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邊最後一縷餘暉也已被黑暗吞噬,而期待中的消息卻依舊遲遲未至。
許槿初口中的那夥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絲毫蹤跡可尋。
陸懷禮不禁心中生疑,難道那些家夥改變計劃,悄悄帶著賀晏舟離開了此地?
許槿初卻顯得異常淡定,她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吃著手中的盒飯,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他抬頭看向焦急不安的陸懷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別急,那些人都是藏在暗處的狡猾之徒,大白天的,他們怎麽可能敢出來招搖過市。
等到夜幕降臨,才是他們真正出沒的時候。”
夜色漸濃,街頭的燈光開始閃爍起來,為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許槿初的話仿佛給焦慮的陸懷禮注入了一劑定心針,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知道,現在隻能耐心等待,等到那些人在黑暗中露出馬腳,才能找到賀晏舟的蹤跡。
隨著時間的推移,街上的行人逐漸減少,整個城市仿佛陷入了沉睡。
然而,他們的心卻愈發緊張起來。
以前從沒有過如此的經曆,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緊張期待,還有一些小興奮。
一直在腦海裏想著,那些人會在什麽時候出現?他們會帶著賀晏舟去哪裏?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讓他無法安心。
就在他們幾乎要被漫長的等待消磨掉所有的耐心,幾乎要陷入絕望之際,窗外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突兀而刺耳的汽車鳴笛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夜空,瞬間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他立刻警覺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扔下手中的書籍,飛快地衝到窗前,俯瞰著那條昏暗的街道。
隻見幾個模糊的身影在昏黃的街燈下若隱若現,仿佛是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幽靈。他們似乎正在交頭接耳,商量著什麽,而他們的目光,則不時地掃向他們所在的招待所方向。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那些人終於來了!他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他迅速轉身,衝向一旁的椅子,緊緊地抓在手中。
這把椅子此刻仿佛變成了他唯一的武器,他緊握著它,做好了隨時防禦的準備。
許槿初看著陸懷禮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她走到陸懷禮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呃......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麽嚴陣以待。”
然而,陸懷禮卻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看到他們好幾個人從車上下來,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雖然咱們就兩個人,但你也知道,我向來不怕事。
你再能打,也雙拳難敵四手。咱倆就站門口,進來一個,咱倆解決一個。”
說著,他大步走向門口,將手中的椅子高高舉起。
可是,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如同細沙從指尖悄然滑落,那等待的人群卻始終沒有出現。
陸懷禮舉著那把沉重的椅子,手臂的酸痛感漸漸襲來,仿佛有無數小針在紮著他的肌肉。
他緊咬著牙關,堅持著。
就在眾人即將失去耐心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那聲音不急不躁,每一個節拍都恰到好處,充滿了禮貌與教養。
然而,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這敲門聲卻如同一種挑釁,讓人無法放鬆警惕。
陸懷禮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地盯著那扇即將被打開的門,手中的椅子已經蓄勢待發。
他心中暗自決定,如果門外的人有任何不軌之舉,他會毫不猶豫地用這把椅子砸向對方。
隨著許槿初緩緩地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她的目光落在了門外站著的那個人身上。
當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她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馮婉婷?”
許槿初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她不著痕跡地往馮婉婷的身後掃了一眼,發現她竟然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幫手。這讓她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增添了幾分疑惑。
如果她真的是帶著一群人來找麻煩的,或許許槿初還不會如此警惕。
但此刻,馮婉婷卻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裏,這讓她不禁開始猜測對方的真正目的。
馮婉婷站在門外,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仿佛並沒有察覺到屋內的緊張氣氛。
她靜靜地望著許槿初,似乎在等待對方做出反應。
許槿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疑惑。
她決定先試探一下對方的意圖,於是開口問道:“馮婉婷,你一個人來這裏做什麽?”
馮婉婷聞言,微微一笑,目光直視著許槿初的眼睛,輕聲說道:“我來這裏,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就在此時,陸懷禮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他顯然也聽到了馮婉婷的名字,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馮婉婷?你不是應該在國外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馮婉婷微微側過頭,看向門口站著的陸懷禮,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真的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吧?
