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今天到訪雅珍嫂子家,本想問問這件事,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我隻知道她辭職了,但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麽,你知道嗎?”

許槿初望著陸懷禮,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陸懷禮微微皺起眉頭,拿出了車鑰匙,輕輕打開車門,示意許槿初也坐上來。

車門關閉後,車廂內頓時充滿了溫暖,外麵的寒風被隔絕在外,讓人感覺格外舒適。

“我聽說是因為有人說她偷東西,為了自證清白,她選擇了辭職。”陸懷禮沉聲說道。

許槿初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真是搞笑,他們說雅珍嫂子偷了東西是偷了?”

“不然呢,我也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但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也是百口莫辯。”

陸懷禮也隻是聽了個大概,具體怎麽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本來想著等許槿初來了,和她說一下,但剛才一鬧,他差點忘了。

“陸懷禮,麻煩你掉頭去趟托兒所。”

許槿初是個護短的人,被她劃入保護圈的人,誰都碰不得。

尤其雅珍嫂子,為人正直,怎麽可能做出那偷雞摸狗的事。

陸懷禮也不猶豫,一把方向盤,將車子掉了個頭。

托兒所的孩子剛剛午睡完,被老師帶著在遊戲場地做遊戲。

一個個稚嫩的小臉上掛著開心的笑。

當然還有個別小朋友沒睡醒,坐在小凳子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可愛至極。

就是這樣一個充滿純真的幹淨場所,竟然還有人會被誣陷。

“我都說了我沒拿你們的東西,我都辭職了,之前的工資都不要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許槿初和陸懷禮剛登完記走進托兒所,就聽到孟雅珍哽咽著為自己辯解。

隻是她的辯解太過蒼白無力,沒人信她。

“要不是心虛,你會辭職嗎?”

另外一個聲音微微粗啞的聲音,趾高氣揚的指責著孟雅珍。

許槿初聽不進去一點,不由得三步並兩步衝進屋裏。

“你說她偷了東西,你有什麽證據嗎?”

孟雅珍意外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許槿初。

原本委屈的眼淚在看到她時,一下就湧了出來。

“小初,你......你怎麽來了?”

許槿初上前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和蒼白的臉,心疼的不得了。

她拿過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

有孕在身的她哪裏經得起這樣大的情緒起伏。

“嫂子,你別動氣,小心孩子。”

許槿初輕聲寬慰她。

隨後抬頭看向屋子裏的眾人。

托兒所的所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不過才四十多,看上去就滿麵滄桑。

她不是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

指責孟雅珍偷竊的是食堂的張大媽。

她看著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仗著自己是托兒所所長的親戚,一直覺得自己比旁人高一個等級。

而孟雅珍因為陸懷禮的介紹進了托兒所,又表現的極好,做飯也比她好吃,孩子們都喜歡吃。

眼看著自己的地位要不保。

張大媽就開始處處針對她。

孟雅珍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就不搭理她。

能躲就躲,能讓就讓,直至這次她說出孟雅珍偷了她的金戒指,孟雅珍才終於忍不了,和她吵了起來。

許槿初從隻言片語中了解了個大概。

她眸色清冷的看著張大媽,“你說我嫂子偷了你的金戒指?你有證據嗎?”

張大媽一臉的尖酸刻薄,聽到許槿初如此質問,一下就火了。

“你啥意思,她偷了我的戒指就是偷了,還需要啥證據。她自己也承認了。”

“我沒承認,你瞎說。”

孟雅珍之前走到急,有些東西沒帶,想著明天要去榕城產檢,就想著把東西取回去。

沒想到竟然又被張大媽攔住,說什麽都讓她交出戒指,可她見都沒見過,怎麽拿得出來。

就被她拉著不讓走。

“沒偷東西,你跑啥?說,是不是把我的戒指給賣了,錢呢?給我,否則別怪我找公安抓你蹲號子。”

許槿初抬手按住情緒激動的孟雅珍。

“老張婆子,你說你丟了金戒指,那我問問你,你的戒指在哪兒丟的?長什麽樣?上麵什麽圖案?多大克數的?你在哪兒賣的?還有別人見過你的戒指嗎?”

許槿初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把張大媽問的一愣一愣的。

她張張嘴,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那麽貴重的東西,我又不天天戴,咋記得那麽多。”

她眼底上過的那一抹極快的心虛還是沒能逃過許槿初的眼睛。

她冷冷一笑,哼聲道:“既然這麽貴重,平時都舍不得戴,怎麽能隨便亂放,丟了就賴是別人偷的。

你不覺得你的話前後矛盾嗎?”

“我......我......”

張大媽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

“你誰啊,別在這兒瞎管閑事。”

見自己無話可說,她就開始耍混。

說話間還有手指指著許槿初的鼻子,就差一點懟到她的臉上了。

許槿初也不客氣,一揮手將她的手拍開。

沒當場折斷她的手指,已經是許槿初最大的仁慈了。

她這被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指著鼻子罵。

許槿初的手勁兒大,這一拍,老張婆子的手一疼。

就在他剛想對許槿初動手時,卻被突然衝過來的托兒所所長攔住。

“二姨,你能不能別這麽激動,怎麽能動手呢?”

“我說這麽囂張,原來是所長的二姨。

看來這事兒在這兒是說不清了,不如就按你之前的說的,去派出所吧。

我相信公安同誌一定會還給我嫂子一個清白的。”

說著就扶起孟雅珍往外走。

“不至於不至於,不過是同事間的小打小鬧,鬧到派出所多不好。”

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所長突然開口勸說道。

但許槿初可絲毫不領情,話也不說的,腳步不停的扶著孟雅珍就走。

陸懷禮在一旁斜靠著牆壁,聽了半天也覺得不可思議,竟然還有如此不講理的人。

“二姨,你的戒指是不是放錯了地方找不到了?”

托兒所所長暗暗朝張大媽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