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進屋!”

老江頭指著許槿初的方向大喊。

要是她把人帶回去,那彩禮錢他跟誰要。

說什麽都不能讓她把賀晏梅帶走。

但之前那些圍攻許槿初的江家人,皆是麵麵相覷,不敢再上前,害怕下一個被揍的會是自己。

賀晏安警惕地跟在許槿初身後,生怕有人趁機偷襲。

老江頭見那些人不敢上前,暗罵了一聲,叫嚷著衝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不許你把人帶走。”

賀晏安擋在老江頭麵前,不讓他靠近,“嫂子,你趕緊去把我姐帶出來。”

經過剛才許槿初一連撂倒對方兩個戰鬥主力,賀晏安的膽子大了不少。

他現在隻想趕緊把賀晏梅解救出來。

江母見狀,讓江大壯自己站好,也衝上去要阻止許槿初進屋。

“咋了咋了,都吵吵啥呢,這麽大動靜?”

突然一道痞裏痞氣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聽到那聲音,江大壯頓時心頭一喜,忙撥開人群跑過去。

一邊跑,一邊委屈地哭訴:“濤哥,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鄰村的人都欺負到咱們南河村家門口,你可不能不管啊,濤哥!”

人群散開一條道,朱濤晃晃****地走過來。

看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江大壯,嫌棄地直皺眉。

“誰?誰膽子那麽大,敢在咱們南河村撒野,把我們大壯兄弟打成這樣,嘖嘖,太可憐了。

走,濤哥給你報仇。”

朱濤哥倆好地摟著江大壯往院子裏走。

絲毫不顧及他受傷的手。

而江大壯卻隻能忍著疼不敢說,畢竟朱濤是他們南河村一霸。

他是村長的獨子,大家巴結都來不及,誰敢惹他。

就像現在,要是朱濤肯為他出麵,他就不信,那個可怕的女人還能猖狂到幾時。

“都給我讓開,讓我瞧瞧哪個不開眼的敢在我們南河村鬧事,這是不把我朱濤放在眼裏啊。”

朱濤扯著嗓子嚷嚷,江家人看到是他,連忙給他讓出一條道。

賀晏安看著一身痞氣的朱濤,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這個人,南河村的村霸。

之前在鎮上上初中他們一夥人欺負過他們這些小一點的孩子。

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賀晏安心裏難免打怵。

朱濤被賀晏安懼怕的表情取悅,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就是你個小屁孩兒在我們南河村撒野?

來,過來,讓你濤哥我好好看看,你有多厲害。”

朱濤擼起袖子,伸手就要抓賀晏安。

可就在他的手剛觸碰到賀晏安肩膀的時候,一個纖細的身影緩緩地從賀晏安身後走出來。

當觸及到許槿初冷若寒冰的眸子時,朱濤腿一軟,差點沒跪下。

“......姐?咋是你啊,姐.......你啥時候來南河村怎麽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迎接你啊?”

朱濤變臉速度之快驚呆了所有人。

剛剛還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囂張模樣,此刻就像見了貓的老鼠,說話時諂媚得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許槿初冷冷地看著朱濤,什麽都沒說,但又好似什麽都說了。

朱濤被她看得心頭一跳,他猛地回頭跳起來給了江大壯一個暴栗,“江大壯你奶奶的,說,你幹啥了,瞅把我姐氣的,還不趕緊給我姐跪下道歉。”

江大壯都被朱濤打蒙了,連手腕上的疼都讓忘了。

“濤哥!”

他震驚地看著朱濤,他怎麽不知道許槿初是他姐?

他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親戚?

江母朝老江頭遞了個眼色。

老江頭接受到老伴的指示,滿是褶皺的臉上堆滿討好的笑,湊到朱濤麵前,指著許槿初問:“小濤啊,你認識她?”

朱濤眼睛一瞪,拍掉老江頭的手,喝道:“放下你的手,我姐是你能隨便指的嗎?”

“嫂子,咋回事兒,你認識朱濤?”賀晏安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腦子有點癢。

“呀,這就是姐夫的弟弟吧,一看就和姐夫長得像,氣宇軒昂的,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老弟,我和我姐初中同學,關係鐵吧?”

朱濤知道賀晏安的身份後,連帶著對他的態度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許槿初沒理會朱濤,見他把礙事的人都攔下,便徑直踹開門進了屋。

他們這邊的房屋結構都差不多,一進門是廚房,左右兩邊是東西屋。

江家西屋單獨隔出一個小房間,她隱約聽到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那間小屋子裏傳出來。

一定是賀晏梅,想到她之前因胡明那次事件落下陰影後,精神恍惚的樣子,許槿初的一顆心就緊緊揪著疼。

“小梅,你別怕,嫂子來了。”

許槿初推開小屋的門,就看到賀晏梅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嘴被他們用寬布帶纏了好幾圈。

充滿驚恐的眼睛裏,是不停掉落的眼淚。

淚水多到把嘴上的布帶都浸濕了。

“嗚嗚......”

看到賀晏梅這副樣子,許槿初突然有了想殺人的衝動。

賀晏安衝進來的時候,許槿初已經把捆著賀晏梅的繩子解開了。

“嫂子,我怕!”

得到自由的賀晏梅撲到許槿初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許槿初緊緊抱著她,試圖安撫她的不安。

“姐,你咋了?他們有沒有傷害你啊?”

賀晏安從來沒見賀晏梅哭得這麽淒慘過,手足無措地圍著她們轉,想要查看她的情況。

朱濤把江家人擋在門外,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他得知江家把賀晏梅劫過來關起來後,氣得一蹦挺老高。

“你們老江家挺訥呀,敢在我南河村做這等違法亂紀的事兒。

你們等著,這事兒我一定告訴我爸,讓他好好收拾你們。”

朱濤他爸作為南河村的村長,雖然平時作威作福,但卻一向愛惜自己的名聲。

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在私底下給江家使絆子,讓他們在南河村無法立足。

“別啊小濤,嬸子這不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才這麽做的嗎?

那個老賀婆子收了我家三千塊的彩禮錢呢,說好了年前把姑娘嫁給我兒子。

誰知道她出趟門回來就要退親。

退親就退親,有錢咱還愁娶不到媳婦?

可那個老賀婆子竟然說錢被她花完了,說啥不給了。

你說我能怎麽辦?

我們一家子辛辛苦苦賣豆腐,攢了一輩子的錢,給兒子娶媳婦,不能就這麽人財兩空吧?

別的我啥都不說,這事兒就兩個結果,要麽退錢,要麽給人。

大夥說說,我這麽做有錯嗎?”

因為有朱濤在,明顯他是向著許槿初的。

所以村民們沒人敢應江母的話。

朱濤也有點懵了,這老江家說的也沒錯,退親彩禮也得退回才對啊。

忽然,他眼珠子一轉,拍著大腿,道:“不就是三千塊錢嗎?這錢我替我姐給了。”

朱濤豪情壯誌地將這事兒攬到自己身上後,就邀功似的看向許槿初。

哪承想,許槿初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很有錢?”

朱濤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討好的嘻嘻一笑,“我爸有啊,等著,我這就回家去跟我爸要。”

他是個急性子,說風就是雨,竟然真的轉身就要回家跟他爸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