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明鏡似的,洞悉一切,可既然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讓她知曉,那她便裝作一無所知吧。
孩子們也都是為自己好。
不過是短暫交談了幾句,似乎已耗盡了許老夫人所有的精力。
周靜華細心地扶她躺下,輕輕為她蓋好被子。
看著老夫人疲憊的睡顏,周靜華心中五味雜陳。
“子嫻,小晴,你們怎麽看老太太的情況?”翁若君憂心忡忡地問道,眉宇間刻滿了擔憂的痕跡。
韓子嫻沉默片刻,輕歎一聲,“我看了媽的檢查結果,情況不太樂觀。
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翁若君默默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我知道。
你大哥他們都準備好了後事的相關事宜。
我隻希望,媽她能挺過這一關。”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努力保持著鎮定。
這幾天,整個許家都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
每個人都在默默地承受著痛苦,為老夫人的健康祈禱。
然而,現實卻殘酷得讓人無法接受。
老夫人最終還是在大家的不舍下,撒手人寰。
她走得安詳,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見到自己那奔赴前線的三兒子。
老夫人的葬禮莊重而肅穆,親朋好友們紛紛前來送她最後一程。
出殯當天,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悲痛,陰沉沉的雲層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在監獄裏的老陳,得知了老夫人離世的消息。
他默默地朝著許家的方向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這三個頭,既是對老夫人的敬意和感激,也是對自己犯下的錯誤的懺悔。
這還是許槿初他們事後從許槿鬆那裏了解到的。
翁若君輕輕地拉著許槿初的手,溫柔地說:“小初,晏舟,雖然外婆不在了,但這裏依然是你們的家。
無論何時,這裏的大門都為你們敞開。
逢年過節,無論多忙,都要記得回家看看。”
許槿初聽著翁若君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回握著大舅媽的手,這幾日為了操持外婆的喪事,人都累得瘦了一大圈。
她看著大舅媽那疲憊的麵容,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酸楚。
“大舅媽,這些日子您為了外婆的葬禮,忙裏忙外,一定累壞了吧。”
翁若君的眼眶微微泛紅,她拉過許槿初的手,微笑著說:“孩子,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許槿初又看向周靜華,她注意到她近日的咳嗽聲越來越頻繁。
“二舅媽,您也要多保重身體啊。
這幾天我看您一直在咳嗽,一定得好好休息才行。”
周靜華聽到這話,沒忍住又咳了幾聲,微笑著點頭:“好孩子,我會注意的。”
“我姐給你抓的藥,你要按時吃,良藥苦口利於病,不能因為怕苦就不按時吃藥。”
許槿初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包水果糖遞給周靜華。
“這糖是我特意給你買的,喝完藥,吃一塊,能解解苦。”
周靜華接過那包水果糖,眼中泛起一絲淚光。
“還是女兒貼心啊,我生了兩個兒子,到現在了,連個兒媳婦都沒給我娶回來。”
翁若君在一旁也發出同樣的感歎,“誰說不是呢,咱們就小晴和小初兩個姑娘,還都不在咱們身邊。
我家那個還是老大,天天忙得也是顧不上娶媳婦。
媽活著的時候,到時給他說了一門親,可那個槿楓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偏偏就沒答應,他連人家小姑娘都沒見過。
真是老了,不了解年輕人的想法了。”
“兩位舅媽也不老,咱們要是走在大街上,他們隻會當咱們是姐妹呢。”
“在說什麽呢?”
許槿晴端著給周靜華熬的藥走過來。
周靜華接過藥碗,眉就便皺了起來。
許槿初見她遲遲不肯喝藥,急忙拿出一顆糖,輕聲說:“二舅媽,藥還是得趁熱喝才行。”
“靜華,你看你,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成小孩兒了,還得孩子拿糖哄著你。”
看到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妯娌周靜華像孩子似的不想吃藥,翁若君不禁打趣道。
周靜華也表示很無奈,誰讓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她隻得端起藥碗喝了一口,頓時苦得她直咧嘴。
但長痛不如短痛,她隻能憋著氣,把剩下的藥一飲而盡。
把藥都喝掉以後,她連忙拿起許槿初手裏的糖果,放進嘴裏。
那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似乎中和了藥的苦澀。
“糖甜,您咳嗽,可不能多吃。”
許槿晴無奈地看著周靜華,她本就咳嗽,糖吃多了,隻會加重她的咳症。
周靜華看著手中的糖,又看了看許槿晴,心中滿是無奈。
她知道許槿晴是關心她的,但她真的太想吃糖了。
“就再吃一塊,嘴裏太苦了。”
周靜華委屈巴巴地捏著糖塊,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許槿晴看著周靜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一陣柔軟。
她知道周靜華剛剛吃的藥太苦了,所以便伸出一根手指說:“那就再吃一顆。”
見許槿晴鬆了口,周靜華急忙把糖放到嘴裏。
許槿初和許槿晴照顧周靜華和翁若君歇下後,便去了許槿晴的房間。
“姐,小梅怎麽樣?她的病好點了嗎?”
這些天,一直忙著葬禮,許槿初也沒顧上問賀晏梅的情況。
這會兒有時間了,許槿初連忙問出自己的擔憂。
“小梅的病主要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我同學在仔細研究了小梅的情況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他不僅對小梅的病情進行了深入的分析,還為她製定了一套詳細的治療計劃。
他說要治愈小梅的病,首先需要打開她的心結,解決她內心深處的問題。
於是,他開始用各種方式與小梅進行交流,試圖了解她的內心世界。
經過他耐心地傾聽小梅的訴說,認真地分析著她的話語,試圖找到那個困擾她的心結。
在這個過程中,小梅逐漸打開了心扉,開始正視自己的問題。
她自己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病痛並非無法治愈,而是需要找到正確的方法去麵對和解決。
她嚐試著接受治療,經過治療,她的情況比之前好了很多。”
聽到許槿晴說賀晏梅的病情有所好轉,這些日子的心底的陰霾終於見到了一絲光亮。
“等外婆的過完頭七,我跟你一起去上海城看看小梅,最主要是我想當麵謝謝你的同學,如果不是他,小梅的病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許槿晴看著她,笑了笑說:“他是醫生,給病人治病是他的本職工作,不用這麽客氣。”
“對了,我離開海城的時候,在海城車站遇到了陸懷禮......”
許槿初突然看著許槿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