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於長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權衡著什麽,然後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問問。”

於長波的吞吞吐吐讓許槿初的疑心更重。

她堅定地說:“副廠長,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廠裏出了什麽問題?”

於長波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他歎了口氣,終於決定向許槿初坦白一切:“小許,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之前我們商量好的那筆貸款,沒能成功帶下來。”

許槿初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怎麽可能?我們不是已經走完所有的流程了嗎?

銀行那邊也明明答應了我們,怎麽會突然貸不下款來?”

於長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原因,隻是銀行那邊突然變了卦,說貸款的名額已經用完了。

他們建議我們,如果還需要貸款的話,可以等到他們下次有名額的時候再說。”

許槿初的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她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對於她們的小廠來說,這筆貸款無疑是雪中送炭,是他們能夠挺過難關的關鍵。

然而現在,這個希望卻突然間破滅了。

許槿初的心情瞬間被憤怒和無力感籠罩,她清楚銀行方麵的回答隻是一個敷衍的借口,背後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而,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她深知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也無法改變目前的困境。

她緊握著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接下來的對話,她必須保持冷靜。

許槿初輕輕地問道:“廠長呢?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她現在最擔心的人還是陸炳華,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為廠子的事情忙碌奔波,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心血。

他的臉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憔悴。

原以為貸款的事情落實下來後,能給廠子帶來一線生機,陸炳華也能夠稍微喘口氣。

然而,現在貸款的事情卻突然告吹,這無疑是給了陸炳華一個沉重的打擊。

許槿初擔心他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而垮掉。

電話那頭,於長波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沉痛:“廠長病倒了,現在在醫院。”

這簡單的一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許槿初的心頭。

她最不願看到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許槿初用力地握著話筒,努力壓著情緒。

“你告訴廠長,錢的事我來解決,讓他別擔心,還得麻煩副廠長您這幾天抓一下生產。

我這邊除了郭老板的單子,又談了一個單子,等解決完錢的事,我準備出國考察一下。

等我回來,咱們就有可能大刀闊斧地進行一次大改革了。”

聽到許槿初的話,於長波激動得無以複加,抓生產搞管理,他沒問題,但是銷售搞錢他是真沒辦法,所以貸款的事一黃,廠長一病,他就徹底沒了辦法,這才給問到了許槿初的聯係方式,給她打了這個電話。

而許槿初也沒讓他失望,她果然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於長波激動的幾乎無法用言語表達。

他緊緊握住電話,聲音顫抖地說:“小許啊,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可怎麽辦啊。”

許槿初的話如同一縷春風,給於長波帶來了希望和信心。

他知道,有了她的幫助,他們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讓工廠重新煥發生機。

許槿初掛斷電話後,她的眉頭緊鎖,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深知,這個難題必須盡快解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她的沉思。

許槿初猛地回過神來,快步走到門前,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她的哥哥許槿桉。

許槿桉一臉焦急,手裏拿著剛剛被退回來的擔保材料。

他在龍城逗留了一段時間,為了方便接收文件,他在填寫信息時將地址留成了目前所住的賓館。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些至關重要的擔保材料竟然會被退回。

許槿初側身讓出門口,示意許槿桉進來。

她心中雖然焦急,但表麵上卻努力保持鎮定。

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問題的根源,然後盡快解決。

許槿桉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小初,怎麽回事?我給你們廠做擔保貸款的相關材料怎麽都退回來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擔憂。

許槿初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和苦澀。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著深深的失望:“他們說,現在銀行沒有多餘的放款名額,讓我們等通知。”

許槿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將這份不公和憤怒都瞪回去:“等通知?他們這是要我們等到什麽時候?

難道要你們等個一年兩年嗎?這明顯就是借口,他們是在拒絕給我們貸款!”

他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回**,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憤怒。

許槿初看著他,“我也知道,可到底錢是銀行的,人家不借,咱們也不好說什麽。”

許槿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許槿桉喃喃自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隨即他又收斂了情緒,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必須盡快找到解決方案,幫助許槿初籌集資金。

他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思考著可能的解決方案。

“咱們先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途徑可以籌集資金。

我去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銀行或者投資人。”

許槿初看著許槿桉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感激。

她走到許槿桉的身邊,輕聲說道:“三哥,謝謝你。”

許槿桉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許槿初,他的眼中充滿了溫暖。

他抬手揉了揉許槿初的發頂,輕笑著說道:“都是自家人,謝什麽謝。放心,有三哥在,三哥幫你一起想辦法。”

“對了,小初走,咱們去找梁超他們幾個,看看他們有什麽辦法沒,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們五個人怎麽也頂一個半諸葛亮。”

——

“超子,天合,小年,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許槿桉開門見山,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們彼此明白,許槿桉所提的問題絕非小事。

在這個團隊中,他們早已將彼此視為家人,任何一個人的問題都會成為他們共同的問題。

作為團隊中的領導者,梁超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暖和堅定:“槿桉,有什麽事直接說就行,什麽幫不幫的,你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厚的情誼和責任感。

許槿桉聽到這句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他並不是在孤軍奮戰。

“是我小妹他們服裝廠的資金問題。”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梁超、魏天合和餘年的眼神中同時閃過驚訝和擔憂。

許槿初此時也站了出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原本我們已經談妥了一筆貸款,但是中途卻出現了問題,沒能貸下款來。”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無奈。

聽到這個消息,三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他們明白,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如果銀行貸款這條路走不通,那我們就隻能另辟蹊徑,尋找投資。”餘年若有所思的說道。

魏天合想了想說:“現在市場競爭激烈,小初他們服裝廠的品牌知名度還不夠高,這讓我們在爭取資源和資金方麵處於劣勢。”

許槿桉聽後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確實如此,而且服裝廠的資金缺口不小,時間還緊,現在廠子就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梁超突然時提出了一個建議:“或許我們可以考慮與一些知名品牌合作,通過聯名款式或者代工等方式來提升我們的品牌知名度和市場份額。”

許槿初眼前一亮,覺得這個建議很有潛力:“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我們可以嚐試與一些有影響力的品牌進行合作。

同時,我們也需要加強內部管理和成本控製,提高我們的運營效率。

但具體實施起來可能會麵臨很多挑戰。

我們需要詳細策劃,並與合作方進行深入的溝通和談判。

最主要是時間,服裝廠沒太多時間等。”

許槿桉望著她,眼中滿是好奇和期待。

他微笑著問道:“小初,聽你這麽一說,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麽目標了?”

許槿初微微側過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誰?”許槿桉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