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晏舟,能不能別這麽嚴肅,我膽小,你看,手心都冒汗了。”
許槿初拽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樣子。
在外天不怕地不怕許槿初,也隻有在賀晏舟麵前,才會展露自己小女人的一麵。
賀晏舟看著她,心沒來由地一動。
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軟:“你膽子可不小,敢徒手和三個持刀的壯漢拚命。”
許槿初聽了他的話,嬌憨地努了努嘴,“我也沒想到那個章學連會會那麽膽大包天,黑燈瞎火的帶人持械過來。那個情況下,我要不搏一搏,其他人可能就危險了。”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許槿初,之前你和我說讓我為了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中,那麽,同樣的,我也希望你能為了我,保護好自己。
不要總是過分逞強,因為你的安全對我來說同樣至關重要。”
望著賀晏舟深邃的眼眸,許槿初心頭微窒。
“我答應你,以後在遇到這樣的事,一定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
畢竟受傷就有可能再穿回去。
“對了賀晏舟,我......”
“哥,嫂子,餃子好了,趕緊出來吃餃子。”
賀晏梅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許槿初剛要說出口的話。
“你要說什麽?”
賀晏舟件許槿初有好有說,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著急,先吃飯。”
許槿初咬了咬唇角。
雖然幾次下定決心要告訴他穿越的真相,但始終怕太過荒誕,無法讓他相信。
“對了,陸懷禮讓我給你們捎個信兒,說周筱靈已經回帝京了。”
賀晏梅放下筷子,看著賀晏舟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口。
賀晏舟正要夾起一個餃子的手頓了頓,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賀晏梅,“肖玉瑩呢?”
“也被移交給了帝京公安局。”賀晏梅接過話茬道。
賀晏舟微微皺起眉頭,他放下筷子,動作自然,仿佛隻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陸懷禮還說什麽了?”
“沒了。”賀晏梅搖搖頭,又夾了一個餃子蘸了蘸醬油後放到嘴裏。
賀晏舟默然。
空氣似乎在那一刻凝固了。
片刻後,許槿初打破了沉默,問道:“陸懷禮有沒有說周筱靈的情況怎麽樣?”
“有。”賀晏梅點點頭,“陸懷禮聽他母親說,周筱靈好像精神不太好,自從那天你們離開後,她就一直沒再說過一句話。
她不會想不開吧自殺吧?”
賀晏舟梅這句話一出口,就察覺到了不妥。
急忙閉上了嘴巴,但一想到閉上嘴沒法吃飯,急忙吃個餃子壓壓驚。
許槿初倒覺得賀晏梅的擔心不無道理。
突然,她話鋒一轉,望著賀晏舟問,“你那邊調查有什麽結果嗎?”
說到這個,賀晏舟明顯神色一黯,“時間太久,線索有限,而且好多都被周偉光破壞了。
調查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但好在我還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許槿初。
許槿初接過文件翻看起來。
這是一份收養證明。
原來裴文澤真的是被裴家夫婦包養回來的孤兒。
這份收養證明還是賀晏舟在裴家老宅的一處隱蔽地方找到的,就因為藏得隱蔽,才沒有被周偉光毀掉。
收養證明裏的老照片,似乎被時間遺忘,卻帶著一個家庭的溫馨記憶。
照片中的一家三口,笑容燦爛,幸福滿溢。
父親穩重儒雅,母親溫柔慈愛,孩子天真無邪,他們的身影和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麵。
許老夫人曾經給賀晏舟看過這張照片,那時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和懷念。
如今,這張照片再次出現在裴文澤的收養證明中,也就證明,裴文澤就是許老夫人要找的故人之子。
許槿初看著那張泛黃的老照片,又抬眼看了看賀晏舟。
兩相對比之下,他和他祖父長得真的太像了。
難怪外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定他是故人之後。
“要如實告訴外婆嗎?”
賀晏舟征詢許槿初的意見。
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如果告訴她自己一直在找的故人之子早已不在人世,隻怕她聽到這個消息會影響她的健康。
許槿初沉默了片刻後,說:“早晚都要知道的,找到故人之子,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我姐說外婆的身體大不如前,我不想真到那天,她帶著遺憾離開。”
“那等忙過這陣,咱們親自過去一趟告訴她這個消息。”
賀晏舟把收養證明和照片收好放到書桌的抽屜裏鎖好。
“馬上就過年了,嫂子,你聽我哥說要在哪兒過年嗎?”
吃完飯,賀晏梅拉著許槿初躲在廚房,小聲地問道。
“這麽快,要過年了?”
這段時間,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許槿初都快忘了時間了。
“這個我還真沒聽你哥說過,回頭我問問他。”
說到這裏,許槿初突然抬眸盯著賀晏梅,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小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和你哥?”
賀晏梅被許槿初的眼神看得頭皮發緊,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
她知道,如果再隱瞞下去,隻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接到家裏的信,我媽......我媽在信裏說給我訂了一門親,讓我趕緊辭職回去嫁人。”
賀晏梅的聲音微顫,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我媽說她聘禮都收了,日子也定好了,就等著我回去,過完年就結婚。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們,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太大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
許槿初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她沒有想到,賀晏梅人不在家,家裏把她的婚事都定下來了。
都什麽年代了,八十年代末,馬上九十年代了,還包辦婚姻。
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沉默了片刻,語氣認真的問道:“你呢,你自己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