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得空就上山砍柴,想著臨走之前給你和他爸媽多預備點柴。”

許槿初把剁好的肉餡放到盆裏。

“晏舟這孩子,就是心細。”劉雲虹樂嗬嗬地說著,手上還不忘繼續洗菜。

許槿初點頭讚同,“是啊,不過他太拚了,昨天上山的時候還把腳給扭了。我勸他歇歇,他非說沒事。”

“哎呀,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傷哪了,嚴重不?”劉雲虹一聽就著急了,趕緊放下手裏的菜,擔憂地問。

“沒事,就是腳脖子有些腫,我給他擦了藥酒,應該過兩天就好了。”許槿初忙安慰道。

“這孩子,真讓人不省心。”劉雲虹歎了口氣,又問:“他現在在山上?”

“嗯,他說要趁天好,多砍點柴。”許槿初說著,心裏也有些擔心。

晏舟的腳傷雖然不嚴重,但也不能大意。

兩人正聊著,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誰啊這是?”劉雲虹疑惑地問道。

許槿初也覺得奇怪,平時村裏人都不會這麽慌張的。

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放下手裏的活,準備出去看看。

“嫂子,快,晏舟哥出事了!趕緊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張鐵軍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來人是同村的張鐵軍,這幾天他都跟賀晏舟一起結伴上山砍柴。

“他怎麽了?怎麽會出事?”

見張鐵軍慌得不行,許槿初壓下心底的慌亂,焦急地問,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拉著他非要去南山砍柴,他也不會遇到危險。”張鐵軍心內自責,懊悔不已。

“別耽擱了,趕緊帶我去找他。”

許槿初心一沉,立刻回屋穿上棉衣,跟著張鐵軍就往外走。

“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聽到動靜的賀晏安也穿戴好,要跟許槿初一起去。

“好。”

她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劉雲虹,“沒事的媽,你也別太擔心,我這就跟晏安去看看,你在家等著。”

說完,許槿初就讓張鐵軍帶路,一行人快速奔向門外。

路上,張鐵軍又叫了幾個幫手跟著一起。

賀晏舟出事的地方在南山,距離村子有點遠。

山路崎嶇,荊棘叢生。

有些不太好走。

路上,張鐵軍言簡意賅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原來是早上他們二人約好一起上山砍柴時,他突然提議去南山,那兒的山大,木柴好,砍上幾天就夠燒了。

賀晏舟不疑有他,就同意了他的建議。

前麵二人一直很順利,砍了不少好柴,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停下休息,準備吃點幹糧墊墊肚子。

可沒想到他們剛坐下,不遠處的密林裏就傳來一陣躁動。

賀晏舟立即警覺地站起身,眼神中流露出警惕的光。

他緊握手中的砍柴刀,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那片林中的動靜。

張鐵軍跟在賀晏舟身後,緊張地握住手中的砍柴刀,手心都是冷汗。

他咽了咽口水,聲音微顫地問道:“晏舟哥,咱們該不會是遇到狗熊了吧?

南山是密林,這裏經常有大型野生動物出沒。

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在耳邊呼嘯,仿佛是野獸的低吼聲。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賀晏舟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地盯著那片林中。

他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潛在的危險。

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仿佛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賀晏舟也不確定那是什麽,所以他並未回答,隻是眼神更加銳利,緊皺的眉頭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讓張鐵軍趕緊跑,自己則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斷後。

他知道在這片山林中,一味地逃跑並不是明智之舉,而適當的反擊與防禦或許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張鐵軍聽從賀晏舟的指示,迅速向山下跑去搬救兵。

“我哥讓你跑,你就跑啊,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你就把他一個人扔在山上,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賀晏安聽完張鐵軍的描述氣得不行,要不是著急找大哥,他一定不會輕饒他。

在張鐵軍的帶領下,許槿初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到了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賀晏舟並不在那裏。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讓每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

“這裏有血!”

突然,一道驚恐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許槿初心頭一顫,急忙跑過去查看。

隻見地上散落著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她的心猛地一沉,難道賀晏舟出了什麽意外?

“大家分頭找,一定要找到賀晏舟!”

許槿初果斷地命令道。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沿著血跡的方向追蹤。

在密林中,他們小心翼翼地穿行著。

突然,一道黑影從樹叢中快速竄過。

許槿初反應迅速,急忙追過去。

等她追過去才發現,竟然是一隻受了驚嚇亂跑的麅子。

她喘著粗氣,繼續在密林裏尋找著賀晏舟的身影。

忽然,她鼻子一動,一抹強烈的血腥氣從身後傳來。

她心頭一凜,急忙順著那血腥氣找過去。

“賀晏舟!”

她的呼喚被山林間的風吹散。

隨著血腥氣越來越濃烈,許槿初的心也越來越緊張。

突然,她看到有血跡從旁邊的一片草叢中延伸出來的。

她的心再次一顫,慢慢地撥開枯黃的雜草叢,發現血跡一直延伸到一個洞口。

“大家快來,這裏有情況!”許槿初大聲喊道。

其他人聽到聲音,紛紛跑過來,看到洞口都愣住了。

血從洞口一直延伸出來,可他們並沒有看到賀晏舟的身影。

“我哥會不會在洞裏?”賀晏安焦急地問。

“不知道,我進去看看。”許槿初說道。

“不行,太危險了,我去。”

張鐵軍主動請纓,本來這件事就是他的錯,這會兒說什麽也不能再退縮了。

“我去,你們在洞口接應。”

許槿初一把奪過張鐵軍手裏的砍刀,不容置疑地說。

緊接著毅然轉身走進了山洞。

山洞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見,唯有血腥氣濃鬱的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