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晏舟手中的鐵鍬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冷冷地說:“被轉移走了。”
許槿初聽到這話,心中一沉。
看來這個老陳果然有問題。
“張嫂,老陳除了在許家工作外,還有別的去處嗎?”許槿初目光轉向一臉懵的張嫂,語氣中帶著一絲詢問。
張嫂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答道:“應該沒有了,老陳一個人,沒結婚,無兒無女的,當年還是老夫人看他無家可歸,才留他在許家。”
許槿初聽到這話,心中更加疑惑了。
如果老陳沒有別的去處,那麽他還能去哪兒呢?
許槿初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沒事兒了張嫂,你先去忙吧,我們去逛逛。”
許槿初打發走張嫂後,二人又迅速在老陳的小房裏查看了一番。
並再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轉眸看向賀晏舟,“要不要通知二哥?”
賀晏舟垂眸思索了片刻後,點點頭。
許槿鬆接到電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連屋都沒進,直奔花圃老陳的住處。
為了不引起家裏人的恐慌,他沒帶人,隻自己帶著工具回來。
“有什麽發現?”
許槿初搖頭,“老陳把東西轉移走了以後,人到現在都沒回來。”
許槿鬆一邊聽,一邊分析著。
他又進屋在老陳的生活區提取了一些他的指紋。
許槿初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櫃子的縫隙裏撿起一把木梳。
她的手指輕輕一挑,幾根纏繞在梳齒上的頭發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二哥,這幾根頭發,可能是老陳的,或許可以拿去跟受害者體內凶手留下的體液進行DNA比對。”
許槿鬆接過許槿初遞來的木梳,眼神中流露出讚賞。
他端詳著這幾根頭發,嘴角微揚,“嗯,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
許槿初淺笑回應,“之前在書上看到過,DNA比對可以作為確定身份的依據。”
許槿鬆點頭讚同,“沒錯,隻要我們能拿到他的DNA樣本,就可以通過比對來確認他的身份。”
他的話語剛落,房間後窗那裏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三人迅速轉頭望去,隻見一個黑影從暗處閃過。
“是老陳!”賀晏舟脫口而出,拔腿便追了出去。
許槿鬆和許槿初緊隨其後,三人順著花圃的小徑追過去,直到來到了一個死胡同。
然而,老陳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槿初不甘心地看著四周,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樹叢掩蓋的地方。
那兒有一個隱蔽的狗洞,洞口還殘留著些許泥土翻動的痕跡。
她快步走過去,俯身仔細觀察。
“他鑽洞跑了。”許槿初轉頭對許槿鬆和賀晏舟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失望。
“我馬上派人去抓捕,家裏.......”
許槿鬆臉色凝重地看向賀晏舟。
“家裏有我放心吧。”
有賀晏舟在,他自然是放心的。
“剛才是小鬆回來了嗎?怎麽沒進屋?”許老夫人見隻有許槿初和賀晏舟回來,而不見許鬆,不禁好奇地問道。
暗色的天,不知何時飄起淅瀝瀝的小雨。
“是啊,二哥剛剛回來拿了些東西,然後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說局裏事情多,怕打擾您休息,所以就沒進屋。”許槿初摟著許老夫人的胳膊,輕聲解釋道。
許老夫人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放心,“這孩子,怎麽這麽忙啊。”
許槿初心中微微一動,她知道老陳的事情不能讓家裏人知道,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亂。
於是她繼續安慰許老夫人,“是啊,最近局裏的事情確實比較多,二哥也是為了工作嘛。”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許槿初和賀晏舟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張嫂想要去開門,卻被賀晏舟抬手製止了。
“我去看看。”賀晏舟沉聲說道,眉宇間閃過一抹警惕。
他走到門口,透過門鏡往外看去。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軍綠色雨衣的男人,雨衣帽子遮擋住他半張臉,隻露出鼻子和嘴巴。他的目光透過門鏡,直直地盯著賀晏舟。
賀晏舟心中一緊,他感覺這個男人有些不對勁。
他暗暗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然後緩緩打開門。
隨著門縫的擴大,一陣冷風夾雜著雨水的濕氣湧入屋內。
賀晏舟則站在門口,與那個神秘的男子對峙。
“你是誰?”賀晏舟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警惕和敵意,似乎在警告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然而,男子並沒有被賀晏舟的威嚴所嚇到,他依然淡定地站在門口,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賀晏舟。
他的目光銳利,仿佛能夠看穿賀晏舟內心的想法。
這種沉默的對峙讓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仿佛一觸即發。
過了許久,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我找人。”他緩緩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冷風順著半敞著的門吹進來,將屋內的空氣攪動得有些淩亂。
賀晏舟的頭發被風吹得微微飄動,他的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男子,思考著應對之策。
“晏舟,是誰啊?”許老夫人緩緩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示意許槿初扶著自己走到門口。
“外婆?”
許槿初擔心的想要阻止。
許老夫人卻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門口那人。
劉雲虹和翁若君等人也好奇地湊到門口,想要一探究竟。
她們看著賀晏舟身後的陌生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
那人緩緩摘掉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滿是滄桑的麵龐。
當許老夫人看清楚那人的臉時,頓時心中駭然,身體晃了晃,還好許槿初在一旁扶住她。
“六嫂,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男人沙啞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顫抖。
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喚醒了沉睡的記憶。
這聲音讓許老夫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激動,她的心開始狂跳,仿佛要掙脫胸膛的束縛。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她直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緩緩開口:“是啊,快五十年了,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略顯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