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急診室裏這麽多傷者,都是因為他們所乘坐的中巴車出了車禍,一車人都有不同程度受傷。

醫院的外科大夫人手不夠,顧永銘才猛然想起許槿晴在,這才把她叫來幫忙。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傷者裏有一位他們兩個的家人。

或許這對許槿晴和那個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本來他回來,就是來找許槿晴的,隻是一直沒鼓起勇氣去找她。

這次遭遇車禍,對他來說,可能就是他和許槿晴兩個人的一次轉折。

許槿晴快速換好手術服,進入到工作狀態。

這個時候,在她眼裏,隻有傷者,沒有其他。

終於,在經過漫長而緊張的手術後,許槿晴完成了所有的救治工作。

當她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星辰點點。

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疲憊不堪,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消失殆盡。

醫院的領導走過來,向她表示感謝。

“許醫生,今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那幾個傷勢嚴重的傷者恐怕不能及時得到救治。”

許槿晴微微一笑,“應該的,這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

作為一名醫生,又是軍人,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人需要,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用她的專業和醫術去守護每一個生命。

顧永銘做完收尾工作,一回頭,就看到許槿晴獨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許槿晴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她的眼神裏滿是茫然和哀傷。

顧永銘心中一緊,他默默地走到她身邊,緩緩坐下。

他摘下口罩,握在手中,仿佛在試圖尋找合適的話開口。

“你........不去看看他嗎?”

顧永銘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走,卻還是堅定地傳入許槿晴的耳中。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許槿晴,仿佛要看透她的內心,探尋她深藏的情感。

許槿晴沉默了,她的眼神變得迷離,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掙紮著什麽。

她的心,似乎被一團複雜的情緒纏繞,是痛苦、是疑惑、是無奈。

“我不知道.......”

許槿晴的聲音低沉而無力,像是從心底深處掙紮出來的。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助和迷茫,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她抬頭看向顧永銘,眼中閃爍著碎光,像是淚光又像是星光。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當年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又突然出現。

我......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麵對他。

我有太多話要問他,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沒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困惑,仿佛在尋找一個答案,卻又害怕找到答案。

顧永銘看著許槿晴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明白,許槿晴內心的疑慮和痛苦需要一個解答,一個能夠讓她釋懷的答案。這個答案,他無法給予。

許槿初的眼眸低垂,目光緊緊地盯著地麵。

過了許久,她才輕啟朱唇,聲音微弱而堅定:“算了,別告訴他,他的手術是我做的。”

她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帶著無盡的疲憊和無奈。

“就當今天我沒來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許槿初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決,仿佛在告訴顧永銘,也告訴自己,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成為永遠的過去。

“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許槿初說完,沒有再看顧永銘一眼,起身離開了這間充滿壓抑的急診室。

她的身影在門口消失,隻留下顧永銘一個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許槿初的決定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也明白,那個人既然回來,就不會輕易放棄。

許槿晴回到病房時,許槿初和賀晏舟正低聲交談著,一看到她,二人立刻緊張地詢問。

“姐,你臉色不太好,怎麽了?”許槿初擔憂地問道。

許槿晴疲憊地笑了笑,解釋道:“早上醫院送來了一批車禍傷者,我去幫忙處理了一下。

晏舟在這裏照顧你,我就先回賓館休息了,做了一天的手術,有點累了。”

“這裏有我在,放心吧。”賀晏舟接過話茬,關切地看著她。

“對了,如果有什麽事,就打賓館的電話,我馬上過來。”

許槿晴不放心地囑咐,“還有,晏舟,別由著她的性子來,她這傷口崩開過一次,所以恢複得有些慢,切記不可再亂動了。”

賀晏舟點頭,“知道了,姐。”

許槿晴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

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賀晏舟和許槿初的視線之外。

“她的狀態不對勁,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許槿初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賀晏舟沉默了片刻,微微皺起眉頭,看著許槿初說道:“但是顯然她自己還沒消化好自己的情緒。

所以咱們還是不要追問了,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讓她自己處理自己的情緒。

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和你說了。”

許槿初點點頭,她能夠理解賀晏舟的擔憂。

他們都知道,許槿晴是一個堅強而內斂的人,很少會輕易地展示自己的脆弱。

但是,今天的她顯然有些不同尋常,這讓許槿初和賀晏舟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

在夜幕的籠罩下,海城像一顆璀璨的明珠,霓虹燈閃爍,流光溢彩。

然而,在這燈火輝煌的城市中,有一處民居卻顯得格外不起眼。

它隱藏在繁華的背後,仿佛是這座城市唯一一處隱匿在黑暗中的存在,與周圍的繁華格格不入。

屋子裏一片漆黑,沒有電燈。

但在這黑暗中,卻有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他們的對話很簡短,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緊張和警惕。

“他來了。”

男子的聲音帶著顫抖,不難聽出他勉強壓抑的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