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離開後,許槿晴把病房門關好,希望別再有人來打擾許槿初休息了。

她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來恢複體力。

“小初,我知道你和王明江都是從事服裝行業的。

我一直不太明白,不是說同行之間存在著激烈的競爭嗎?

你們怎麽會選擇合作呢?”

許槿晴困惑地搖搖頭,她一心隻鑽研醫學,對於商業上的事並不懂,

“姐姐,其實你不懂其中的奧秘。”

許槿初微微笑了笑,蒼白的臉龐因笑容而顯得生動了幾分,

“服裝行業雖然競爭激烈,但也有其獨特的魅力。

王明江和我雖然是同行,但我們的風格和定位各有不同,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而且,真正的成功者不會隻看到競爭,更會看到合作的機會。

同行並不一定是冤家,也可以是攜手共進的夥伴。”

許槿初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智慧的光芒。

許槿晴聽後默然點頭,她不禁感慨妹妹在商業上的睿智和遠見。

這一刻,她對許槿初充滿了敬佩和驕傲。

“我說你怎麽會突然轉變態度同意簽諒解書,原來是這樣。”

許槿晴拿過體溫計甩了甩,遞給許槿初,示意她再測一下體溫。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對許槿初的理解和認同。

她覺得自己這個年輕的妹妹已經擁有了超越年齡的智慧和眼光,她的商業決策不僅基於利益,更基於對未來的洞察和判斷。

許槿初把體溫計放到腋下,語氣平靜地說:“以王明江的手段和影響力,即使我不簽諒解書,他也會用盡一切方法將王麗娜撈出來。

與其讓他用不光彩的手段去救王麗娜,還不如我簽下這份諒解書,也算是給他一個麵子。”

許槿晴計算著測體溫的時間,聽聞許槿初的話,讚同地點點頭,

“不過那個王麗娜隻怕不會領你這份情。”

她提醒道,“畢竟,她對你的敵意已經非常深了,我聽說於朗一直沒露麵,還給了王麗娜一份離婚協議書。

隻怕王麗娜會把這筆賬算你頭上。”

許槿初一點都不意外於朗會再次向王麗娜提出離婚。

經過這兩天,她可算是領教了王麗娜的可怕。

她過於偏執,又控製欲極強,於朗連正常的生活交友都不行。

相比身為她最親近的丈夫於朗來說,可想而知他過得多麽難。

時間到,許槿晴拿出體溫計仔細觀察了一下,眉頭微皺,

“雖然溫度有所下降,但仍然有些發熱,如果熱度再不消退,恐怕需要為你打一針退熱的肌肉針了。”

聽到“打針”二字,許槿初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哀嚎著連連擺手,“我不要打針,那個好疼的!”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清澈的眼睛裏泛起了水光。

想起之前那次打針的經曆,許槿初至今仍心有餘悸。

那次的疼痛感仿佛還停留在她的肌肉裏,每次回想都讓她忍不住顫抖。

她的小手緊緊抓著被角,眼神裏充滿了抗拒。

“那裏就聽話點,別總折騰了,我不管你要做什麽,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許槿晴表情嚴肅地說。

作為醫生,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病人。

“哦,知道了姐,別生氣,我聽話還不行嗎?”

許槿初拉著許槿晴的衣袖撒嬌。

許槿晴被許槿初逗笑,無奈地說道:“拿你沒辦法,趕緊睡覺。”

“好的,許醫生。”

許槿初聽話地閉上眼睛,隻是腦子裏,依然在想著事情。

第二天下午,許槿初剛剛換完藥,到底還是被許槿晴要求打了一支肌肉針,疼得她眼淚汪汪。

被王麗娜用手術剪子刺破肚皮,她都沒掉眼淚。

打肌肉針真是她的噩夢。

在剛剛擦幹眼淚的時候,許槿初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她抬起頭,驚訝地發現賀晏舟正疾步向她走來。

他的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慮,雙眸中閃爍著焦急的光芒,這讓她不禁有些愣住。

“賀晏舟?”許槿初輕聲喊道,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歡喜。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問道,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於朗給我打的電話,告訴我你出事了。

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賀晏舟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眼中滿是關切。

他身上的寒氣還未消散,許槿初能感覺到那股冷意,但他卻不敢再往前靠近,生怕自己的寒氣會讓她感到不適。

他站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你怎麽樣?恢複得還好嗎?”賀晏舟再次問道,聲音中滿是擔憂。

他看著許槿初蒼白而憔悴的臉龐,心中不禁一陣揪痛。

許槿初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出現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那關切的眼神和語氣卻又讓她感到一股暖意。

“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沒想到於朗會給你打電話,對了,你接到媽和小梅了嗎?”

許槿初突然想起來,他來了海城,那母親和賀晏梅現在......

“我讓周勇去接了,我到海城的時候,打電話問過,周勇已經把他們都安排好了。”

許槿初鬆了口氣,“那就好。”

看著賀晏舟眼底布滿了紅血絲,顯然這一路他並沒休息好。

許槿初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她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抱抱他。

她的眼中泛著淚光,那份深情和柔情幾乎要溢出來。

賀晏舟緩步上前,輕輕地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龐,滿眼心疼。

他的聲音微顫,“對不起,每次你遇到危險我都不在你身邊。”

那份懊悔和自責溢於言表,仿佛要將他淹沒。

許槿初溫柔地搖頭,她微笑著安慰他,

“是我一時大意,害得大家為我擔心。”

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像是清晨的微風拂過湖麵,帶給人平靜和溫暖。

賀晏舟緊緊地握住許槿初的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深深的疼惜。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疼嗎?”

許槿初疼得臉色發白,她輕輕地咬著下唇,淚水滑落。

她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地說,“疼,剛剛姐姐給我打了一針肌肉針,特別疼,你看,我都疼哭了。”

賀晏舟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中一陣揪痛。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試圖用溫暖的手掌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他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疼惜和不知所措,“那我要做什麽,你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