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腳步一頓,歪頭朝說話那人看去。

竟然是昨天去方家時在樓道碰上的馬金水的媳婦,畢桂枝。

大冷天的也拿著一把瓜子在那兒嗑。

也不怕把舌頭凍掉。

“孟雅珍呢?孩子都沒看住被人抱走了。”

說著,她把瓜子揣進兜裏,就要去搶孩子。

許槿初哪裏會讓她得逞。

抱著小寶躲開她伸過來的手。

“畢桂枝你有病吧?”

許槿初眼神冰冷地瞪著畢桂枝。

另外幾個許槿初不怎麽認識的婦人,也被眼前的突發狀況驚到了。

之前慰問演出的時候,她們都見過賀營長媳婦,且她有著讓人過目難忘美貌。

所以大院的女人對她格外關注。

尤其是關於她半個月前和有錢男人跑了的那個傳聞,已經鬧得人盡皆知。

真假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她們覺得許槿初和別的男人有不正當關係,就是有,沒有也得被說成有。

故而畢桂枝說她要賣了小寶的時候,那幾個女人連最基本的思考都沒有,就站在她那邊,齊心協力地將許槿初和小寶圍在了中間。

“腦子是好東西,偏偏你們沒有。

我不想和你們動手,要是識相的話,就躲開。”

寒風冷冽,但許槿初的語氣冷戾中夾雜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你偷孩子還有理了。”

畢桂枝像是跟許槿初杠上了般,說啥都要給她扣上一個偷孩子的罪名。

小寶畢桂枝的叫嚷聲嚇到,委屈地憋著嘴,想哭,又不敢哭。

看著被嚇到的小寶,許槿初心疼壞了,她眼神一凜,在畢桂枝再次衝過來搶孩子的時候。

猛地抬起腳,朝著她的膝蓋踹去。

這一腳,許槿初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畢桂枝被踢得膝蓋劇痛,趔趄重重地跪在地上。

發出砰的一聲響。

聽得其他人都跟著膝蓋一痛。

“唉呀媽呀,我的膝蓋。”

畢桂枝疼得齜牙咧嘴。

許槿初冷冷地掃了其他人一眼。

那幾個人被她的眼神嚇到,一個個都縮成了鵪鶉,沒一個人敢再上前幫畢桂枝說話。

“方參謀長剛剛犧牲,方家嫂子忍著悲痛給他料理後事。

方小寶既叫我一聲幹媽,我就有責任照顧好他。

還有,你說我偷孩子,你有證據嗎?沒有小心我告你誹謗,到時候你蹲號子,你馬金水怕也會被你連累。”

畢桂枝剛要爬起來和許槿初幹一架,一聽她說要告她讓她蹲號子,還有可能牽扯她家馬金水,一下子她就蔫了。

吹了這麽半天冷風,許槿初怕小寶再受涼,見那些人都消停下來。

她也懶得再和她們糾纏,輕聲哄著小寶,繼續往醫務室走。

許槿晴聽說許槿初回來,正準備安排一下工作,找個時間去看她。

就看到她抱著小寶找了過來。

“姐,你看看小寶,不發燒了,吃奶也正常,就是趕緊嗓子裏好像有痰,偶爾會咳嗽兩聲。”

自從認親後,許槿初也不扭捏,一口一個姐,叫的許槿晴心花怒放。

“我給他聽聽。”

許槿晴一看許槿初帶小寶過來,就知道是方家嫂子把孩子托付給了她照顧。

怕他冷,許槿初給小寶穿了棉襖棉褲,又包了厚被子。

以至於一路走來,小寶都快熱出汗了。

“你給他包的太厚了,這樣捂出汗更容易著涼。”

一邊說著,許槿晴一邊用聽診器給小寶聽了聽。

“還好沒有肺炎,給他吃點止咳化痰的藥就行。”

聽到沒大事兒,許槿初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和許槿晴又說了半天話,小寶困了,許槿初才抱他回去。

“小初?”

臨走的時候,許槿晴忽然叫住她。

“怎麽了姐?”

許槿初回頭看她,疑惑的問。

“下個月初十,是奶奶的大壽,你......能回去嗎?”

許槿晴忐忑的看著許槿初問。

之前沒找到,她的奶奶惦記,找到了就更惦記了。

許槿初點點頭,“好。”

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麽痛快。

許槿晴多少有些意外。

“到時候你帶著晏舟一起,奶奶知道你結了婚,就想著也見見他。”

許槿晴傳達著老人家的意願,希望許槿初能答應。

帶賀晏舟回去認親?

這個許槿初可真沒馬上答應,畢竟還需要問過賀晏舟才行。

抱著小寶回家的路上,許槿初碰到了劉連長媳婦。

她和方家嫂子關係不錯,聽說了方參謀長的事後也是難過得不行。

安排好家裏,就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可卻撲了個空。

聽說許槿初帶著小寶去了醫務室,她便等在路上。

果然等到了許槿初和小寶。

“小寶怎麽樣?”

看到劉連長媳婦心疼地摸著小寶的小臉,眼圈泛紅。

許槿初忙說:“他沒事,就是偶爾有點咳嗽,吃點藥就好了,回家說吧。”

“小初妹子啊,我想和你說聲對不起。”

回到家,小寶已經睡著了,許槿初把他放到嬰兒**後,劉連長媳婦滿臉歉意地說到。

她的突然道歉,聽得許槿初一怔,不解地問,“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就是這段時間,有關你的那些不好的傳言,其實最開始是從我這兒傳出來的。”

“啊?”

許槿初吃驚地看著劉連長媳婦,“從你那傳出來的?呃.....我能問問,是怎麽傳出去的嗎?”

許槿初怎麽都沒想到,傳言的源頭竟然是她。

劉連長媳婦也是懊惱得不行。

“都怪我這張破嘴,就是你第一天去上班,我去晾衣服不是碰到你了嗎?

和你打了招呼後,遇到了張峰媳婦,她說他家那口子在鎮上看到你和幾個男人拉拉扯扯。

我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這事兒就和方家嫂子說了,可誰能想到,和她說話的時候,被畢桂枝聽到了。

後來你就又是上班,又是拿著行李被車接走的。

這不就一點點演變到了說你拋棄賀營長,和有錢男人跑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

許槿初也覺得挺無奈的。

“那天張峰沒看錯,我遇到了鎮上的潑皮吳敵,被他糾纏的煩了,我就出手揍了他一頓。

至於開車接我的人,是我的一個朋友,在鎮上認識的,後來給我媽看病時在江城遇到,一起做了一單買賣。

他看我有能力,就推薦我到鎮上的安順服裝廠上班。

至於說得和他跑,跑是跑了,不過是出差替廠子追回拖欠的貨款。”

許槿初難得和劉連長媳婦解釋得如此詳細。

畢竟想要恢複自己的名譽,還得通過她比較合適。

否則任憑她磨破嘴,別人也不會信。

劉連長媳婦一拍大腿,

“我就說你不是那樣的人,那個畢桂枝,自己過的不幸福,就看不慣別人過的好。”

說著,她站起身就要走。

“嫂子,你這是幹啥去啊。”

許槿初哭笑不得的看著義憤填膺的劉連長媳婦。

“你不用管,事兒是我惹的,放心,嫂子不能再讓她們往你身上潑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