“哦!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這事是不是得坐下來聊,一句兩句可能說不清楚。”

陸浩說著壞壞的一笑,他還故意看了一眼馬路對麵的小飯館。

許三強一聽有戲,他上前給了陸浩一拳說:“不就吃飯喝酒嗎?小意思。等你把這兩百台錄音機全給我賣完了,哥們請你吃大餐,喝茅台。”

許三強大笑著,忽然想起了身後的天生,他們忙把這兩人做了互相介紹。

這邊的小飯店其實是開給風動機械廠職工的,因為來這裏吃飯的人,大部分是廠裏的職工。陸浩一進去,老板娘便親自迎了出來,一看他們就很熟悉。

四菜一湯,還外加三瓶啤酒。酒一下肚,陸浩則笑著說:“其實你那天一走,我心裏便有了這樣的打算。你說你一個什麽證件也沒有的人,敢弄兩百台錄音機去大街上賣?被抓住弄不好會被全部沒收。”

“哦!那你準備怎麽幫我買?”

許三強小聲的說著,舉起啤酒杯一幹而盡。

陸浩看了一眼許三強,他忍不住嗬嗬笑道:“可以啊三強,你以前可從來都不喝酒的,沒想到你現在喝的這麽痛快,看來我得來一箱。”

“此一時彼一時,不就喝個啤酒嗎!快說說你的計劃,完了我和天生好好的敬你幾杯。”

許三強這樣一說,聰明的天生立馬會意,他提著酒杯便站了起來。

“浩哥,強哥是我大哥,既然你們是如此鐵的關係,那你就是天生的二哥了,這次大哥的事,還望二哥多多費心。”

天生不愧是跟著師傅跑過江湖的人,雖說他年紀不大,但非常的會做人,而且懂得禮數。他話音一落,不等陸浩表態,端起啤酒杯也是一幹而盡。

“可以三強,這次出去看來收獲不小,不但進了兩百台的錄音機,還領來了這麽得力了一個兄弟,我什麽也不說了,也陪你們一個。”

陸浩剛把酒杯舉起,許三強便拉住了他的手說:“不急,先說你的銷售計劃,然後再喝酒。”

酒到了嘴邊又喝不上,這把陸浩給急的。

“哦!是這樣的。我在工廠內也有一幫的好哥們,隻要你的機子一到秦東縣,先給我拿一台回去,我先打打廣告。當然,價格要絕對低,而且機子的來路正,最好是正品貨。”

許三強點了點頭說:“兄弟!哥不是貪心的人。我今天調查了咱們秦東縣的錄音機市場,你放心好了,我的機子絕對在價格上比他們的最少低一半。”

“啊!這可是你說的?質量不會有什麽問題吧?你要知道,你的機子如果太水,會壞了我陸浩的名聲,以後再想幹點什麽,那我可就幫不上你了。”

陸浩聽許三強這樣說,他便有點激動的打了許三強一拳。

許三強嗬嗬一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這個你放心好了,歐蘭錄音機在江南一帶也算是個牌子貨,另外我承諾,機子隻要不是人為摔壞,或者胡亂搞壞,我保證三個月之內出問題換新機,一年之內出問題保證修好。”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人們對售後這個概念還比較模糊。許三強能這樣說,那是他憑著記憶,把前世的觀念搬了出來。

“什麽?你的意思是三個月出了問題包換新機,一年出了問題免費修理?好啊!如果你真能做到這一點,這兩百台機子我一個人包了。”

陸浩把許三強的這話再確認了一遍之後,他便喊來了老板娘,讓給他們再上一箱的啤酒。許三強神情自若的坐著,他並沒有阻攔陸浩。

記憶告訴許三強,上世的他很懦弱,根本就不喝酒。後來出事逃跑,他的性情大變,由於交際的問題,他便開始喝酒,而且是喝的特凶,當然了,這些他的這個發小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他從那一年跑出老家後,直到跳樓就沒有再回去過,其間也沒有和任何的人聯係。

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況是好兄弟幫他又解決了一個這麽大的難題,許三強隻有把份謝意全放進了酒裏。剛開始用杯子,喝到最後便直接用瓶,其結果是他們散場時,三個人喝了整整兩箱的啤酒。

扶著陸浩回他的單身宿舍時,喝多了的陸浩緊抓著許三強的胳膊笑道:“三強!你不會是做了回上門女婿脫胎換骨了吧!我怎麽覺得你根本就不是原來的哪個許三強。”

許三強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裏在說“兄弟,如假包換,隻是我重生回來變強了而已。”

第二天,許三強帶著天生大包小包的回了張楊村的老家,尤其是許三強的二嫂張翠蘭她的眼睛都直了,因為從吃的到穿的,許三強可是給他們買了一大堆。

當家裏的幾個人全拿到許三強給他們買的新衣服時,二嫂張翠蘭再也忍不住了,她大笑著說:“我們這個家看來要沾三強的光了,不過你答應過我的,要給我和你二哥蓋一院新房。”

“翠蘭,你這是要分家嗎?爸可說過,咱們這個家不能分,必須一家人在一起,這樣在村裏才有氣勢。”

大嫂劉玉玲有點實在的笑著說道。

許三強一聽,他忙笑著說:“大嫂,還是分了好。等我把這次生意做成了,先還村裏人的債,然後就給二哥二嫂蓋新房。分開後,各幹各的,說不定憑二嫂的本事,將來還會蓋樓房坐。”

許三強的話,聽的張翠蘭是眉開臉笑,可是躺在炕上的老爸許海則是長長的一聲哀歎。

等兩個嫂嫂各自回房試裝新衣服的機會,老爸許海把許三強叫到了炕前,他壓低了聲音說:“三強啊!咱們家欠著人家這麽多的錢,你怎麽舍得花這麽多的錢。給他們買就算了,我一個躺在炕上起不來的人,你還給我買新衣服幹什麽?”

“爸!我偷偷的學了針灸之術,我這次從縣城回來時買了銀針,我這兩天正好有時間,給你紮紮,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許海聽兒子這樣一說,他不由得眉頭一皺怒道:“盡胡說八道,你什麽時候還有個這個本事了,你不會是想早點送我上路吧!”

許三強的針灸之術是他上世離家後學的,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就是憑著記憶想讓老爸站起來,不知道行還是不行,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個底。

“許三強!你給老娘滾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扯著嗓子吼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