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一步一步到她麵前,她身後跟著的是設計部的劉秀秀等人,就連賀晏梅和張小環也在。
看到他們,李杏花的臉色如同被寒霜打過的桃花,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仿佛被巨浪卷起的船隻,搖搖欲墜。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竟然一步步走進了他們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你太急功近利了,李杏花。”許槿初走到她的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如果我是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說著,許槿初伸手把她手裏的照相機拿了過來。
這一刻李杏花的心跳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讓她呼吸困難,臉色蒼白。
李杏花掙紮著想要奪回自己的相機,然而,她的肩膀被陸懷禮鐵一般的手按住,動彈不得。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槿初在她麵前炫耀著她的獵物,無能為力。
許槿初低頭,目光如刀般掃過手中的相機,那是一款國外名牌的精致貨色,國內市場上幾乎難以尋覓。
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聲音裏透著一絲玩味:“嘖嘖嘖,看看這相機,真是下了血本啊。為了讓你偷稿,他們還真是舍得花錢。”
李杏花原本強撐著的心理防線,在許槿初的話語中逐漸瓦解。
她感到心髒像是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緊張地吞咽著口水,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急切地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然而,四周都被人牢牢控製,她仿佛被困在了一張無形的網中,無處可逃。
許槿初滿意地看著李杏花的慌亂,他把手中的相機輕輕交給了於長波,然後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直視著李杏花。
她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冷意:“你知道你的這種行為需要負什麽樣的法律責任嗎?”
李杏花站在許槿初那銳利如鷹的目光下,內心的不安如同被狂風卷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她的理智。
她試圖用強硬的態度掩飾內心的慌亂,但顫抖的聲音和慌亂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啥法律不法律的,你......你別嚇唬人,我不過就是照兩張照片,怎麽就又責任了又法律的,我......我.......我可不怕你。”
她盡管口頭硬氣,但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絕望如同黑暗的潮水般不斷湧上,幾乎要將她淹沒。
許槿初看著李杏花,心中並無多少驚訝。
在這個年代,像李杏花這樣的小姑娘,沒有接受過多少正規教育,對於法律的理解和認知相對淡薄,她這種無意識地觸犯法律的行為並非個例。
但不懂法,不帶表可以犯法。
“原來是個法盲。”許槿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果決。她不能讓李杏花因為不懂法就逃避法律的製裁。
“你犯了什麽法,法院自會判。”許槿初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鐵錘,擊打在李杏花的心頭,讓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
隨後,許槿初將李杏花送到了派出所,接受進一步的調查。
麵對警察的詢問,李杏花的心智顯然並不夠堅定。
她還未等警察深入問訊,就全盤托出了一切。
“警察同誌,我說,我什麽都說,是有人花錢雇我,讓我把設計部的設計稿拍照給她的,我就是拿錢辦事,可不關我的事。”
李杏花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奈,她顯然已經知道自己陷入了無法逃脫的境地。
警察們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們本以為李杏花會頑強抵抗,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招供。
其中一位警察上前一步,他的聲音嚴肅而緊迫:“你說你是受他人雇傭去偷設計稿的,那給你錢的是什麽人,你認識嗎?”
李杏花瘋狂地搖頭,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眼中滿是恐懼,
“我不認識他。”她的聲音如同風中殘燭,微弱而顫抖。顯然,她已經被恐懼和絕望淹沒,無法自持。
警察皺起眉頭,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不認識?不認識他為什麽找你,不找別人?李杏花,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
他的話未盡,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十足。
然而,李杏花隻是無力地搖頭,她的聲音更加微弱:“我真不認識。”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被恐懼擊潰,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真的不認識他,警察同誌,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找我。我真的不想這麽做,可是...他給得太多了,我...我實在是拒絕不了。”
說到動情之處,李杏花的聲音哽咽,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她瘦弱的肩膀。
審訊的警察看著她這副模樣,眉頭緊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煩躁。
他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見李杏花哭泣不止,他不得不拍了拍桌子,聲音嚴厲而又不乏耐心:“李杏花,別哭了,好好回答問題。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他長什麽樣?”
李杏花努力止住哭泣,打嗝聲斷斷續續地傳出。
她顫抖著聲音說:“沒.......沒看清,他當時戴著大墨鏡和帽子,把整個臉都遮住了。
我隻知道他是個男人,個子挺高,身材也挺瘦的。而且......而且我當時光顧著數錢了,哪裏注意到他長什麽樣。”
警察眉頭緊皺,這個情況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棘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一種語氣說道:“李杏花,你和那個人是怎麽聯係的?
下次接頭是什麽時候?如實說出來,這對你的案子很重要。
隻要你老實交代,說不定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李杏花顫抖著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她知道這次的事情很嚴重。
她努力回憶著和那個神秘男子的交往細節,試圖拚湊出他的身份和目的。
然而,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如何。
在警察的耐心引導下,李杏花逐漸恢複了平靜。
她開始仔細回想那個男子交代的接頭信息。
在昏黃的審訊室燈光下,警察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坐在對麵的李杏花。
他溫和而堅定地開口:“你上次是在哪兒把照片給他的,還記得吧?”他希望能用這句話引導她盡快回憶起事件的細節。
然而,李杏花卻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無法理解警察的問題。“什麽上次?”她困惑地問,聲音裏充滿了無辜。
警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服裝廠的負責人明明指認李杏花上次偷走了他們的設計稿,交給了別人,導致他們陷入了抄襲的官司。
怎麽現在,當事人李杏花卻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李杏花,你最好說實話。上次你們服裝廠的設計稿被竊,是不是你做的?”
李杏花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雙手緊握在一起,顫抖著聲音說:“唉呀媽呀,冤枉啊警察同誌,我啥都不知道啊。
這話從哪說起啊,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我也是倒黴,沒想到第一次就被抓了個現行。
你說的什麽上次,我真的沒做,我可不認。”
她的聲音雖然顫抖,但眼神卻堅定無比,看起來真的不像在說謊。
這讓警察陷入了困惑。難道服裝廠的設計稿失竊案另有其人?或者是李杏花真的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