那裏也太小瞧我馮婉婷了。”
陸懷禮被她的話噎得一時語塞,他愣在原地,似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而馮婉婷卻不再看他,而是轉回頭,繼續看向許槿初。
“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費唇舌了。”她冷冷地說道,“賀晏舟現在在我手裏,如果你想見他,就跟我走。”
許槿初聞言眉頭一皺,盯著馮婉婷,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你對他做了什麽?”
馮婉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一股詭異與危險:“想知道?那就跟我走,不過,這個陸懷禮就不用跟著了。”
說完,她轉身向門外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許槿初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她知道自己必須跟上去,必須救出賀晏舟。
“許槿初,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那女人心狠手辣,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陸懷禮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許槿初安危的關切。
“放心吧,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許槿初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她看著陸懷禮,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訴他,無論多麽危險,她都要去救賀晏舟。
馮婉婷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她轉身向門外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許槿初沒有猶豫,緊隨其後下樓。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必須抓住。
陸懷禮一直追到樓下,他還想繼續跟著許槿初,卻被幾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那幾個人正是剛才他在樓上看到的那幾個,他們身材魁梧,麵容冷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最好別再上前一步,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其中一個男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懷禮焦急地看著許槿初,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那幾個男人擋住了視線。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槿初一步步走向那輛黑色的轎車,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許槿初一手扶著車門,轉頭望向陸懷禮。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在說:“放心吧,我會小心的。”然後,她輕輕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陸懷禮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車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賀晏舟滑動輪椅到房間門口,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眼中閃爍著冷靜而銳利的光芒。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門把手,打開那扇門。
然而,就在他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一股冰冷而堅硬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他心中一沉,立刻意識到,門被反鎖了。
他試圖轉動門把手,但門卻紋絲不動。
他用力推了推門,門依舊緊閉著,仿佛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
隨後他四下張望,尋找著可能的線索或出路,但房間裏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緊張地握緊了輪椅的扶手。他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想要聽聽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有人在門外徘徊。
賀晏舟的心中充滿了警惕,沉默地等待對方離開。
就在他以為那人已經走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咳嗽聲。
他緊繃著神經,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危險。
他知道,此刻的他如同一隻被困在陷阱中的獵物,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然而,就在他準備采取行動,打破這沉默而緊張的氛圍時,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賀先生,你要不要喝水?”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近在咫尺。
賀晏舟的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他認出這是之前馮婉婷安排照顧他的男人的聲音。盡管如此,他仍然保持著警惕,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我不渴,馮婉婷呢,她去哪兒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馮婉婷的下落。
門外的男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仿佛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賀晏舟能夠感受到他的猶豫和謹慎,這讓他更加確信門外的人並不是完全可信的。
終於,男人開口回答道:“這個我不知道,如果你需要什麽,就喊我。”
賀晏舟的眉頭微微皺起,形成一個深沉的弧度,似乎是對男人的回答有些不滿。他心中暗自琢磨,這回答太過含糊,似乎隱藏著什麽不願透露的秘密。然而,他明白,此刻並不是深入追問的合適時機。
夜色沉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營造出一種神秘而緊張的氛圍。賀晏舟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和耐心。他必須像獵豹一樣,潛伏在暗處,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於是,他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夜色中彌漫開來。這一聲應答,既是對男人話語的回應,也是對自己內心情緒的壓抑。
賀晏舟靜靜地聽著周圍的動靜,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但他能感覺到,那男人並沒有真的離開。他就像一隻警惕的狼,在不遠處潛伏著,隨時準備應對突**況。
過了大概三分鍾,賀晏舟突然拍了拍門板。在這寂靜的夜晚,這突如其來的拍門聲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夜的寧靜。
男人聽到聲音,立刻警覺地跑了過來。他隔著門板,緊張地問道:“怎麽了?你要做什麽?”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和疑惑。
賀晏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故意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說道:“我要上廁所,你能進來幫我一下嗎?”這個理由似乎合情合理,讓男人不得不考慮是否要開門進來。
男人猶豫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但賀晏舟知道,他已經成功地勾起了男人的好奇心和擔憂。他相信,不久之後,這個男人就會忍不住打開這扇門,走進他設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