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著身上的尿騷味兒,抬腿就去追。
原本關著許槿初的屋子就不大,男人腿長速度快,眼看就要追上。
許槿初已跑到門口,察覺到男人即將追上來。
她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狠厲,快速蓄力,猛地來了一個回旋踢,狠狠踢在男人胸口。
畢竟練過,她這一腳可謂是極重,男人被踢得連連後退,跌坐在了原本綁住許槿初的椅子上。
好半天沒緩過來。
捂著痛極的胸口,眼睜睜看著許槿初跑出了門。
跑出來的時候,許槿初才知道自己這是被帶到了一處荒山上。
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杳無人煙,求救無門,隻能靠自己。
怕男人追過來,她隻能拚命地跑。
......
今天郵局發電報的人有些多。
賀晏舟排了半天的隊。
等他發完電報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他看到街邊一家水果店賣的水果很新鮮,就買了一些。
提著水果回到醫院的時候,就見劉雲虹焦急地在病房門口來回踱步。
“怎麽了嗎?這麽冷怎麽不進屋?”
“晏舟你可回來了,小初不見了,她沒去找你嗎?”
聽了劉雲虹的話,賀晏舟眉心一擰,“她去哪兒了?”
劉雲虹就把事情詳細地和他說了一遍。
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個護士和她說要帶她去做檢查。
許槿初二人不在,她也沒懷疑,就跟著走了。
可護士一路把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屋子。
她等了許久也沒有醫生給她做檢查。
後來實在等不下去了就打算找護士問問。
一開門才發現自己被反鎖在了屋裏。
她使勁兒拍著門,又過了半天,才有人經過發現了她。
等她回到病房,隔壁床的老太太就主動和她說許槿初跑出去找她了。
劉雲虹再笨,此時也察覺到了不正常。
她又聯係不上賀晏舟,因為著急上火,頭又昏沉沉地疼。
隻能在病房裏幹著急。
“你先別著急,我出去找找,她那麽大人,丟不了。”
當然賀晏舟這話隻是在安慰劉雲虹。
按照他們所說,許槿初大概率是出事了。
隻是不知道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帝京,誰能對付她?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可能是被自己牽連了。
賀晏舟忽然想到什麽,急忙朝醫院後門跑去。
她找不到嶽母,第一時間一定是去找他。
而那會兒,他在郵局。
一路循著她可能走的路線找線索。
當來到小樹林的時候,扒開枯草,一隻麻醉針赫然出現在眼前。
賀晏舟瞳孔一縮,伸手撿起那麻醉針。
既然用了這個,那麽就證明許槿初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他沉眸看著手裏的麻醉針。
能有弄到這個東西的能力,想來不是小人物。
忽然,賀晏舟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什麽。
但他卻不動聲色地佯裝沒發覺異常。
緊接著,左臂處傳來一抹刺痛。
他微微側眸看了一眼手臂處的麻醉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
肖玉瑩看著好不容易睡著的兒子,滿眼心疼。
“夫人,您也休息一會兒吧。”
負責照顧周曉宇的阿姨見肖玉瑩滿臉的疲憊,上前勸道。
肖玉瑩點點頭,在她的攙扶下起身。
就在的此時,守在門外的老李突然推門進來,一臉激動地說:“夫人,配型找到了。”
“什麽?”
肖玉瑩剛要驚呼出聲,猛地想到什麽,回頭看向病**的熟睡的兒子,立即噤了聲。
這個驚喜太大,她激動得腿腳發軟,要不是阿姨扶著,隻怕這會兒人都癱在地上了。
壓著心底的狂喜,肖玉瑩急急奪門而出。
“老李,誰給做的配型知道嗎?什麽時候可以做移植手術?”
“呃......我不清楚,是先生剛才派人來通知的,說讓您早點知道,好有個心理準備,也能早些安下心。”
老李照實說著。
不知為何,肖玉瑩總覺得哪裏不對,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
許槿初一路在密林裏穿梭。
就在她回頭看身後男人追沒追上來的時候,腳下一空,人猛地朝前栽去。
許槿初心中暗罵一聲媽賣力,人便結結實實地摔進了一個大坑裏。
這個坑不淺,坑底還有水,水裏還有泥。
許槿初一整天被摔得七葷八素,等爬起來時,人都變成了泥人。
她朝著被枯草覆蓋的坑口,“挖坑的我問候你八輩祖宗!”
可是罵過後,她還是得仰天求救。
此時她已經顧不上求救聲會不會把綁架她的男人引過來了。
可能此時此刻,唯一能救自己的隻有那個被她潑了一身尿的綁匪了。
“廢物,一個女人都看不住,我養你們是吃閑飯的嗎。”
暗影裏,一個身型高大男人,嗓音陰冷的看著一身味兒的男人。
“是,老板,還請老板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把人帶回來。”
男人極力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賀晏舟一路看著自己被人抬上車,拉到城外的密林裏。
最後又被抬著放到這間小屋裏。
原本應該因為麻藥而失去知覺的賀晏舟忽然坐了起來。
身上綁著和許槿初一樣的繩結。
一般人根本無法掙脫。
可賀晏舟偏偏就是那個‘二般’的人。
不過片刻功夫,他便掙脫了繩索,獲得了自由。
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看去。
屋子不大,不過十幾個平方。
斑駁的土坯牆看上去廢棄了許久。
木門緊閉,沒有窗口。
所以屋子裏就如暗夜漆黑一片。
賀晏舟是受過訓練的,所以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可不是睜眼瞎。
走到門前,剛要推門而出,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他眼珠一轉,快速回到原來的位置,蒙上眼睛後,又將繩子纏在了身上。
聽腳步,來了三個人。
其中一人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獨屬於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不行,他體內還有麻藥殘留,不能取血化驗。
等藥物代謝幹淨才更準確。”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先等等了。”
聽到後麵男人的聲音,賀晏舟冷眸微微眯,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