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盡量。”

許槿初看了一眼賀晏舟,發現他也在看她,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李娟的目光又落到賀晏舟身上,想了想複又看向許槿初,“不是盡量,是抓緊。”

“我們會抓緊努力早日要個孩子。”

說話對賀晏舟。

“對嘛。”李娟滿意地點頭。

方參謀長的追悼會結束後,方家父母又住了幾日才起程回老家。

送走二老,孟雅珍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場。

這一病,可嚇壞了大夥。

倒是她自己,覺得沒啥事兒。

“我就是這幾天太累了,緊繃的弦突然一鬆,人才病倒的,其實也不能算病,就是累了,歇兩天就好。”

許槿初的腰徹底好了以後,就去了班。

剛好今天她休息,一早就來了方家看望孟雅珍。

“嫂子,你可不得趕緊好起來,托兒所那邊我已經都聯係好,等你好了,就可以去上班了。”

一聽要上班,孟雅珍像是被什麽激勵到,一雙眼睛爭得老大。

“可以帶小寶一起嗎?”

“當然,不過,你還是要先把身體養好才行。”

托兒所做飯的工作不輕鬆,她還要照顧小寶,沒個好身體可不行。

而一個人的心情更是會影響到健康。

因為生病這兩天,她幾乎沒怎麽吃飯,誰勸都不好使。

她雖然臉上掛著溫婉的笑,但笑意並不達眼底。

喪夫之痛,哪有那麽輕易就能走出來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她太閑。

人一旦閑著,就會胡思亂想。

所以許槿初這幾天一直在催陸懷禮抓緊把事兒辦了。

剛有了消息,她第一時間就過來告訴她。

果然,一聽能去工作,孟雅珍就是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人都精神了。

李娟把飯菜端到她麵前,她也毫不猶豫地吃了起來。

隻是因為幾天沒怎麽吃飯,不敢吃得太急。

“每個月多少錢啊?”

李娟問許槿初。

一想到孟雅珍要獨自一人麵對未知的生活,撫養小寶長大,李娟就替孟雅珍委屈。

一個女人,哪裏會那麽容易,以後遇到的困難隻怕會更多。

“一個月三十,不算太高,但勝在時間段,隻做早晚兩頓飯和簡單的打掃衛生。”

“三十不少了。”

正在吃飯的孟雅珍一聽說工資一個月有三十塊可拿,手裏的飯都變得格外香。

李娟點點頭,“確實不少。”

但她的話似乎隻說了一半,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槿初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劉家嫂子,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說?”

孟雅珍也聽出了李娟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這話說出來可能不合適,但我還是覺得雅珍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一個女人撫養孩子長大不容易,如果可能,等過段時間有合適的,你還是再找個男人靠譜。”

許槿初和孟雅珍都知道李娟沒有惡意,隻是真心地為孟雅珍著想而已。

所以在聽了李娟的話後,她並沒有生氣。

“我知道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但我不想再找了,還有誰能比小寶爸對我好呢?

不想了,以後我就好好把小寶帶好,他爸在天上看著我呢。”

“我知道你放不下方參謀長,但女人畢竟是女人,沒有男人做依靠,咋活啊。”

李娟見她如此放不下方參謀長,語重心長地勸。

“劉家嫂子,你這話說得就有些片麵了,沒有男人女人一樣能活得很好。

現在不是講女人能頂半邊天嗎?

咱們都半邊天了,還要什麽男人。”

許槿初說話的時候,衝李娟使了使眼色。

李娟當即會意,急忙改口道:“也是,雅珍你就安心的工作,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我肯定義不容辭。”

從方家出來,已經是下午快兩點了。

“小初妹子,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雅珍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李娟一臉懊悔,她也是怕孟雅珍一個人帶著孩子會辛苦,就想著讓她再找一個。

“不會,她可不吃小氣的人。而且你也是為她好,她都知道。”

許槿初的寬慰聽得李娟心裏一鬆。

許槿初一回家就看到賀晏舟眉頭緊皺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他手邊的桌子上放著三份電報。

不用看許槿初都知道電報是誰發的。

“還是沒找到宴梅嗎?”

許槿初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也不知道他這樣子多久了,嘴上都因為缺水而泛起了一層白皮。

家裏已經連著發了三封電報尋問賀宴梅的事。

人海茫茫,找一個人何談容易。”

一點線索沒有,賀宴舟親自去找,幾次也都無功而返。

接過水,賀晏舟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說:“我朋友在醫院附近打聽了許久,都沒有她的消息。

也沒有適齡的男生出沒。”

聽到賀晏舟這麽說,許槿初也陷入了沉思,一個大活人,怎麽就能憑空消失呢?“除非她被扣起來了,否則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許槿初的一句話,瞬間猶如醍醐灌頂,賀晏舟忽然起身,伸手抱了抱許槿初,“我知道了。”

說著就鬆開抱著許槿初的手,轉身欲走。

“你知道什麽了?”

許槿初有些懵。

“我知道宴梅可能在哪兒了。”

直到賀晏舟的背影消失,許槿初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回憶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忽然,她也臉色一變,不會這麽巧吧,賀宴梅被人扣起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她可就“凶多吉少”了。

這個年代信息並不發達,交通也不便利,婦女兒童被拐到深山裏的比比皆是。

尤其像賀宴梅這樣水靈的姑娘,簡直不要太好。

賣也能賣個高價。

賀宴梅蜷縮在角落裏,緊緊地抱著自己。

目之所及之處,都是黑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裏待了多少天,隻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就死定了。

賀宴梅想要自救,但她手腳無力,根本辦不到。

就算現在把她放了,她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渾渾噩噩又等來了一頓飯。

“快點吃,我還等著收碗筷呢。”

周遭並沒有因為送飯的人的到來而變得明亮起來。

她的嗓子因為長期不說話和缺水而變得有些粗啞,“我想找胡明,你們能幫我把他找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