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敵說他的那個親戚要來視察,許槿初不由得一愣,“他一個人來,還是有別的什麽重要的人一起?”
許槿初這麽問,是想知道馮婉婷是否會跟過來,如果她來的話,自己得想辦法讓吳敵幫忙遮掩一下。
不能讓馮婉婷知道自己在暗中調查她。
然而,吳敵並沒有察覺到許槿初話裏的深意,他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哎呀,這個他沒說啊,重要嗎?”
許槿初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而堅定:“重要,非常重要。
如果他帶了貴客來,而我們卻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那無疑會給貴客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可挽回的損失。
所以,你一定要確定好是否有貴客。”
吳敵這才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說道:“哦,那我再打電話問一下。”說著,他便掏出了自己的大哥大,開始撥通那位親戚的電話。
電話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著,每一聲都仿佛敲打在許槿初的心頭。
她緊張地握緊了拳頭,生怕從電話那頭傳來什麽不利的消息。
而吳敵則是一臉輕鬆地看著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個電話的重要性。
終於,電話被接通了。
吳敵開始與那位親戚交談起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在許槿初的耳邊清晰地回**著。
許槿初緊張地聽著,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重要的信息。
經過一番交談,吳敵終於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頭來,看著許槿初,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放心吧,他說是他一個人來,沒有帶其他人。”
聽到這個消息,許槿初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感到自己的心情仿佛從懸崖邊被拉了回來,重新回到了平穩的地麵。
感激地看著吳敵,心中暗自慶幸吳敵的信任。
吳敵的親戚是四天後到的。
這期間,許槿初把一切招待事宜都準備得特別妥帖。
一切準備好了以後,許槿初就和吳敵請了假,她不打算讓他的親戚知道自己的存在。
吳敵對此很是不解,許槿初給他的理由是讓他把自己做的一切都歸功到自己身上,這樣他那個親戚會認為他是一個有本事的,就會對他更加信任,給他投跟多的錢,壯大肥皂廠。
吳敵被許槿初忽悠得很是上頭,便按照她說的一一照辦。
其實許槿初沒離開,而是打扮成普通工人,在廠子裏暗中觀察。
吳敵這個親戚年紀不大,派頭可不小,一副港商的打扮,說話也是拿腔拿調,“吳敵,你現在進步很大啊,把廠子管理得不錯,我看銷量也有所上漲。”
吳敵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想到許槿初的囑咐,隻得硬著頭皮應下,“我也是瞎弄,不懂的地方還得大哥多指導,對了,哥,咱們那筆款啥時能下來,我新設備都看好了,等錢一到,我就把新設備買回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擴大生產了。”
親戚似乎對吳敵的表現很滿意,他拍了拍吳敵的肩膀,繼續說道:“我看你這肥皂廠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隻要資金到位,擴大生產不是問題。”
吳敵心中一動,繼續順杆往上爬地說:“哥,您說得太對了,新設備一到位,我們的產量就能翻倍,到時候利潤也會大大增加。
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把咱們廠變成全國第一大肥皂廠。”
吳敵那個親戚聽後微微頷首,對他遠大的目標表示絕對的支持。
吳敵見他此時正高興,緊張地捏緊了拳頭,生怕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繼續再接再厲,
“所以,哥,您看能不能盡快把款子打過來?這樣我們就能早點買設備,早點擴大生產了。”
那人看著吳敵,笑了笑,說道:“好吧,我這就安排人把款子打過來。不過吳敵啊,你得記住,這筆錢是我對你的信任和支持,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吳敵連連點頭稱是,對他這個親戚便更加殷勤。
雖然他們準備了許久的接待事宜,但吳敵那個親戚也不過隻在肥皂廠待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回了港市。
臨走的時候還讓吳敵準備好,錢馬上打過來。
這可給吳敵高興壞了。
興奮地跟許槿初報喜,“許姐,我哥說那筆款馬上就能批下來了,到時候去買新設備還得你幫我參考參考。”
“哦,那你親戚還挺有錢的哈。”
許槿初故作不知的試探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但感覺好像很多,有的時候,我這不需要錢的時候,他還會往我這兒打錢,也沒說做什麽用,就告訴我留著就行。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錢能用,便想著用來著,結果還沒等我用,他就又把錢轉走了。
畢竟是別人的錢,我也就沒多過問,所以現在我幾乎是專款專用,他多轉過來的錢我也就當他是臨時寄存的。”
吳敵性子直,沒那麽多彎彎繞,所以也仔細想過他親戚為什麽這麽做。
但許槿初卻聽出了其中不同尋常。
“所以,他經常會給你多轉錢,然後去處你用的,剩餘的他在以別的名目轉走?”
吳敵點頭,“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許槿初垂眸搖頭,“沒問題。”
隨後,許槿初把這件事告訴了蘇依曼,讓她注意一下,近期公司的賬目。
同時她找機會查了一下吳敵的賬,果然查出了問題。
富安鎮,服裝廠,陸懷禮的辦公室裏,許槿初把自己調查到的肥皂廠的問題和陸懷禮說了一下後,陸懷禮想了想說:“要告訴吳敵嗎?”
