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醫生的警覺,許醫生第一個衝進醫務室。

隻見馮婉婷手裏拿著一個注射器,將針頭對著自己脖子上的動脈處。

“婉婷你在做什麽?”

馮婉靜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影像,頓時嚇得癱軟在地。

王秀香急忙將她攙扶起來。

賀晏舟站在馮婉婷對麵,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婉婷,你別激動,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有什麽事咱們好好說。”

“說什麽?說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想過要娶我也是因為我要報答我哥哥的救命之恩?還是說你喜歡上了許槿初?”

馮婉婷越說越激動,手上也沒個準,眼看著尖銳的針頭就刺破了她脖頸的皮膚。

王政委想去救人,可他的行為卻進一步刺激到了馮婉婷,眼看著她推送著針頭刺破皮膚,一絲鮮紅的血順著針孔流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站在人群外的許槿初瞅準時機,從桌子上拿搪瓷杯起甩了過去。

準確無誤地打在馮婉婷拿注射器的手,成功將注射器打掉。

賀晏舟一個健壯一個飛撲將馮婉婷控製住。

王政委看到,二話不說上去幫忙。

馮婉婷一個小姑娘,哪裏抵得過兩個大男人的力氣?被牢牢地困在**。

“你們放開我.......”

即便如此,依舊大喊大叫,試圖掙脫賀晏舟和王政委的控製。

馮婉靜在王秀香的攙扶下來到床前,看著像瘋魔了一樣的妹妹,一臉痛心疾首。

隻見她高高揚起手,隨著“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醫務室裏瞬間陷入安靜。

馮婉婷隻覺臉頰火辣辣的疼,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小到大她都對自己嗬護備至,連句重話都沒說過。

更遑論打她,可這次姐姐卻重重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馮婉婷你能不能不要再發瘋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麽鬼樣子。

你的涵養,你的素質呢?爸媽從小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說著馮婉靜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馮婉婷一整個呆住了,似乎還陷在剛剛的震驚裏沒回過神。

見她不再哭鬧,賀晏舟和王政委才鬆開她。

隻是他現在的樣子比剛才哭鬧的時候更嚇人。

看起來就像一個喪失靈魂的木偶。

呆呆地躺在**,眼神渙散的盯著頭頂蒼白的天花板。

“婉婷,你別這樣,你說句話呀。”王秀香看到她這樣子心裏一驚。

馮婉靜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重了。

可是不這樣,她又鬧起來沒完,真的傷到自己該怎麽辦?

許醫生見她安靜下來,拿著紗布替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左手手腕的傷口也崩裂開,無奈隻能重新包紮。

包紮好後,她不動聲色地湊到許槿初身旁,壓低聲音小聲說:“你去刺激她一下。”

聞言許槿初一愣,歪頭看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疑惑地問:“我......去刺激她?”

馮婉婷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非常不穩定了,這個許醫生竟然還要讓她去刺激她。

但不知為何,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她對這個許醫生莫名地有種上來的親切感。

許醫生肯定地朝她微微點頭。

許槿初看著無求生意識的馮婉婷,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隨即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站在病床前。

用極為輕蔑和不屑的眼神看著她說:“馮婉婷,你這樣挺讓我看不起的。”

“許槿初,婉婷都這樣了,你竟然還這麽說話,你到底安得什麽心?”

王秀香聽了許槿初的話都氣得不行,急忙擋在馮婉婷麵前,為她打抱不平。

賀晏舟眸色深邃,神情清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馮婉靜看向許槿初的眼神不由得閃過一絲寒意。

“弟妹,你這話是何意?”王政委似乎也沒想到許槿初不僅不幫忙安慰馮婉婷,還這麽說話,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饒是他再好的脾氣也有點生氣。

但許槿初絲毫不顧他們的阻攔,繼續說道:“這就認輸了?我還以為你是多強的對手呢?贏得太輕鬆,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真是沒意思。”

“賀營長管管你媳婦兒,你看看她都說是什麽話啊,這不是故意氣婉婷嗎?我們婉婷都啥樣了,她還......”

“秀香。”

馮婉婷忽然開口叫住了王秀香。

她的聲音此時嘶啞得厲害,嗓子就像被砂紙磨過似的。

剛剛許槿初的話沒對她造成什麽影響,要不是王秀香那句‘賀營長管管你媳婦’她還不能回過神來。

鬧了大半宿,馮婉婷明顯體力透支,她在姐姐的攙扶下,有氣無力地坐起來,盡量不讓自己的氣勢太過弱於許槿初。

“許槿初,我不是輸給了你,你別太得意。”

馮婉婷虛弱的視線從賀晏舟身上劃過。

“還是去趟醫院吧,她的傷需要進一步處理,就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

許醫生冷靜的聲音淡淡響起。

“車子還在外麵等著,走吧。”

馮婉靜讓王秀香幫她一起扶馮婉婷下地。

這次她沒再任性的掙紮,而是聽話的跟著姐姐離開。

隻是再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槿初和賀晏舟。

“許槿初,希望你能一直這麽得意下去。”

聽了她的話,許槿初不知為何心裏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直到窗外傳來車子離開的聲音,她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問她有關那個紙條的事了。

“咱們也回家吧。”

賀晏舟疲憊的抬手捏了捏眉心,看著同樣一臉困意的許槿初說。

原本還有些失眠的許槿初此時確實有些困了。

她掩唇打了一個哈欠,點點頭,“嗯,走吧。”

“今晚給你添麻煩了,有時間常來家裏坐坐。”

許槿初看著許醫生就覺得親切。

許醫生點頭,“好。”

等他們離開,許醫生連忙回到宿舍,從櫃子裏的皮箱中翻出一本相冊。

在相冊裏找出一張黑白照片,看著上麵的人和許槿初七分相似的臉,不禁發出一聲感歎,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