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朗猶豫著要不要說的時候,就看到許槿初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在說什麽?”
看到於朗手搭在賀晏舟的肩膀上,踮著腳湊在賀晏舟耳邊,不由得好奇道。
見到許槿初過來,於朗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有些心虛地擺了擺手,“沒......沒說啥。”
他表現得太過刻意,反而引起了許槿初的好奇心。
隻是看於朗的樣子,顯然不想讓她知道。
她不是個八卦的人,不想她知道,她不打聽便是。
“大年初一,商場都關門放假了,沒買到換洗的衣服,隻買到了一些洗漱用品。
看看明天初二有沒有開門的吧。”
許槿初望著賀晏舟,一聳肩遺憾地說道。
原本,她打算去賀家給賀正山取換洗的衣服。
但是怕趙桂芳跟她糾纏耽誤時間,就放棄了。
想著到了縣城再買。
可她卻忘了,大年初一哪裏的商場會開門營業。
許槿初突然發現,自從她穿過來之後,幾乎成了醫院的常客。
再次後悔早知道要穿越,當初上學的時候為什麽沒學醫。
“沒關係,明天再買也來得及。”
說話間,賀晏舟自然而然地把許槿初手裏的東西接過來。
順便把她因為拎東西而凍得通紅的手握住。
於朗看著二人默契自然的互動,眸光閃了閃,壓下了想要說出那件事的衝動。
賀晏舟把許槿初凍得冰涼的手焐熱,突然想到什麽,目光轉到於朗身上,望著他微微輕蹙的眉峰,問:“對了,於朗,你剛才要說什麽?”
“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到時候再說。”
於朗打著哈哈岔開話題。
一回頭,就看到急診室的門從裏麵推開,走出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
“賀正山的家屬?”
大夫看著急診室門口的三人,問道。
賀晏舟心中一緊,他牽著許槿初的手沒鬆,看著大夫,焦急地問道:“大夫,我父親怎麽樣?”
許槿初也緊張地看著大夫,手心都開始冒汗。
“病人有輕微的腦出血,不過因為及時止住,沒有對大腦造成更大的損傷。”
聽到這裏,賀晏舟和許槿初都鬆了一口氣。
大夫沉思了片刻,眉頭緊皺,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他接著說道:“他之前是不是接受過什麽治療?”
聞言,在場的幾個人紛紛點頭,許槿初將鍾老為賀正山治療的過程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她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幸好遇到了那位老中醫,否則這個病人的情況可能會更加嚴重。”
大夫聽完後,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心中不禁感歎這位老中醫的精湛的醫術。
“那病人需要手術取出腦中的積血嗎?”
許槿初望著大夫,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畢竟開顱是項大手術,也不知道縣城的醫院能否做。
聞言,大夫搖搖頭說:“不用,病人出血量不大,可以看後續吸收情況。
如果吸收得好就不用做手術。”
大夫的話無疑是一顆定心丸。
隨著治療的深入,賀正山的病情漸漸有了起色。
第二天,大年初二,賀正山情況穩定以後,賀晏舟對於朗說:
“我爸這一住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院,於朗,你先回去吧,好不容易回來過個年。”
於朗聽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但他知道,自己留下也幫不上什麽忙,沉默了片刻後,點點頭,說道:“好,我先回去。
你們這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告訴我。”
賀晏舟微微頷了頷首,“好。”
說完,於朗又和病**的賀正山道了別,才轉身走出病房。
賀晏舟要送他,被他拒絕了,“你留下照顧我賀大爺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賀晏舟也沒再堅持,看著他的背影在走廊的盡頭消失。
許槿初終於給賀正山買到了換洗衣物,一回來,沒看到於朗,順嘴問道:“於朗回去了?”
“嗯,這裏沒什麽事,我就讓他先回去了。”
賀晏舟看著許槿初被凍得通紅的耳朵和臉頰,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他的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疼惜之情,責怪自己沒有提醒她出門時要多加注意保暖。
“出門怎麽沒圍上點圍巾,凍壞了吧?”
賀晏舟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他小心翼翼地搓熱自己的手掌,然後輕輕地覆在許槿初的耳朵上。
透過薄薄的肌膚,他傳遞著自己的溫度,希望能為她驅散一些寒冷。
“我看陽光這麽足,以為不會太冷,是我低估了這。”
許槿初抬起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著賀晏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電流在空氣中穿梭,讓兩人的心弦都為之一顫。
他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仿佛兩顆星星在夜空中相互輝映,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溫馨,像是甜甜的糖果味道,令人心醉。
躺在病**的賀正山望著眼前溫馨的一幕,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賀正山在接受了兩天治療後,終於有了明顯的改善。
經過檢查,大夫說他腦中的積血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這是一個好消息。
在第三天的早晨,賀正山的身體狀況終於有了一絲起色。
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生氣。
在醫生的允許下,他靠著枕頭,坐起了身子。
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恢複,仿佛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了生命。
他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含糊不清。
雖然還略顯虛弱,但已經能夠讓人聽得清楚。
他看著賀晏舟和許槿初,眼中滿是歉意和感激。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們。”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賀晏舟和許槿初相視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任何話語都無法完全消除賀正山的自責和愧疚。
這幾天,賀正山的病情一直是他們的心頭大石。
“爸,您和我怎麽還這麽客氣?”
賀晏舟笑著打趣道:“如果這樣說話,當年要不是你把我抱回家養大,您想拖累我,也找不到我人不是?”
賀晏舟的幽默話語讓賀正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連連點頭,心中的愧疚感也稍微減輕了一些。
就在這時,賀正山突然將目光轉向了許槿初,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又有些難以啟齒。
“老大媳婦......”
就在賀正山剛要開口說話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