許槿初也在糾結,如果馮婉婷真的利用肥皂廠轉移蘇家的錢,那麽蘇家一旦發現,肥皂廠的前途堪憂。除非......”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期待,仿佛在為肥皂廠尋找著一線生機。
陸懷禮立刻領悟了他的意思,接口道:“除非蘇家願意出麵保住肥皂廠。”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為這個瀕臨崩潰的肥皂廠尋找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許槿初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對,就是這樣。吳敵並不知道真相,他一心隻想將肥皂廠發展壯大。如果曼曼願意的話,或許我們還有機會保住肥皂廠。”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信念,仿佛已經看到了肥皂廠重生的希望。
然而,她也清楚,這一切都需要謹慎行事。
她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吳敵,我們先看看曼曼那邊什麽意思。
免得吳敵衝動之下打亂我們的計劃。”她
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沉穩和冷靜,仿佛在為整個計劃布下一道道防線。
有了許槿初提供的線索,蘇依曼很快便展開了行動。
再加上她一直有防備,所以很快就抓住了馮婉婷的把柄。
馮婉婷的陰謀被一一揭露,她的罪行也逐漸浮出了水麵。
而此時的吳敵卻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他一心期待著親戚的那筆錢能夠盡快到賬,好讓他去購買更多的設備來擴大生產規模。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一群陌生人的到來。
“誒,你們是誰啊?”吳敵看著眼前這群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齊東升帶著一眾人來到肥皂廠後,便直奔財會室而去。
他們將所有賬目都生產車間也被叫停,所有員工都聚集在廠子的空地上,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咋回事啊?”員工們議論紛紛,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吳敵更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知道這些陌生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吳敵拎著棒子打算上前找齊東升他們理論的時候,許槿初及時出現攔住了他。
“吳敵,冷靜點,別衝動行事。”許槿初的聲音如同清風拂麵,瞬間平息了吳敵心中的怒火。
吳敵在混亂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許槿初,仿佛找到了迷失方向時的燈塔,頓時感到心安。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急切地說道:“許姐,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這些人,無緣無故地衝進來,在我廠裏四處亂翻,還搶走了我的賬本!
他們簡直就是不把我這個老板放在眼裏!不行,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許槿初輕歎一聲,她知道吳敵是個熱血青年,但此刻的情況並非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她輕聲說道:“吳敵,你先別急,這件事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說著,許槿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吳敵。
吳敵聽完許槿初的話,頓時愣住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明明是他一手創辦、傾注了無數心血的肥皂廠,怎麽突然之間就不是他的了?
“許姐,你是在開玩笑吧?我的肥皂廠怎麽可能不是我的呢?”吳敵搖著頭,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
許槿初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一份份證據擺在吳敵麵前。
吳敵看著那些文件,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吳敵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頹然地垂下了頭,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
許槿初看著吳敵的樣子,心中也十分不忍。
她抬手輕輕拍了拍吳敵的肩膀,安慰道:“吳敵,你先別難過。雖然肥皂廠有所爭議,但並不意味著你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調查,等待蘇家的決定。
如果他們認為肥皂廠有發展前景,或許還會讓你繼續經營下去也不一定。”
雖然許槿初的話說得有些不確定,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堅定和信任。
吳敵抬起頭,看著許槿初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能放棄自己的夢想和信念。
於是,吳敵重新振作起來,開始積極配合調查工作。
他知道,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保住自己的肥皂廠。
蘇依曼處理完港市那邊馮婉婷鬧出來的事情後,便匆匆忙忙地趕來和許槿初碰麵。
“初姐,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
一見麵,蘇依曼就抱著許槿初不撒手,看得一旁的陸懷禮心裏直冒酸水。
許槿初敏銳地捕捉到了陸懷禮的情緒波動,她心中暗自竊喜,卻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她輕輕攬住蘇依曼的肩膀,兩人靠得更近,仿佛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小曼,你就隻想念我一個人嗎?那個誰,你就不想嗎?”許槿初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她的視線在蘇依曼和陸懷禮之間遊移,仿佛在觀察著兩人微妙的反應。
蘇依曼被許槿初的話問得有些臉紅心跳,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陸懷禮,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心中一陣悸動,急忙低下了頭,不敢再與陸懷禮對視。
“初姐,你胡說什麽呢!”蘇依曼嬌嗔道,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她知道自己對陸懷禮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疇,但她卻不敢輕易表露心跡。
許槿初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暗自歡喜。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蘇依曼的心弦,接下來就看他們兩人的發展了。
陸懷禮早已精心為蘇依曼挑選了一家環境優雅的旅店,相較於那些簡陋的招待所,這裏的設施更為完善,服務也更顯周到。他將房間鑰匙遞給蘇依曼時,眼中流露出淡淡的關切。
蘇依曼把東西放下後,三人便去了樓下的餐館吃飯。
點完菜後,陸懷禮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蘇依曼問道:“你父親是怎麽處理馮婉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