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一走進房門,兩隻蝦米似的小眼睛便在劉若雲的身上亂竄。劉若雲臉色微微一變,猛的躲在了許三強的身後。
“喲!這不是三虎嗎!你怎麽來了?”
李東梅大笑著迎了上來,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陳二虎的親弟陳三虎,如果說陳二虎是陳貴的左肩,那陳三虎便是陳貴的右臂。
“李姨,我叔已在秦東縣調查清楚了,許三強這次回來什麽東西也沒有帶,所以他說三天之後還你們錢的事,那全是騙你們的。我叔還說了,讓你們看住這小子,說不定他會跑路。”
陳三虎這樣一說,那幾個村民頓時便炸了窩。
李東梅冷冷一笑說:“許三強,原來你一直都在放狗屁,老娘還以為你會做點人事,沒想到還真是個坑蒙拐騙的貨。”
劉若雲這個時候也急了,他輕輕的拉了一下許三強的衣角,然後小聲的問道:“你給我說句實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相信我就行,快則兩天,慢則最多三天的時間,你們家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許三強說這話時,神情自若,顯得非常淡定。他的聲音壓的有點低,但屋內站的這些人可全聽到了。
陳三虎冷冷一笑說:“你癡人說夢吧!我就不相信你這次出去屁都沒有帶回來一個,還能坐在家裏用空氣賺錢?”
陳三虎的話音未落,忽然院子裏傳來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緊接著便有人大聲喊道:“許三虎,還我們錢,利息不要了,把本金還了就行。”
完了!許三虎暗暗一驚,看來是朱臘梅和劉老五跑到村裏又胡說了一番,要不就是這些村民又是被陳三虎鼓動著前來找他要賬來了。
哎呀媽呀!看來這事今晚是過不去了。怎麽辦?許三強的大腦快速轉動著,前世的一些記憶全浮現了出來,忽然之間,他的腦子裏閃過了豪賭兩個字。
一有了這個想法,許三強立馬朝著陳三虎說道:“用什麽賺錢管你屁事,你如果不相信我三天之後能還了這些人的錢,那我們倆不妨當著眾人的麵賭上一把。”
“好啊!我正有此意啊!”
隨著聲音,陳貴帶著兩個男子走了進來。還好許三強家的這堂屋由於窮的原因沒有擺一件家具,否則這麽多人進來,根本就站不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陳貴一直都在,今晚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看來全是他傑作。惹到了此人,還真是沒有好果子吃。這要是換了常人,早都給陳貴妥協了,可是許三強他不是常人,他是重活過來的人。
一看陳貴露了臉,許三強心裏便有了主意,他冷冷一笑說:“真是麻煩陳老板了,我的這些爛事老是驚動你,確實有點不應該。”
“哎!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麵上看是你許家的事,可實際上關係到這麽多村民的切身利益,你說我能不管嗎?”
陳貴陰陰的冷笑兩聲,他的樣子還真有點嚇人。
“是嗎?可我這次想賭點大的,就怕陳老板舍不得。”
許三強循序漸進,他不動聲色的在激怒著陳貴。通過上次的較量,他發現這個陳貴雖說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可好勝心特強,不容任何人來挑釁他。尤其是在眾人的麵前,被許三強這種名不經傳的人挑戰。
“搞笑!老子上次有點大意,也是你小子走了狗屎運,竟然給我弄回來些電子表,這次呢?你家欠張楊村的債務少說還有小萬塊,再加上劉貴枝家的一萬兩千元,這可是兩萬多啊!就不信你小子能給吹口氣變出來?”
“ 這個不用你管,兩天後,就是最遲後天晚上這個時間,我不但還了劉若雲家的一萬多元,而且村裏人的錢一分也不少,我還要給他們算利息,以報他們給我家借錢的恩情。”
許三強說的非常動情,而且聲音提的也很高,他就是想讓站在他家院子裏,還有大門外的所有村民全聽到。
陳貴忽然間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一停,他立馬臉色一變問道:“怎麽賭?你出條件。”
“後天晚上這個時間我如果還不清這些債務,我家村口的五畝川地全歸你,使用期限永遠。但是,如果你輸了,可要把向陽磚瓦場送給我。”
許三強這話一出口,眾人不由得嘩聲一片,就連李東梅母子臉上的神情也變了。在他們看來,許三強是瘋了,甚至有點癡心妄想。
果不其然,陳貴嗬嗬一聲冷笑:“許三強,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們家的那五畝地裏長的是黃金嗎?”
陳貴這話一出口,眾人便是一陣大笑。有人便開始對許三強指指點點,罵他胡說八道,站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
許三強耐著性子,他微微一笑說:“陳老板,你也太膽小了吧!按你的推斷,我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這筆錢的,而且,你可是咱們東陽鄉,乃至整個秦東縣的大老板,我算什麽,無名鼠輩一個。所以我們如果以等價的方式打賭,那豈不是讓你掉價。”
“說的是,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玩的再狠一點。我再加一條就行,如果你輸了,你們家所有的地都歸我,怎麽樣?你敢賭嗎?”
陳貴還真是老奸巨滑,他這是想把許三強往死路逼。這裏的農民,地就像他們的命一樣,如果說許三強賭輸了,他們家人吃什麽?總不能住在這裏每天喝西北風吧!
果不其然,許三強的家人坐不住了,首先是他的二嫂張翠蘭扯著嗓子吼道:“我不同意,這地是大家的,你有什麽資格拿去做賭注?”
“看看,你連這個權利也沒有,還在這裏和我磨什麽牙?你不覺得你小子很搞笑嗎?”
陳貴一臉的怒容,他氣得雙手一攤說道。
許三強兩步走到了張翠蘭的麵前,他壓低了聲音說:“請你相信我二嫂,弟弟不是冒失胡來的人,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是不敢冒這個風險的。這事一完,立馬給你蓋一院紅磚瓦房。”
張翠蘭聽許三強這樣一說,她心裏雖說沒底,但一院的新房太吸引人了,她身不由己的便往後退了一步,沒再說話。
“我還沒死,這事我不同意。”躺在炕上的許海這時怒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