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心中惦記著賀晏舟,安撫好周筱靈後,她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派出所。

她一路小跑著來到審訊室門口,就看到賀晏舟背對著她的方向,站在走廊的窗前。

那個孤單而寂寥的背影瞬間刺入了她的心。

他的身影猶如一幅沉重的畫卷,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許槿初的腳步聲很輕,但似乎還是驚動了賀晏舟。

他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然後緩緩轉過身來。

當他看到許槿初的那一刻,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沉痛。

他什麽都沒說,而是一把將許槿初扯進懷裏,緊緊抱住。

許槿初被他抱在懷裏,心仿佛一瞬間被揪緊。

她不知道他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讓內斂深沉的他如此情緒外泄。

她隻知道這個男人此刻需要的是她的陪伴。

所以,許槿初什麽都沒問,隻是靜靜的回抱著他。

忽然,許槿初鼻翼煽動,隱約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使她的心咯噔一下。

她猛然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神色緊張地上下打量。

“你的手受傷了?怎麽弄的?”

看到賀晏舟被血染紅的右手,許槿初瞳孔一縮,急忙拿起他的手檢查。

發現掌心位置有一道月牙形的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仍然讓人觸目驚心。

“剛剛不小心劃到的。”

賀晏舟收回手,輕描淡寫地解釋著。

她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劃傷,但他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追著問。

“你的傷需要馬上處理。”

然而,還沒等她抬腳,就被賀晏舟一把拉住。

“小傷而已,不用麻煩。已經不流血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隨意,仿佛真的不以為意。

小傷?

許槿初眉頭緊皺,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她知道,即使是小傷,如果不及時處理也可能會引發感染,甚至帶來更大的麻煩。

他無所謂的態度讓她感到一陣無名怒火從心而起。

掙開賀晏舟的手,不再和他分說,許槿初自顧自的去借醫藥箱。

她必須確保他的傷口得到及時處理,以防止任何感染的可能。

賀晏舟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惹她生了氣。

所以在她拿回醫藥箱的時候,乖乖讓她消毒包紮。

“賀晏舟,你下次再把自己弄傷之前能不能想想我.......

我會心疼,會難過。”

聽了許槿初的話,賀晏舟暗沉的眸光猛地一顫。

心裏一陣暖意流淌,語氣不禁軟了幾分:“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許槿初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著賀晏舟。

賀晏舟看著許槿初眼底隱隱浮動的那抹警告,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沒有......沒有下次了。”

她想問他,那如果下次再遇到危險呢?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保證?”

“我保證。”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和認真。

許槿初心裏一暖,手下給他包紮的動作也更加認真仔細。

李所長從審訊室走出來時,臉色特別難看。

看到他的神情,賀晏舟眼底一暗。

雖然許槿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二人的神情就知道一定和肖玉瑩有關。

“這個肖玉瑩,看著柔柔弱弱的,這嘴是真緊,硬是什麽都問題不出來。”

李所長的話是對賀晏舟說的。

意思很明顯,希望他能幫幫忙,撬開肖玉瑩的嘴。

畢竟肖玉瑩是案件的關鍵人物。

她如果肯說話,對案件順利偵破會起到很大作用。

隻是現在她卻緊閉著嘴巴,無論他怎麽問,都堅決不開口。

這讓李所長頭疼的狠。

賀晏舟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站在一旁,深邃的眼底裏滿是沉著和冷靜。

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許槿初在一旁聽著,突然開口說道:“要不讓我去試試?”

她的話剛一說出口,就引起了賀晏舟和李所長的注意。

他們二人同時看向她,似乎在思考讓她去遊說肖玉瑩是否可行。

在充滿壓抑和緊張的審訊室裏,肖玉瑩的心如同被困在黑暗的深淵裏一般,焦躁不安。

一麵要擔心女兒的安危,一麵她必須要守住那個秘密。

時間在流逝,不過兩個小時,肖玉瑩就變得憔悴不堪。

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滿臉疲憊。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絲冷風從門口灌入,讓肖玉瑩的內心產生了一絲警惕。

她抬起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高纖長,麵容清麗,宛如夜空中的月,既冷又亮。

竟然是許槿初。

肖玉瑩微微愣住,隻見許槿初一步步走向她。

她的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那誘人的香氣瞬間在審訊室裏彌漫開來。

許槿初輕輕放下碗,“餓了吧,給你買的餛飩,趁熱吃點。”

那聲音如山澗清泉般悅耳動聽,讓人心情平靜。

說話間,她已經坐到了肖玉瑩的對麵。

餛飩的熱氣模糊了她精致的麵容。

肖玉瑩警惕的看著她,餛飩的香氣勾的她肚子咕咕叫。

許槿初輕輕笑了笑,說:“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氣說話。”

肖玉瑩垂眸看著眼前的餛飩,緩緩伸出手端起來。

雖然餓極了,但她並沒有狼吞虎咽,反而吃相極為優雅。

熱氣騰騰的食物讓肖玉瑩感到一種莫名的安慰,也讓她暫時忘卻了心中的恐懼和擔憂。

她吃飯的整個過程,許槿初都一句沒說。

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吃。

也不知道是肖玉瑩故意拖延時間和是真的吃飯慢,總之一碗餛飩,她吃了足足十多分鍾才吃完。

肖玉瑩原本蒼白的臉被熱氣渲染的微微發紅。

人也有裏力氣。

她眉目清冷的看著對麵的許槿初,說:“謝謝你的餛飩,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從許槿初一進來她就知道她是來做什麽的。

之前麵對賀晏舟和李所長,她都一個字沒吐露,換成許槿初,自然也不會多說半個字。

許槿初身體靠在椅子裏,看上去很是悠閑。

對於肖玉瑩說話的語氣,她並不在意,反而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