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陸懷禮回答,李嬸忍不住對著許槿初就是一頓誇讚,“小姑娘長的怪俊的哩,小禮眼光不錯呦。

啥時候辦事兒,李嬸去喝酒哈。”

陸懷禮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李嬸你誤會了,這是我朋友。”

許槿初也頗為無奈,其實上午進廠時門衛大爺的眼神她就看出來大爺是誤會她和陸懷禮的關係了。

但大爺沒說出來,她自然不能主動解釋。

可李嬸這兒她要是再不解釋,隻怕明天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是陸懷禮的對象了。

“李嬸,我已經結婚了。”

聽許槿初說她已經結婚了,李嬸頓時遺憾的瞅了陸懷禮一眼,“啊?結婚了?那真是可惜了。”

“陸懷禮,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在腦門帖上已婚兩個字?”

許槿初一本正經的摸了摸光潔的腦門。

陸懷禮點點頭表示認同她的想法,“這是個好辦法,免得被人誤會影響我找對象。”

在服裝廠轉了一天,天都快黑了。

陸懷禮有些不放心的提出要送她回去,可就在二人剛一走出廠子大門的時候,就看到賀晏舟乘坐的軍綠色吉普車停在馬路對麵。

看到許槿初出來後,他車裏的賀晏舟推開車門下車,邁著大長腿就朝許槿初走過來。

陸懷禮看到賀晏舟的時候,一撇嘴,說:“你家賀營長來了,我就不送了,明兒見。”

許槿初頭也沒回地朝陸懷禮擺擺手,就徑直跑向賀晏舟。

“你怎麽來了?不是去縣裏了嗎?”

在她跑過來的瞬間,賀晏舟急忙快走幾步伸手扶住她,防止她腳底打滑摔倒。

“早就回來了,想著等你一起回家。”

說著,他抬頭看了陸懷禮一眼。

陸懷禮已經揣著手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

因為通宵寫方案,所以許槿初第二天頂著一對熊貓眼就下了樓。

劉連長媳婦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下樓晾,迎麵看到哈欠連天的許槿初。

“賀營長媳婦早啊。”

許槿初睡眼惺忪的點點頭,“劉家嫂子早,晾衣服啊。”

“嗯,你這一大早是要去哪啊?”

昨天她就看到她早早出門,天黑才回。

這一早就有出去,不禁心裏多了一絲疑惑。

“這不閑著沒事兒,找了個活,我先走了哈嫂子。”

說著,許槿初就朝劉連長媳婦揮揮手走了。

劉連長媳婦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半晌才端著衣服去後院晾衣服。

“唉,李娟和誰說話呢?”

“賀營長媳婦,說是在鎮上找了個活。”

李娟把盆放地方,把衣服一件件抖平掛到晾衣繩上。

“她才來大院幾天啊,鎮上都沒去過幾趟,她認識幾個人,能找啥活啊?”

說話的是張峰媳婦,在食堂打掃衛生。

今天休息,早早起來把積攢的衣服洗了出來。

她繞過晾衣繩,走到李娟身邊,壓低聲音說:“我家那個昨天去鎮上看到賀營長媳婦和好幾個男人拉拉扯扯的。

看樣子像是挺熟的,他著急買東西,就走了。”

李娟晾衣服的動作一頓,看著張峰媳婦,“可不能亂說啊,可能是你家張峰看錯了呢也說不定。”

“我家張峰就是看了那麽一眼,到底咋回事他也不知道,但認錯不可能,她多顯眼啊,大院裏誰不認識。”

張峰媳婦晾完衣服,拎著空盆往回走。

李娟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

許槿初趕到服裝廠的時候,陸炳華正在開會。

她在辦公室等著的時候,陸懷禮急吼吼的推門跑進來。

“怎麽了?”

看著他忙三火四的在陸炳華的抽屜裏一頓翻找,許槿初狐疑的望著他問。

“我爸的心髒病藥......找到了。”

他拿著一個小藥瓶,光速般的又跑了出去。

許槿初想了想,也跟著跑出了辦公室。

當她趕到會議室的時候,遠遠就聽到裏麵傳出來的吵鬧聲。

“廠長,不是我們為難你,你也體諒體諒我們這些老員工,我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一大家子人等著吃飯呢,這都兩個月沒開工資了,真挺不住了。”

“是啊,我家孩子肺炎住院打針,我都沒錢付醫藥費。”

“眼看這就到年底了,這工資還能不能發下來了,我們得吃飯啊。”

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著自己的訴求。

“大家的難處廠裏都知道,但大家也都看到了,廠子現在遇到了困難,再給我們點時間,肯定能度過此次難關。

到時候大家的工資隻多不少。”

副廠長於長波見廠長急的心髒病都犯了。

急忙站起身安撫大家夥的情緒。

“我們都給你們兩個月時間了,再等就過年了。”

“是啊,馬上過年了。今天必須給我們大夥一個說法。”

眼看工人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

陸炳華吃了陸懷禮拿來的藥,緩過來一點。

陸懷禮到處是年輕氣盛,看到父親被逼的犯了心髒病,登時就怒了,

“你們有完沒完,現在就是逼死我爸,也拿不出錢給你們開資。

有時間在這兒鬧,還不如想想怎麽幫助廠子走出困境。”

“你才來幾天,懂個屁,還輪不到你在這兒叫喚。”

一位包裝車間的工人陳金寶上前指著陸懷禮的鼻子罵道。

陸炳華捂著胸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

“說啥,沒錢說啥都沒用。”

“對,開資,我們就要工資。”

許槿初看著會議室裏鬧鬧哄哄地直皺眉。

“想要錢就都閉上嘴。”

忽然,許槿初冷冽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會議室原本的喧鬧因為她的這一聲,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轉頭扭身朝門口看去。

看到許槿初,陸懷禮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驚喜。

“許槿初,你是不是有辦法?”

就連陸炳華也期待的望向她。

但副廠長和其他員工都不認識許槿初,也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出現,還說了那樣的話。

“哪來的小娘們,跑這兒來裝什麽大瓣蒜。”

陳金寶打量著許槿初,看她一副嬌滴滴的樣子,不禁鄙夷的嘲諷。

“陳金寶你嘴巴放放幹淨點兒。”

陸懷禮維護許槿初,懟了陳金寶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