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虹的眼神裏充滿了驚恐,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許槿初也不禁心驚肉跳。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手顫抖,仿佛在極力抑製著內心的恐懼。

突然,許槿初想到了什麽,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了她的心頭。

她猛地扳過母親的肩膀,迫使她正視自己。

“媽,你看著我,你是不是看到李玉寶了?”許槿初眼神堅定而銳利。

劉雲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沒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卻在瞬間變得更加驚恐。

那種眼神,如同被追逐的兔子,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你真的看到了嗎?”許槿初再次追問,她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劉雲虹的肩膀顫抖著,她努力地咽了口唾沫,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一句話。

然後,她終於顫抖著開口了,聲音微弱而顫抖,

“是......是李玉寶,我看到李玉寶的鬼魂了,小初,你說他是不是來找咱們了。

他是不是埋怨我那麽快就把你嫁給了老賀家,生氣了,都追到海城來了。”

許槿初眼神深邃,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著什麽,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媽,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李玉寶,我想......那可能並不是他的鬼魂。”

劉雲虹被許槿初的話語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驚恐和不解的神情,

“小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李玉寶還活著嗎?”

許槿初皺了皺眉,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困惑和疑慮。

“我無法確定他是否還活著,但如果是他本人的話,那他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回家?”

她不禁聯想到之前楊海鳳和於朗二人都說過在海城見到過一個好像是李玉寶的人。

難道李玉寶沒死,人真的在海城?

可他跌進的是離家不遠的大河裏,就算沒淹死,也不能衝到海城吧?

劉雲虹被許槿初的問題問得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

“如果他真的還活著,那我們該怎麽辦?他會不會報複我們?”

許槿初緊緊握住劉雲虹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別怕,媽,他要是想找咱們早就找了。”

劉雲虹聽著許槿初的話,心中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一些。

許槿初看著母親的神情,輕聲說:“媽,咱們回去吧,別讓人等久了。”她的聲音像一陣春風,溫暖而親切。

劉雲虹默默點頭,雖然內心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慌亂無助,但腿還有點發軟,仿佛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

當兩人回到包間時,其他的客人看到劉雲虹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不禁擔心地詢問了一下情況。

許槿初微笑著解釋說老人家走錯路回不來,急得。

她的話語輕描淡寫,卻透露出一種從容和淡定。

劉雲虹也連忙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失態讓大家擔心了。

在眾人的關切目光下,她感到一種溫暖和安慰。

吃完飯後,許槿初他們一行人跟顧永銘夫妻二人道別,然後踏上了返回海城賓館的路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市的繁華在夜色中更加璀璨。

劉雲虹受了驚嚇,有些頭疼,回賓館後,許槿晴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給她做了針灸治療,才緩解了她的頭疼。

另一邊,許槿初問賀晏梅:“你之前說遇到了於朗,他住哪兒你知道嗎?”

賀晏梅不知道許槿初為何突然向她打聽有關於朗的事,但也沒多想。

便把於朗之前告訴過她的自己家的地址說了出來,

“我聽他說在什麽......南平區什麽彎那兒住,一時間我還有點想不起來,對了,舒雯姐能知道,她是王麗娜的小姑姑,對,她能知道,我差點把這個事兒忘了。”

聞言,許槿初眼底閃過一抹訝然,她怎麽都沒想到王舒雯竟是王麗娜的小姑姑。

賀晏梅這才將那天意外遇到於朗的事,原原本本的又重新講了一遍。

她之前說的時候,沒提王麗娜的事,就是怕許槿初跟著擔心。

畢竟不是什麽大事兒。

“怎麽了嫂子,發生啥事兒了?”

賀晏梅不解地問。

許槿初搖頭,“沒什麽,就是找於朗有點事,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去舒雯姐那裏看看。”

賀晏梅看著許槿初的眼神,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她並沒有多問。

她知道,如果許槿初想說,她自然會說。

於是,她聽話地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許槿初給劉雲虹施完針,一出來,就看到許槿初靜靜地站在窗前,神情淡然地望著外麵的夜景。

“在想什麽?”

許槿晴走到她身邊,目光溫軟地看著她。

許槿初想了想,將李玉寶可能還活著的事告訴了許槿晴。

“所以剛剛虹姨看到的可能就是李玉寶?”

許槿晴聞言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如果他還活著,你打算怎麽辦?”

許槿晴問得隨意,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揶揄。

因為她看得清楚,許槿初和賀宴舟之間的感情牢靠都根本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

許槿初淡淡地勾唇一笑,“他是死是活我倒不關心。

隻是這件事總透著一絲古怪。”

聞言許槿晴讚同地點點頭,“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他真的活著,卻隱忍著不回家,不露麵……”

下麵的話,許槿晴沒說出來,但許槿初也是那麽想的。

——

海城賓館301號房間內燈光昏暗,寂靜無聲。

“啪!”

突如其來的一聲清脆巴掌聲打破了這一室安靜。

隱沒在黑暗中的女人暴怒地吼道:

“我說了不讓你亂走,為什麽不聽,多想被她們看到。

到時候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被打的男人捂著臉,嚇得抖如篩糠,大氣都不敢出,鵪鶉似的連連點頭。

“我錯啦,我就是想看看她,我太想她了。”

“想她就給我忍住了,否則你永遠都別想再把她奪回來。”

女人冷笑一聲,威脅道。

“是是是,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走了,你可得幫我,可不能不管我啊!”

男人祈求的卑微模樣像是取悅了女人,她得意地張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