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偉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轉身走向了另一邊,不聽,也不參和。
賀正慧轉過身,目光緊盯著許槿初,麵對她冷淡的態度,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本想和許槿初說些什麽,但還沒等她開口,許槿初已經搶先一步,對賀晏舟說:“我要趕車,就不上去了。
麻煩你幫我問候一下爸,等他出院我再去看他。”
賀晏舟的眼神略顯深沉,他瞥了一眼賀正慧,然後看向許槿初,微微點頭,“好的,路上小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很明顯,賀正慧剛剛的舉動讓他極為不滿。
但又因為她是長輩,賀晏舟忍著沒說什麽。
許槿初輕輕頷首,沒有再看賀正慧一眼。
被無視個徹底的賀正慧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眼看著許槿初轉身離去,下意識地伸手扯住她的手臂,
疑惑地問,“唉,你怎麽走了?”
許槿初的腳步突然停下來,冷冷地轉過身,眼神如寒冰般直視著賀正慧。
賀正慧的手還抓著她的手臂,此刻在許槿初清冷的目光下顯得有些僵硬。
“鬆手。”
許槿初的聲音像是從冰窖中傳來,冷冽而清脆。
她的眼神讓賀正慧不禁打了個寒戰,原本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
賀正慧的手不自覺地鬆開,她瞪了許槿初一眼,心中的不滿和怒氣卻在許槿初強大的氣場下無處發泄。
“你這是什麽態度?”
雖然她嘴上質問許槿初態度不好,但身體反應卻遵循著心裏的本能,及時鬆開了抓著她的手。
“我態度有什麽問題嗎?我覺得我已經夠給你麵子的了。”
許槿初冷冷地回應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她的眼神似乎能夠看穿賀正慧內心的虛偽與不滿,讓賀正慧無法在她麵前保持冷靜。
“雖然你是長輩,但請你擺好自己的位置,不要隨意對別人指手畫腳,那樣隻會讓你顯得更加無禮和淺薄。”
許槿初的話讓賀正慧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許槿初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
她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怒火,試圖保持自己的風度。
冷冷的瞅著沉默不語的賀晏舟,“賀晏舟,這就是你管教媳婦的方式?
你看看她,哪有一點規矩?
就這麽跟你姑姑說話?”
她的聲音裏帶著不滿和責備,仿佛要將許槿初狠狠地訓斥一頓。
賀晏舟麵無表情,淡淡地回道:“姑,她是我媳婦,但並不歸我管。
她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我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宣告著對許槿初的尊重和支持。
賀正慧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感到自己長輩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她不伺候你爸,要去哪兒?難道就讓你媽那麽大歲數在醫院?”
“哈,真是好笑,讓我一個當兒媳婦的留下伺候無法自理的老公公,你不覺得過分嗎?”
許槿初氣笑了,聲音不禁拔高了兩個度。
惹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人不禁投來好奇的目光。
“過分?
你是我們家的兒媳婦,伺候公公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難道你要讓你婆婆那麽大歲數在醫院裏熬著?”
賀正慧的言辭犀利,似乎想用道德綁架讓許槿初屈服。
許槿初望著不可理喻的賀正好慧,她覺得和她根本無法溝通。
“你這麽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來評價我,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
但在我看來,那隻是虛偽的偽裝。”
許槿初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如果你真的認為我的婆婆在醫院不合適,那麽你大可以自己去伺候啊。
畢竟那是你親哥,作為親妹妹,你不應該比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媳更加合適嗎?”
賀正慧聽到這話,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冷漠:“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男女有別,我一個當妹妹的伺候他怎麽方便?”
許槿初聽出了她話中的諷刺,也不甘示弱地回擊道:“你也知道男女有別,你也知道不方便?
既然如此,那我一個兒媳婦就方便了,這是什麽道理?
你隻考慮到你自己的不便,卻無視我的處境,這公平嗎?”
這場對話如同火花四濺的炸藥桶,雙方的情緒都在瞬間點燃。
許槿初與賀正慧之間的矛盾似乎已經無法調和,她們的思維方式與價值觀有著天壤之別。
“你......”
賀正慧被許槿初懟得啞口無言,你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一旁的賀晏舟擋在許槿初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低頭看著矮自己一大截的賀正慧,語氣堅定地說:“姑,我還是那句話,許槿初是我的妻子,包括我在內,咱們家任何人都無權對她指手畫腳。”
賀正慧的雙眼瞪得溜圓,滿眼的不可思議。
她從未想過,賀晏舟這個在她眼中一直穩重、理智的人,竟然會毫無底線地護著許槿初。
這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仿佛被突如其來的風暴打亂了平靜的海麵。
“你們是長輩不假,但也要有個做長輩的樣子,才能得到小輩的尊敬。”
這時,趙桂芳在林遠的指引下也來到了樓下,正好看到賀晏舟將許槿初護在身後,跟賀正慧對峙著。
“在你們對她提出各種要求的同時,難道就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嗎?你們又是如何對待她的?”
他的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回**,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指人心。
他的話語像是一陣疾風,席卷過每一個人的麵龐,讓他們的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人與人之間的尊重是相互的,這是我們從小就知道的道理。”
賀晏舟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讓他們不敢直視。
“你們既然沒有把許槿初當成一家人看待,那麽就不要指望她會對你們無私奉獻。”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蘊含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堅定,仿佛在說:“許槿初就是他的底線,不容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