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差點就脫口說出她沒懷孕是因為婚後和賀晏舟一直就沒睡過。

當然這個睡是動詞。

不過好在賀晏舟回來的及時,否則話一說出口,她的臉可就丟到外太空去了。

“在聊你們結婚這麽久為什麽小初還沒懷孕。”

許槿晴是醫生,在她眼裏隻有這些都不是什麽不可說的事。

所以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坦然。

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但賀晏舟聽了,卻是耳尖一熱。

他看了許槿初一眼。

發現她也在看自己。

眼底閃過一抹窘迫。

“是我的問題。”

賀晏舟的話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引起了一陣漣漪。

他本意是想幫許槿初解圍,卻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許槿晴在聽到他說是他的問題後,那一雙眼睛就像是X光般在他身上來回掃視。

她的眼神太過直白,看到賀晏舟心裏好大不自在。

一旁的許槿初則暗自偷笑。

她就知道,許槿晴一定是誤會了賀晏舟剛才的話,以為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隱疾。

“賀晏舟,你是不是上次受傷到了要害?你怎麽不早說呢,耽誤治療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許槿晴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個音調。

好在他們三個是在單獨的車廂裏,沒有外人。

否則賀晏舟一定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沒有......”

賀晏舟也沒想到一句話把自己陷入了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笑得開心的許槿初。

許槿初忍著笑,對神情嚴肅的許槿晴說:“誤會,姐都是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沒問題,他的意思是覺得我年紀小,不想那麽早讓我生小孩兒。”

雖然她這麽說,但許槿晴卻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的為賀晏舟辯解。

“等回去,我給你們安排檢查,如果想證明自己沒問題,就別拒絕。

得,這下不去都不行了。

許槿初和賀晏舟苦笑著對視一眼。

回去的路程仿佛快了許多。

一下火車,嗅著空氣中寒涼的氣息,許槿初頓時覺得心神舒暢。

“就是那個味道,冷的味道。”

許槿初踩在新下的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悅耳極了。

“把衣服穿好,別再感冒了。”

賀晏舟把三個大箱子搬下車,看著在許槿初姐倆在雪地上踩腳印,棉衣的扣子都沒扣好,不禁擔憂地說道。

“知道了,我幫你一起拿。”

說著,許槿初上前拎起一個箱子就走。

隻是箱子太沉,她著實費了一番力氣才拿起來。

看著他們夫妻二人有說有笑的,許槿晴心裏的顧慮打消了不少。

“我也拿一個,還得倒大巴車,到部隊怕是天都要黑了。”

三個人一個一個箱子走出車站。

剛走出車站,許槿初就看到了陸懷禮。

“這裏!”

陸懷禮早早就等在了車站,一直盯著出站的人,所以許槿初他們一出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

“你怎麽來了?”

許槿初沒想到他會來接站。

“我掐指一算,你們返程的時間和可能乘坐的車次,判斷應該是這個時間到。

沒想到還真讓我等到了。”

陸懷禮得意地打開車門,示意賀晏舟把東西放後備箱。

“這位是?”

賀晏舟他自然認識,隻是還記他的仇,懶得和他打招呼。

但許槿晴他不認識,隻覺得和許槿初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姐,許槿晴。

姐,這是陸懷禮,我朋友也是同事。”

對於陸懷禮的大名,許槿晴可謂是如雷貫耳。

“你好,我常聽到你的名字,今天見到的人果然一表人才。”

許槿晴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與陸懷禮打招呼。

陸懷禮被許槿晴誇得耳尖一熱,

“許姐好,快上車吧,怪冷了,我先帶你們去吃個飯,然後再回去,大家沒意見吧?”

許槿初自然同意,在火車上吃了幾天盒飯,臉都吃綠了,早就想著下火車後好好吃一頓。

許槿晴比陸懷禮大兩歲,被他叫姐,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所以欣然接受了他這麽叫自己。

賀晏舟坐在副駕駛,許槿初姐倆做後坐,車子開到榕城最火的一家火鍋店門口。

“這家火鍋每次來是我必吃的,味兒特正。”

陸懷禮當起了臨時導遊。

“小初,這個陸懷禮平時也這麽不著調嗎?”

和許槿初走在後麵的許槿晴壓低聲音問道。

“姐,你怎麽知道?”

“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平時遊手好閑。”

許槿初被她的話逗笑了。

要說有錢,誰能有許家有錢。

不過才八十年代,許家就已經攢下了偌大的家業。

這才是豪門世家的底蘊。

但偏偏許家的孩子們無論年長還是小輩的,都特別謙遜有禮。

且上進心十足。

“以前確實整天無所事事,後來進來廠,工作起來還挺認真的,是個可塑之才。”

許槿晴聞言點點頭,看了許槿初一眼,沒再說別的什麽。

冬天吃火鍋,享受的就是大汗淋漓的感覺。

眾人都吃得甚是歡喜。

隻餘賀晏舟食不知味。

一頓飯下來,話都沒說一句。

他的反常,引起了許槿初的注意。

她怎麽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麽,遇到了什麽事。

隻覺得不能一直追問,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就是互相尊重。

她相信他不會一直瞞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把他心裏的想法告訴她。

“陸懷禮,你那個相親對象回帝京了嗎?”

回去的路上,坐在後座的許槿初忽然開口問道。

副駕駛的賀晏舟在聽到許槿初的話時,不動聲色地放緩了呼吸。

陸懷禮一聽,臉色頓時一變。

“可別提了,好本來說好了回去的,可不知怎麽就又留下來了,還有一件你可能想不到的事?”

許槿初不動聲色地看了賀晏舟一眼,追問道:“什麽事,和我有關?”

陸懷禮賣起了關子,“不僅和你有關,還與你家賀營長有關。”

“你可能想不到,我那個相親對象竟然和你家賀晏梅成了好朋友,天天在一起又是逛街,又是吃飯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千裏迢迢是來跟賀晏梅相親的呢。”

陸懷禮說的隨意,可在許槿初和賀晏舟聽來卻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