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娘是?”負責調查的幹部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老李婆子問。
“我是許槿初的婆婆,她克死我兒子,轉頭就想嫁人,不是作風有問題是啥?”
老李婆婆子梗著脖子反問。
“您說的情況我們都有了解,他們兩個人沒有結婚登記,也沒有共同生活,所以這個不算作風問題。”
“怎麽不算,我寫的舉報信你們不是都看了嗎?要不今天你們來幹啥?”
“果然是你寫的舉報信。”
劉雲虹就等著老李婆子這句話,她一步跨進村部,徑直走到調查的幹部麵前說:
“領導,你們都看到了,她就是嫉妒,故意栽贓陷害我閨女的,寫了假的舉報信給你們增加那麽多工作,是不是得把她抓起來?”
說著,劉雲虹得意地抬手指向臉色鐵青的老李婆子。
“媽,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李大娘也是為了幫助上麵更好的完成調查工作嘛。”
許槿初笑的乖巧又大度,似乎並沒有因為老李婆子的構陷而產生絲毫的怨恨。
“李福家,你看看小初丫頭還在為你說話,你也好意思寫舉報信,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小初丫頭和你們老李家沒有關係了,彩禮都退回去了,你怎麽還糾纏著不放。”
眼見一個兩個替許槿初說話,老李婆子氣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吐吐不出,咽咽不下,“她......她......她就是不正經。”
“大娘,你這話要有憑有據才行,可不能亂說。”
負責調查的幹部無奈的一皺眉,看來那封舉報信就是一場鬧劇。
不過看到了許槿初本人,人恬靜大度,是個不錯的姑娘,適合當軍嫂。
“行了,李福家的,別在這兒耽誤人家工作了,再有下次,別怪我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蹲號子。”
老李婆子被老村長的一句蹲號子嚇的不敢說話了。
本以為寫了舉報信,就能阻止許槿初與賀晏舟結婚,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許槿初本人在政審報告上簽了字,也就算通過了。
“恭喜許同誌,光榮的加入軍嫂大家庭,以後要是生活上有啥苦難就和組織上說,我們能幫的盡量會幫。”
許槿初大方得體地彎唇一笑,“還請組織多多監督。”
看著大吉普車一路絕塵而去,劉雲虹笑的是見牙不見眼。
“日子定了,六月二十六,老村長記得來喝喜酒哈。”
說完瞥了一眼老李婆子,意有所指地說:“有些人我可不歡迎。”
許槿初臨走的時候看了老李婆子一眼,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太多意思。
尤其是她無聲地對老李婆子說的那句話,看了個大概的老李婆子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難道被這死丫頭知道了她的秘密?
但又覺得不可能,心不在焉的走出村部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倒。
“媽,咋樣?”
等在家裏的李玲玉一見老李婆子回來,急忙迎上去詢問結果。
老李婆子一把推開她,憤恨地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你媽我今天丟了大醜了。”
“不可能啊。”
李玲玉喃喃自語,她是按照那人說的做的,怎麽不行呢?
......
“許槿初有你的信。”
一大早,許槿初正貓腰在菜園子裏摘黃光瓜,一個個鮮嫩的黃瓜頂花帶刺的,還帶著清晨的露珠。
咬上一口,嘎嘣脆。
“又有信?”
她用衣服兜著黃瓜,咬著手裏吃了半截的黃瓜,騰出一隻手把信接過來。
“嘿,這個賀晏舟,這是寫信寫上癮了。”
內容一如既往的簡單,大概說了一下他的行程,部隊那邊的結婚報告已經批下來,婚禮前兩天他才能回來和她去登記,讓她別著急把材料都準備齊了等他。
距離結婚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她有啥好著急的。
這些日子,許槿初幾乎是閉門不出,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劉雲虹怕她再病了,耽誤結婚。
反正這裏也沒啥可遊玩的去處,她也樂的清閑,就在家聽廣播,了解這個時代的一些大事小情。
眼看著距離六月二十六,就剩三天,劉雲虹緊趕慢趕終於把許槿初結婚要用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隻是遲遲沒等到賀晏舟回來,她的心一直不安穩。
許槿初這幾天被她念叨的滿腦子都是賀晏舟的名字,就連午睡都能夢到他這個人。
所以當賀晏舟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呢。
看著大半個月不見的賀晏舟,許槿初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男人精致俊朗的五官透著一絲疲憊,
視線落到他拎著的軍綠色的背包,“你這是剛回來?”
賀晏舟沉默地點點頭,沒說話。
許槿初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一下車就來了我這兒沒回家?”
“為什麽沒回信?”
賀晏舟突如其來的反問,問的許槿初一愣,“呃......你連家都沒回,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許槿初覺得他是不是有那個大病,一路奔波,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家都沒到,就問她為啥沒回信?
“我......那個我家沒有信紙,想著也沒什麽事,就沒給你回信。”
許槿初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心虛,信紙沒有是真的,卻不是她沒回信的理由。
賀晏舟聽了她的話,什麽都沒說,而是打開手裏的包,從裏麵翻出一遝信封和信紙,一股腦的塞到許槿初手裏,
“以後記得回信,不夠我再買。”
說完扭頭就走,忽然想到什麽,立定轉身,目光認真地凝視著許槿初,“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去登記。”
許槿初低頭看著手裏的信封和信紙,又抬頭看了看離去的賀晏舟,頓時覺得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第二天一大早,賀晏舟就來接許槿初去鎮上登記。
看著賀晏舟身側的二八大扛自行車,許槿初一整個人都傻了。
“你該不會要騎它載我去吧?”
她對這種自行車有著莫名的恐懼,上輩子,她爸爸也是騎這種自行車載她,不知道她後腳跟怎麽就卡到了後車輪裏。
她爸爸以為車子被啥卡住,還用力地蹬了一下,要不是她的一聲嚎啕痛哭嚇了她爸爸一跳,怕是她的腳後跟就保不住了。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