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依曼的安排下,許槿初第二天一早就在港市醫院見到了琳達。

因為知道許槿初和蘇依曼之間的關係,所以琳達在見到許槿初,多了幾分熟稔。

港市醫院的B超機是最新引進的先進設備,畫麵清晰,能夠準確反映出胎兒在母體內的狀況。

琳達親自為許槿初操作這台機器,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熟練和專注。

“許小姐,請躺到這台機器上。”琳達指了指B超機旁邊的檢查床。

許槿初按照她的指示躺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緊張情緒。

就在這時,蘇依曼突然溜了進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琳達大意,我也想看看小寶寶。”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琳達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你還是出去等著吧,這裏需要保持安靜。”她說著,輕輕推著蘇依曼向門外走去。

蘇依曼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退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她回頭看著許槿初鼓勵,“加油!”

看到她鮮活的笑,許槿初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舒朗了很多。

琳達緩緩地走回許槿初的身旁,她的臉上帶著一貫的職業微笑,但眼中卻藏著深深的關切。

她輕輕地將B超探頭貼在許槿初的腹部,那冰涼的金屬觸感讓許槿初不禁打了個顫。

隨著探頭的輕輕移動,屏幕上的畫麵仿佛是一幅動態的畫卷,緩緩展開。

許槿初緊張地睜開眼睛,目光緊緊鎖定在那片黑白交織的屏幕上。

她看到了一片神奇的世界,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她的體內靜靜地生長。

那是一個胚胎,它那麽小,那麽脆弱,卻又充滿了生命力。

它像一個勇敢的探險家,在未知的海洋中遨遊,每一次心跳都是生命的渴望。

“看,這就是你的小寶寶。”琳達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她指著屏幕上的那個小小的生命,眼中閃爍著母性的光輝。

許槿初的眼眶微微濕潤了,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個小生命與她的血脈相連,那種奇妙的聯係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溫暖。

然而,就在這時,琳達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她的眉頭緊鎖,手指在探頭上重複地滑動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許槿初的心,如同被秋風掃過的落葉,緩緩下沉,直至陷入了一片未知的冰冷與恐慌之中。

她的臉色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更加蒼白,雙眼緊盯著琳達阿姨手中的超聲探頭,仿佛想要透過那冰冷的儀器,窺視到孩子那脆弱而又頑強的生命。

“琳達阿姨……”許槿初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我……我之前沒有告訴你,這個孩子的心髒……有些問題。”

她的聲音在空**的房間裏回**,如同被風吹散的落葉,帶著無盡的哀傷和無奈。

琳達沒有立刻回答,仿佛也被這個消息震驚。

她輕輕的皺起眉頭,再次將探頭貼近許槿初的腹部,屏幕上那個微小而又頑強的生命正在跳動著。

琳達的雙眼緊緊盯著屏幕,仿佛想要從中找到一絲希望。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開了口:“孩子的心髒瓣膜有些發育不良,這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血液循環。”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關切,“不過就目前來看情況不是很嚴重,等過一段時間再查,如果不能自已長上,等孩子出生,也可以手術治療。”

許槿初聽著琳達阿姨的話,心中頓時一喜,有些激動地確認道:“真的嗎?他可以安全出生?”

琳達溫柔地握住許槿初的手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麵,帶著一絲安撫人心的力量:

“許槿初,別太擔心。孩子的心髒雖然有些小問題,但根據我目前的診斷,它並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你要有信心,也要相信這個小生命會頑強地生長。”

許槿初的眼眶微微泛紅,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堅強。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的孩子。”

琳達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囑咐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你要定期來我這裏複查。

等到孕後期,如果孩子的情況有所變化,我們就需要考慮進行剖宮產手術,提前將他帶到這個世界。

當然,我們都希望孩子能順利自然出生,但這也是為了保障他的安全而做的最後準備。”

許槿初靜靜地聽著,雖然她的心中充滿了擔憂,但琳達的話給了她一絲希望。

她深知在這個時代,剖宮產手術並不是輕易能夠實施的,而且風險也不小。

但她明白,為了孩子,她必須做好一切準備。

兩人走出診室時,蘇依曼焦急地迎了上來。

她看著許槿初蒼白的臉色,心中不由得一陣擔憂:“寶寶怎麽樣了?”

許槿初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輕拍了拍蘇依曼的肩膀:“別擔心,寶寶很堅強。琳達醫生說,我們隻要注意營養和休息,定期來複查就好。”

琳達也微笑著補充道:“是的,寶寶目前的情況還不錯。隻要你們按照我的建議去做,相信他一定能健康地來到這個世界。”

蘇依曼鬆了一口氣,“太好了,走,小初姐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在淮西城療養院安靜的病房內,賀晏舟靜靜地躺坐在病**。

窗外的陽光透過半拉的窗簾,斑駁地灑在他那蒼白卻剛毅的臉上。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著無盡的思念與焦慮。

他的手中,是一張今天的報紙,字裏行間卻似乎無法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的心,早已飄向了遠方的港城,那裏,有他深愛的許槿初。

許槿初已經離開淮西城前往港城有一段時日了。

她離開時說是去幫蘇家處理一些公司事務,隻是短暫的停留。

然而,電話中她雖然聲音如常,但賀晏舟卻總覺得她的話語間似乎隱藏著什麽。

他心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預感,她並非僅僅是去幫忙那麽簡單。

每當夜深人靜,賀晏舟躺在**,腦海中便浮現出許槿初的身影。

他想象著她在港城的種種情景,是否遇到了什麽麻煩,是否安全無恙。

這種擔憂和掛念讓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他告訴自己,再等一天。如果許槿初還沒有回來,他就親自前往港城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