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林慶英打開總裁辦公室大門,拚命呼救,“姐,你可別想不開,私吞公款而已,不是大事,總有法子解決。”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林秀兩行清淚落下,看著心愛人。

下一秒,陳銘伸出手狠狠一推。

林秀身體後仰,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陳銘。

最後隻抓住空氣。

身遭唯有玻璃碎片和她一起從28樓降落。

“秀兒。”陳銘神色慌張,伸出手好似要與她同生共死。

林慶英死死抱住他,“姐夫,你千萬別想不開。”

圍觀上來的眾人,瞧著這一幕,不由得唏噓。

林秀恍然大悟。

結婚二十載,二人同甘共苦,賺取十幾億身家。

她委曲求全,傾力謀劃,卻換來兒子慘死,她即將鋃鐺入獄。

臨死她才看清楚陳銘的嘴臉。

做鬼,她也不會放過這對渣男賤女。

“好痛。”

林秀下意識抬起右手,按住疼痛不已的額頭。

她睜眼瞧著泥糊的床,身下有一個破爛不堪的床單。

身上隨意搭著皺巴巴大紅色的被子,上麵還有不少密密麻麻的補丁。

窗戶用黃布紙包住,十字架固定。

她赫然一驚。

這是她家!

牆上掛著泛黃的日曆。

1982年11月12日。

這年她十八歲,而唯一愛她的母親在這一天香消玉殞。

母親離家一天,半夜被人發現死於村西邊的魚塘裏。

屍骨未寒時,父親便把李寡婦迎娶進了門。

父親的涼薄讓她心如死灰,一度想死了一了百了。

恰時,陳銘從京都回來,將她帶離地獄般的家。

門外魏冬花依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抱胸前。

“老二,陳巧要是不願意和張瘸子過日子咋辦?”

“娘,隻要死丫頭在我手上,陳巧就得老實留在瘸子家。”

林建峰站在大門中間,他得意洋洋衝著魏冬花伸出兩個手指,“娘,張瘸子足足給了我二十塊錢。”

“他還真稀罕那破鞋。”魏冬花不屑的撇了撇嘴。

片刻後,她臉上揚起笑容,“兒,破鞋都值那麽多錢,那死丫頭不得值五十塊錢。”

“娘,放心,我替秀找好婆家了。”

林建峰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僅要有兒子,就連礙眼的人都處理掉,真是雙喜臨門。

聲音鑽入林秀耳朵,來不及細想,她赤腳跑出門口。

救母親!

她心中唯一念想。

剛到門口,便被林建峰攔腰抱住。

“娘,關門,別讓這死丫頭壞事了。”

“你們喪盡天良,竟然不顧禮法,強行買賣婦女。”

林秀大吼,她雙眼充血,雙手緊握成拳,因憤怒,整個人止不住顫抖。

“賠錢的玩意,竟敢對著長輩大吼大叫,真是好教養。”

魏冬花揮起手,一巴掌甩在林秀臉上。

瞬間清秀的小臉紅腫起來。

林秀無暇顧及,掙紮著前行。

“娘,別和她廢話,早知道就該把她鎖在屋子裏。”

林建峰拖著林秀就往屋裏走去。

男子終歸力氣大,眼看林秀就要被拖進屋裏。

她死死扣住門框,抓住唯一的希望。

“爸,那是我媽,為你生兒育女的人啊。”

試圖用過往的幸福,喚起林建峰的良心。

“秀兒,你媽是自願的,隻為給我留個後。”

林建峰不知羞恥的解釋著,雙手死死扣住林秀。

他扭頭喊道,“娘,趕緊掰秀的手。”

二人合力,將林秀推入屋內。

魏冬花使雙手叉腰,惡狠狠瞪著林秀,“死丫頭,你敢耽誤我抱孫子,我打死你。”

“想要抱孫子,除非你死了。”

眼看勸說無望,林秀氣得一腳將魏冬花踢倒在地。

“在胡言亂語,我就把你賣給楊老三。”

林建峰一巴掌將林秀打倒在地,嘴角被打爛,鮮血流出。

“除了賣妻女,你還有何本事,活該你一輩子無兒。”林秀擦掉嘴角的鮮血,冷笑著站起身。

林秀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標準的瓜子臉,一雙大眼睛清澈流動,攝人心脾。

年前,楊老三從城裏回村,特意來找林建峰,彩禮二百元,想娶林秀。

二十年後,二百不值錢,放到八零年代,可是他們家三年的花銷。

若不是母親拚死阻攔,怕她早被林建峰賣了。

“小婊子,真是讓你媽寵壞了,說話猖狂,藐視長輩。”

魏冬花狼狽爬起來,伸手去扯林秀頭發。

好在林秀早有準備,躲避過去。

她看準機會,衝著門口跑去,卻被林建峰扯住衣領。

魏冬花連忙上前,雙手緊握成拳,朝著林秀後背狠狠招呼。

每一拳都用盡全力,這是下了死手。

林秀本就虛弱,這下更是眼冒金星。

她猛然咬住林建峰胳膊,任憑如何打罵,始終不鬆口。

“啊,快鬆口。”林建峰慘叫出聲。

疼痛感讓他下意識鬆開了手。

林秀猛然一推,母子二人雙雙跌倒在地。

一絲痛快感席卷全身。

她看到門臉上掛著鎖,沒有過多思考,她連忙將門鎖了起來。

母子二人在裏麵罵罵咧咧。

林秀狂奔在泥濘的土地上,摔倒了也顧不得,立刻爬起來,繼續奔跑。

鵝卵石般大小的石子將她的腳劃出無數血痕,她眼睛堅定看著前方,瘋狂奔跑著。

張瘸子家住在村頭,泥巴糊的房子,搖搖欲墜,像是隨時要倒塌一樣。

“張哥,咱們一個村住著,你不能胡來,建峰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院門口,熟悉的聲音讓林秀眼淚湧出。

“你男人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以後你就是我媳婦。”

張瘸子猥瑣的笑聲響起,讓人頓感惡心。

林秀環顧四周,她把目光放在麥秸垛子上。

她奮力把麥秸圍著張瘸子家圍繞一圈,將剩餘麥秸放在廚房門口。

順手從廚房拿走兩盒火柴和燒火棍。

就連院子門口,也堆滿了麥秸。

來到屋後,她將火柴和燒火棍扔在麥秸堆裏。

廚房內,她如法炮製。

她瞧著火勢逐漸起來,便率先躲在窗邊。

張瘸子窮得叮當響,家裏有窗戶,但卻沒有買紙的錢。

這下,倒是方便了林秀。

她抬眼望去。

屋內的陳巧衣衫不整,被捆綁在土坑上,連個掙紮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