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領操台不高,但要是掉下去,也容易受傷,有膽小的女生甚至捂著眼睛不敢看。

不過好在距離賀晏安最近的周老師手疾眼快,一把將賀晏安拉住。

而台下的許槿初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了講台。

見賀晏安被周老師拉住沒掉下去,暗暗鬆了口氣。

“這就是你們的道歉態度?”

許槿初冷冷地掃視了王雄一眼。

其他幾個家長也急忙跑上台安撫,“別生氣,別生氣,王雄我們不管,我家孩子可是誠心道歉的。”

許槿初瞥了他們一眼,誠心?她還真沒看出來。

“好,算他們已經道過歉了,那履行第二條吧。”

許槿初轉頭看向周老師。

其餘幾個家長也暗暗鬆了口氣。

王雄和他媽兩個人則不屑地冷哼一聲,心道許槿初也不過如此,早知道她這麽輕易就算了,這個歉就不道了。

周老師微微頷首,“以後賀晏安同學的安全我們會格外注意,我現在就讓他們三個搬到別的宿舍。”

周老師隨即招手,示意王雄和其他兩個同學跟隨他前往搬宿舍。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之際,許槿初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許槿初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轉向周老師,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周老師,我所說的第二條建議,是希望學校能夠嚴格按照學校的校規處理這件事。”

說話間,許槿初從口袋裏掏出那本縣高中規則手冊,手冊的封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翻到相應的頁碼,指著上麵的文字說道:“根據校規規定,聚眾打架、情節嚴重的學生,應給予開除處理。”

許槿初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王雄和他的兩個同伴麵麵相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們深知,如果真的按照校規處理,他們的未來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周老師看著許槿初手中的手冊,眉頭微皺。他明白許槿初的意圖,也理解她這樣要求的理由。

並且王雄幾人犯錯情節嚴重,開除處理並不過分,因為校規就是這麽規定的。

“開除,你剛才可沒說要開除啊,我們道歉,搬離宿舍你不就撤案嗎?”

這回不止王雄母親,其他兩個學生的家長也急了。

“是啊,我們道歉,賠錢,啥都行,就是不能開除啊,開除了我們還咋考大學。”

“你們看給他們三個記大過行不行,開除多少有點太嚴重了。”他試探性地提出了建議。

然而,許槿初卻並沒有被他的話所動。她諷刺地看著手中的校規手冊,淡淡地問道:“你們校長呢?”

周老師微微一愣,他如實回答:“校長開會去了,不在,這件事由我處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責任感。

因為學校師資有限,他既是授課老師,也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他有責任維護學校的紀律和秩序,但他也知道,有時候,他所能做的,隻是盡力去平衡各方的利益。

然而,許槿初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看著周老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開除!”突然,一聲堅定的聲音從台下傳來,打破了操場的沉默。

這是來自學生隊列中的聲音,雖然隻有一個人喊出,但仿佛是個開關般,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響應。

“開除!開除!開除!”學生們的聲音如同波浪般湧起,一波接著一波,回**在操場上空。

他們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憤怒,仿佛在控訴著王雄三人的罪行。

台上,王雄三人及其家長都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他們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而許槿初則是輕笑了一聲,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王雄三人在學校作惡多端,欺負同學,早已引起了公憤。

如今,他們的罪行被揭露,自然沒有人願意為他們說話。

相反,所有人都支持學校將這三個人開除。

這不僅是對他們罪行的懲罰,更是對其他學生的警示。

賀晏安看著台下那些憤怒的同學,心中充滿了希望。

如果王雄三個人要是真的被開除了,那他就再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許槿初緊盯著周老師,眼神銳利如刀,“周老師,現在這種情況,你還要繼續庇護他們三個嗎?你明明知道他們做了什麽,卻還選擇視而不見,這樣真的對嗎?”

許槿初說著,大步走到賀晏安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晏安,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隨意欺負你。

欺負過你的人,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以後,不要再軟弱了,要學會反擊,保護自己。”

賀晏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嫂子,我記住了。”

他轉身看向周老師,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老師,我希望您能公正處理這件事。

王雄他們三人不僅對我進行了嚴重的欺淩,更是違反了校規,附合開除條件。

請您對他們予以開除處理,否則,我將不得不采取其他方式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周老師看著賀晏安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他必須做出選擇,是繼續庇護那三個欺淩者,還是公正處理這件事。

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到賀晏安的未來,也將影響到他自己的良心和道德。

“不行啊,周老師,開除我們孩子就等於毀了他們的一生,您不能這麽做啊。”其中一個欺淩者的母親泣不成聲,雙手緊緊抓著周老師的手臂。

“老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打人了,您別開除我,我奶奶還等著我考上大學,讓她老人家光宗耀祖呢。”

另一個欺淩者,眼中含著淚水,向周老師哀求。

王雄的母親則是一臉威脅地看著周老師,冷冷地說道:“周老師,您可要想清楚了。

要是把我們家王雄開除了,我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您在學校的影響力我們都知道,但別忘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周老師連忙把王雄他們的家長拉到一旁。

“請各位家長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的心情很複雜,但這件事的決策並不在我。

學校有著明確的規章製度,一旦涉及此類事件,處理的方式是固定的。

如果我們不采取開除的措施,對方家長就有可能堅持不撤案,那樣的話,你們的孩子將麵臨法律的追究。”

周老師環顧四周,目光在每個家長的臉上停留片刻,然後繼續說道:“你們要知道,一旦吃了官司,對孩子的一生產生的影響將是毀滅性的。

他們可能會因此失去考大學的資格,甚至影響他們未來的就業和人生道路。

在這個社會上,一個清白無瑕的履曆是多麽重要,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他明白,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關係到這些孩子的未來。他必須謹慎,不能有任何的偏差。

“我知道,讓一個孩子離開學校,對於家長和孩子本身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但請你們相信我,我這麽做,是為了他們好。

如果我們選擇息事寧人,那麽他們可能會因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而如果隻是開除,他們至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他們還有機會通過努力,再次走進大學的校門。”

周老師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家長們心中的波瀾。

他們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表示理解,有的則表示不滿。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明白,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也是一個必須麵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