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嶼小聲,嗓音有點啞:“徐羊……”
她倒很舒服,估計吃飽了,現在也不難受了,整個人舒展了很多,開始有點犯困——迷迷瞪瞪哼了一聲,兩根胳膊圈的他更緊了一些,整個人貼在他懷裏,緊貼到他掌心隻能就勢滑去她後腰。
好吧,後腰的皮膚,一樣的滑膩……
不過,看她這麽舒服了,他倒有點生氣,忍不住揪了她腰一把!
徐羊吃疼,皺眉“哎吆”一聲,嘴唇剛剛張開,趙嶼就低頭吻上去了——
夏天的夜晚,空氣是悶熱而潮濕的——一間小小的出租屋,窗簾不夠長,上麵還有一截窗露著。
而月色就從這截窗裏淡淡地透過來,屋裏唯一的一盞燈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拉滅了——單薄的床板上兩個年輕人耳鬢廝磨,彼此喘急的呼吸,似乎把每一寸肌膚,都給燙到火熱一片。
“……徐羊,”
趙嶼麵紅耳赤,強咽了口唾沫,一出聲,嗓音喑啞到簡直沒法聽。
往下的話他沒說出口,但徐羊知道他想說什麽。
她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頭發散亂,臉蛋滾燙,身上衣裳皺得像顆醃菜缸裏的白菜。
說出來大家都不帶信的,嗯,他倆,戀愛談了好幾年。
卻,到現在,才止步到二壘。
實質性的親密關係,還不曾有。
趙嶼OS:誰TM不想有啊?可媳婦兒不讓啊,我還能咋滴?
眼下,徐羊就抱著他那隻蠢蠢欲動的手,一臉酡紅的沉默著——
趙嶼又咽過一口唾沫,一身的火熱稍稍退卻了一些。
他知道,她不願意。
徐羊在這方麵,是個完全的白癡+老古板——雖然有時候,他也是止不住的心癢難忍躍躍欲試,也會別有用心地,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故意放點有顏色的片。
最起碼,當個啟發唄?
試一試嘛!
不試怎麽知道嘛……
說不定,管用呢……?
對吧?對吧?
可徐羊每每都是麵紅過耳,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有時候甚至還要惱羞成怒:“趙嶼,你整天憋在宿舍就是看這些糟亂東西?”
“……這思想咋這麽齷齪呢~~”
趙嶼:……
得,整出個掃黃大隊隊長。
但這還不是更嚴重的——
更嚴重的時候,是TM居然釣魚執法!
有一回,她難得沒有嚴格掃黃,反而饒有興趣的打趣:“這電影上演得都是假的吧,實際根本不這樣。我看你,就沒這麽——”
趙嶼直接跳起來:“那必須有!好嘛!”
這關係到男人的尊嚴,不能慫!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可徐羊沉下臉:“哦?聽起來你很有經驗嘛?咋?以前跟你們家飛瑤,試過啊?”
趙嶼:“……”
臥槽~~!!
扮豬吃老虎,挖個大坑在這等他那……
虧了他腦子轉的快,當下就一臉茫然:“誰?飛瑤誰?”
趕緊再去挪鼠標,“什麽亂七八糟的,這片水平忒次!來來來,咱換個大片——《臥虎藏龍》!最新出的。章子怡周潤發楊紫瓊!特好看!可精彩了!”
好在,女朋友還算個好哄的,注意力轉移得也快——也或許是,好心決定放他一馬。
幾分鍾後,她就興奮的拉他的袖子:“哎呀,這個羅小虎好帥!”
帥個P!
趙嶼臉上笑嘻嘻,心裏MMP——老子不帥嗎?這麽個大好青年放你跟前,居然熟視無睹暴殄天物……
趙嶼表示,好委屈。
對自己的男性魅力值,第一次產生了深度自我懷疑……
不過,不管因為什麽,隻要她不願意,他都不會強求就是了——他媽說過,女孩兒家嘛,都是金貴的。
而徐羊,在他眼裏,格外金貴。
趙嶼不動聲色的拉了下自己的褲子,那隻方才還在她身上遊走的手,似乎還殘留著那股誘人的滑膩……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趙嶼趕緊讓自己不要再回味,趕緊撤回來。
可,沒撤了——
徐羊耷拉著腦袋,抱的他手死緊,是進也不讓進,撤也撤不動。
趙嶼咳了一聲,顧左右而言它:“啊……,那啥,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要不,大熊那小子又得叨叨,嫌老得起來給我開大門。”
說完,他還特意嗬嗬了兩聲,特別幹巴巴的。
可,還是沒撤了……
徐羊抱得他的手死緊,終於微微抬起頭,在窗外那層淡淡的月輝下,眸光瀲灩波動,像是湧著一層水。
TNND!
趙嶼喉結大大滾動了一下——TM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這副小模樣,很蠱人啊???
那一眼睛看過來,惹得他恨不能一把把她按回去**,各種醬醬釀釀,釀釀醬醬!!
一直強憋著,容易脾氣不好——趙嶼都想趕緊推開她走人算了。
可沒想到,接下去,她抓著他的手……放去了自己的心口上——
趙嶼:……
不是,這咋個意思啊?
他喘氣都幾乎要喘不過來,不可自抑地,喉結再度重重滾過一遭。
KAO!
她要是再不說話,自己可就當不了君子了,非得吃幹抹淨了——
“我跟你說過吧,”
她突然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羞澀得像個好小的姑娘,“我媽說,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動過手術……”
趙嶼的一身急不可耐,登時卡了殼:“……啊?”
她說過嗎?
好像……有點印象。
她還是低著頭:“大、大概,五歲之前吧,我不記得了。可——”
女孩子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更緊的拽著他的手——趙嶼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甚至下意識的一縮,但她力氣明顯比他更大更堅定,拉著他的手,一下探入自己敞開的衣領。
她皮膚好燙,幾乎烙得慌——趙嶼一樣的緊張,汗都出來了。
但隨即,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種異樣。
是觸感的異樣。
不同於腹部和後背光滑細膩猶如凝脂的手感——此刻,在他掌心下的,明顯是一種凹凸不平的溝壑狀……
“因為動手術,我胸口,有一道……疤,很醜。”
她抬起頭,目光平靜如水,就這麽汩汩落在他臉上——眼睫毛一眨不眨,似乎想把他所有的表情,纖毫畢現的,不漏過一絲一毫的,都一一捕捉住。
“你……想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