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槿初帶著劉雲虹來醫院接受治療,韓子嫻心中的大石終於得以放下。

安排好劉雲虹後,許槿初就去了韓子嫻的辦公室。

“三舅媽,我媽的病情,為什麽會複發的這麽快呢?”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慮和困惑,顯然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韓子嫻望著許槿初眼底的擔憂,輕輕歎口氣解釋道:“因為瘤體的位置比較特殊,緊挨著重要的腦部功能區。

為了保護這些功能區不受損傷,手術時沒能徹底切除幹淨。

但是她複發的這麽快,也是挺讓我詫異的。”

許槿初默然,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

過了好半晌,許槿初才啞著聲音問:“那我媽是不是還需要手術?”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仿佛在竭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

韓子嫻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行,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無法承受第二次手術。”

她看著麵前的許槿初,眼中滿是關切和安慰。

“暫時隻能采取保守治療。”韓子嫻補充道,她的話語溫柔而堅定,試圖給許槿初帶來一些安慰。

許槿初默默地聽著,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隻要好好接受治療,和是可以有效控製病情發展的。”

韓子嫻看到許槿初的表情,知道她內心的擔憂。

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許槿初感激地看了韓子嫻一眼,她知道她是在盡力安慰她。

許槿初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她知道,自己不能讓情緒影響到母親的治療。

母親的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這段時間,許槿初每天都會守在病床前,細心地照料劉雲虹,希望能夠減輕她的痛苦。

盡管醫院的氛圍有些壓抑,但許槿初始終保持著樂觀的心態,相信母親一定會早日康複。

終於,在臘月二十六這天,劉雲虹的病情得到了穩定,韓子嫻給她做了一套係統檢查後,同意她出院回家休養。

出院的那天,天氣格外晴朗。

許槿初扶著母親走出醫院的大門,感到一股暖陽照在身上,仿佛空氣中的寒冷都被驅散了。

“終於盼到出院了,後天就立春了,”劉雲虹感慨萬分。

在離開醫院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由。

“是啊春天就要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與許槿初告別韓子嫻後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車,窗外的風景在眼前流轉,仿佛在訴說著春天的故事。

經過兩天的漫長旅程,她們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村莊。

一進家門,一股暖意撲麵而來。

高大娘每天都在為家裏燒火,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仿佛春天已經提前到來。

這個小小的舉動,讓許槿初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和心情,許槿初提著在城裏買的東西,去了高大娘家。

一踏進高大娘的家門,高大娘熱情地迎了上來,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眼睛裏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親切地說道:“孩子,你們回來啦!你媽怎麽樣?”

許槿初心裏一暖,感慨地說道:“嗯,回來了。

我媽恢複得不錯。”

說話間,許槿初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高大娘。

“你看看你這孩子,咋又買這些東西。”高大娘笑著說道,眼裏滿是寵溺。

許槿初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一絲調皮:“一點心意,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您就收著吧。”

高大娘看著她,心裏感慨萬分。

她知道這些東西雖然不貴重,但是代表著許槿初的一片心意,於是便收下了。

隨後兩人又聊一會兒,許槿初就回去了。

今天是立春,劉雲虹覺得休息好了以後,便決定做春餅,立春吃春餅,是他們這裏的習俗。

劉雲虹下炕走進廚房。

許槿初一回來就看到劉雲虹洗手準備和麵。

“媽,我來吧。”

“你會嗎?”劉雲虹用質疑的語氣笑問。

“正因為我不會,所以要學啊。”

許槿初跑過去打開櫃子,取出了麵粉,在劉雲虹的指導下開始和麵。

“小初,明天就是除夕了,晏舟還沒有消息說回不回來過年嗎?”

劉雲虹把火點著後,突然看向許槿初問道。

雖然他從當兵開始就沒回家過過年,但畢竟今年不一樣,他剛結婚,應該回來才對。

聞言,許槿初輕輕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她也希望晏舟能夠回來和她一起過年。

但她知道軍人的職責和使命高於一切。

她默默祈禱著,隻希望晏舟能夠平安歸來。

隨著除夕的臨近,到處都彌漫著濃濃的年味。

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準備年夜飯、貼春聯、放鞭炮。

許槿初趕在除夕最後一天和劉雲虹也忙得不亦樂乎,她們一起做飯、包餃子、貼窗花。

“呀,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呢,親家母。”

趙桂芳突然出現在許槿初家的門口,望著屋裏忙碌的二人,口中嘖嘖有聲。

許槿初繡眉一擰,有些不悅地抬起頭,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婆婆。

她知道,趙桂芳的到來,必定不是什麽好事。

“親家母,您怎麽來了?”劉雲虹看著趙桂芳問。

趙桂芳邁著小碎步走進屋裏,目光四處打量著。

她今天穿了一件新棉襖。

花白的頭發整齊的盤在腦後。

一雙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我來看看。”

趙桂芳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中閃爍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她一邊在許槿初身上來回打量,一邊說道:“這不過年了嗎?我來接老大媳婦回家過年。”

許槿初聽到趙桂芳的話,臉色頓時變得冷若冰霜。

她知道這個女人是來者不善,看似和藹可親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我沒記錯,”許槿初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並沒有答應過要跟你回去過年。”

趙桂芳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似乎並不在意許槿初的拒絕,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娘家過年,說出去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