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醒了。”
見護士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槿晴微不可查地輕輕皺了一下眉後,撩開帳篷簾子,就隻見馮婉靜無措地站在賀晏舟的床邊。
臉色蒼白的賀晏舟則是煩躁地揉著眉心。
聽到門口傳來的響動,他抬眼看去。
看到許槿晴時,頓時眼睛一亮,“姐,你來了。”
許槿晴看得分明,賀晏舟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明顯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但許槿晴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嗯,這會兒感覺如何?”
許槿晴抬腳走進帳篷,開始給賀晏舟做檢查。
一旁的馮婉靜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是多餘的,但她又不舍得離開。
“恢複得不錯。”許槿晴檢查完後,滿意地點點頭。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一旁桌子上放著的一碗已經涼掉的米粥。那是馮婉靜為賀晏舟準備的早餐,但顯然,賀晏舟並沒有動過。
許槿晴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她並沒有說出口。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破。而馮婉靜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悄悄地低下了頭,掩飾住自己心中的失落。
這一刻,營地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三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異常微妙。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帳篷內的平靜。
一名醫護人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緊急報告。“許醫生,剛剛接到通知,有一名病人突發狀況,需要您立刻過去處理。”醫護人員的聲音緊張而急促。
許槿晴接過報告掃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她知道這是一個非常緊急的情況,需要她立刻處理。
她轉頭看向賀晏舟,“對不起,我需要立刻去處理這個緊急狀況。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我處理完馬上就回來。”
話語未落,她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在她走到馮婉靜身邊時,她的腳步突然一頓,她側過頭,眸光深邃地看向馮婉靜,唇角微彎,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現在需要休息,希望你能理解。”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無法拒絕。
許槿晴深深地看了賀晏舟一眼,仿佛能看透他內心的想法。
她明白,賀晏舟並不希望馮婉靜留下來照顧他。於是,她決定替他處理這一切,讓他能夠安心休息。
馮婉靜聞言,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
許槿晴的話她怎麽會聽不出來。
她向賀晏舟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把自己留下。
但賀晏舟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哪裏會看到她的求助。
許槿晴見馮婉靜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臉色一沉。
從來不知道,馮婉靜還有這麽死皮賴臉的一麵,她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插足別人的婚姻。
許槿晴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但她卻努力壓抑著,不讓情緒失控。
她轉頭對負責照顧賀晏舟的護士,說:“小林,賀營長需要休息,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相關的人打擾他。請你務必保證他的休息環境。”
小林護士看著許槿晴嚴肅而堅定的麵容,心中不禁一凜。
她知道許槿晴是賀營長妻子的姐姐,也是賀營長的主治醫生,有責任維護病房的秩序。
於是,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許槿晴的意思。
馮婉靜看著許槿晴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她也清楚,自己現在處於劣勢地位,於是,她隻得深深地看了許槿晴一眼,轉身離開了病房。
許槿晴看著馮婉靜離去的背影,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放鬆。
這個馮婉靜是鐵了心要鬧出點事情,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讓馮婉靜有任何可乘之機。
馮婉靜憤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行軍床成了她情緒的宣泄地。
她如被狂潮席卷,心中的憤恨如狂風中的海浪,猛烈地撞擊著內心的堤壩。
她緊握的拳頭雨點般落在柔軟的枕頭上,每一次捶打都仿佛在試圖將那些不滿與憤怒從心頭驅散。
枕頭在馮婉靜的暴力下翻滾到一旁,露出了原本隱藏在枕頭下的信封的一角。
信封的邊角微微翻起,像是在引誘她揭開其中的秘密。
馮婉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她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信封,緊緊抓在手中。
這封信是她在賀晏舟昏迷不醒時撿到的。
那天,劉連長背著他艱難的歸來,而信封就在那個時候從賀晏舟的懷裏滑落。
所有人都忙於救治賀晏舟,無人注意到這封遺落的信件。
馮婉靜原本打算在賀晏舟蘇醒後,將信親手交還給他。
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無意中得知這封信竟然是許槿初寫給賀晏舟的。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讓她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賀晏舟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焦急地詢問許槿晴是否找到了那封信。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那封信的珍視,仿佛那封信中藏有他們之間最珍貴的回憶。
馮婉靜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她終於明白,自己在賀晏舟的心中,永遠無法與許槿初相提並論。
現在,她手握這封信,心中的憤怒與悲傷交織在一起,化作一種複雜的情感。
她想知道信中的內容,卻又害怕看到那裏麵的內容,她矛盾而痛苦地掙紮著,信封在她手中輕輕顫抖。
最終,馮婉靜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打開了信封。
信封有些厚,隨著她把信打開,一些折紙從裏麵掉出來。
馮婉靜有些詫異地拿起一個折紙,捏在手裏仔細看了看後,才發現竟然是心的形狀。
原來是代表愛心的意思。
馮婉靜不屑的冷嗤,矯情。
就在她以為除了這些矯情的折紙外,還會有信的時候,突然發現這些折紙似乎有些門道。
她拆開一個,便看到一行字跡映入眼簾。
越看,馮婉靜越生氣,沒想到賀晏舟視若珍寶的信,竟然是許槿初寫的一些靡靡豔語。
那個許槿初竟然如此大膽直白地把那些情情愛愛寫出來。
她看了都替許槿初臊得慌。
“馮記者,你在看什麽?”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驚得馮婉靜心頭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