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當楚天耀悠悠轉醒的同時,鼻下傳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睜開眼,楚天耀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病房裏。

這是一間單人間病房,病床旁邊除了吊著點滴之外,還有一張沙發和茶幾。

楚天耀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大腿以及手臂上都包著繃帶,看起來是有人把自己送到了醫院。

“不過看這樣子,我似乎昏迷了幾天。”

隻覺得有些口幹,楚天耀正好奇是誰把自己送到醫院時,病房門忽然打開,一個穿著長裙的身影端著盆子走了進來。

“你,你可算是醒了。”

盧秋雨端著水盆,一進病房便看到已經蘇醒過來的楚天耀,當即便急忙走到病床前。

說罷,她伸手便要去按呼叫鈴。

“不用了,我沒什麽事,就是有些口渴!”

楚天耀衝著盧秋雨說道。

“口渴?”

盧秋雨聞言,連忙轉身從茶幾上拿出水杯,給楚天耀倒上了一杯溫開水。

小心翼翼的攙扶起病**的楚天耀,盧秋雨將水杯送到了對方的嘴邊。

喝完水,楚天耀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目光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盧秋雨,隨即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誰送我來醫院的?”

盧秋雨轉身放下水杯,回答道:“是於大衛,那天晚上多虧了他,是他讓人去救了你,等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人送到醫院來了。”

“是於大衛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楚天耀有些意外。

“是啊,我聽他說,這次出手幫忙的好像是他家裏人,對了……這家夥是京城人?這事我怎麽沒聽他說起過。”

盧秋雨也開口說道。

和於大衛這家夥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別說盧秋雨,即便是楚天耀也壓根沒聽於大衛說起過他家裏的事情。

這家夥自打認識開始,就似乎有意在避諱自己的家庭情況。

楚天耀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曾主動開口問過,他也清楚,若是於大衛想說,自然會告訴他。

可今日卻有些不同,楚天耀沒記錯的話,自己那晚在昏倒之時聽到的,應該是槍聲。

能在京城這地界上開槍殺人,於大衛口中這所謂的家裏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黑道大佬?

抑或是,軍方的人?

楚天耀心中不禁有些揣測。

能把這事做的幹幹淨淨,不被上頭追查,這至少都得是四大家族級別的勢力了。

可楚天耀從於大衛口中聽說過四大家族,似乎並沒有姓於的。

“秋雨,我昏迷多久了?”

回過神來,楚天耀看著麵前的盧秋雨問道。

他應該是在醫院躺了一段時間,隻不過具體過去了幾天,楚天耀還真不清楚。

“醫生說你失血過多,再加上你來京城這段時間也沒有好好休息,這次一進醫院就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盧秋雨說著,便從麵前的水盆裏淘洗了一塊手帕,輕輕地給楚天耀擦著手。

“這幾天都是你在醫院照顧我?”

楚天耀看著正在給自己擦手的盧秋雨。

聞言,盧秋雨白了前者一眼。

“不然呢,你以為那位楚家大小姐會這麽好心來照顧你?自從你出事以後,她就被楚家人接回去了,這三天連醫院都沒來過一次。”

說到這裏,盧秋雨便有些來氣。

“瞧你這一身傷,還不是為了英雄救美,蔣子航跟楚依人的事我也聽於大衛說了,要不是她你也不可能招惹到蔣子航這號人物,不是我說你,你這人聰明一世,怎麽在這事上犯了糊塗,為了她跟蔣家作對值得嗎?”

盧秋雨有些不滿的數落著楚天耀。

要是擱平時,她可不敢這麽跟楚天耀說話,隻是眼下自家老板正躺在病**,楚天耀就算想罵她,也沒這個力氣。

“於大衛呢?”

楚天耀看著空****的病房,又問了一句。

他現在憋著一肚子的疑問,倒是不好向盧秋雨說,隻能等待於大衛來解答。

“那家夥?也不知道這幾日幹嘛去了,總之每天來都是匆匆看你一眼,便又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也不一定打得通。”

說起於大衛,盧秋雨的語氣中倒也比往日態度好了許多,畢竟這次楚天耀的事,還得多虧了於大衛出手,否則自家老板必定是凶多吉少。

躺在病**,任由盧秋雨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的臉,楚天耀一雙眼睛裏卻透出幾分深邃。

於大衛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開槍殺人這麽大的事,光靠他一個人怎麽可能解決得了。

砰砰!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也沒等房間裏的人回應,門外之人便推門走了進來。

“齊叔怎麽搞的,也不派個人過來看門……”

於大衛嘟囔了一句,當即走進病房時這才發現楚天耀和盧秋雨二人。

當看見盧秋雨正一臉溫柔的給楚天耀擦著臉時,於大衛表情一僵,這才訕訕一笑的往後退去。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倆在忙,我等會再來……”

說著,於大衛又要出去。

“少貧嘴了,趕緊給我過來。”

見於大衛出現,楚天耀也急忙叫住了這家夥。

一旁,盧秋雨亦是麵色微紅。

“老楚,你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可算是醒了……”

於大衛咧嘴一笑,隨即便又恢複往日的嬉皮笑臉,走到了楚天耀的病床前。

“這幾天可多虧了盧助理照顧你,要我說,你可得好好感謝感謝盧助理,得給人加工資……”

“行了,我有正事問你。”

楚天耀沒理會於大衛的打趣,隨即扭頭看了一眼楚依人。

後者當即會意,便又端起水盆站了起來。

“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出去通知護士。”

說完,盧秋雨便走出了病房。

自盧秋雨離開,病房當中頓時隻剩下楚天耀和於大衛二人。

“整的這麽嚴肅幹嘛,身上的傷好利索了?”

瞥見楚天耀盯著自己的眼神,於大衛有些心虛的轉過身去,順手從上衣兜裏掏出了雪茄,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抱歉,忘了這是在醫院了。”

突然想起了什麽,於大衛又將雪茄給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