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病房內,窗外的夕陽如血,映照在賀晏舟蒼白而寧靜的臉龐上。
醫生最後交代幾句後便悄然離去,仿佛給這個空間留下了一片期待與希望的空白。
就在這一刹那,許槿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她快步走到病床前,那腳步雖輕,卻帶著堅定的力量和無盡的期盼。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賀晏舟那雙曾給予她無數溫暖和力量的手。
“你知道嗎?”許槿初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充滿了欣喜與激動,“醫生說,你這次的手術特別成功。
本來,按照常規,你需要經曆三次手術才能慢慢恢複正常。但……但這次,真的是奇跡!
就目前的情況看,隻要你恢複得好,再經曆一次手術,你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她的每一個字都如珍珠般晶瑩剔透,串成了一條充滿希望與愛的項鏈,輕輕地掛在了賀晏舟的心頭。
賀晏舟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被深深的感激與溫柔所取代。
他望著許槿初,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的曙光,那份期待與堅定讓他心中的恐懼與不安漸漸消散。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仿佛預示著未來的路雖然漫長,但隻要他們攜手同行,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這一刻,病房內充滿了愛與希望的氣息,仿佛連窗外的風都為之輕輕搖曳。
“隻是下次手術要在三個月後,這段時間,複健可能會是個很痛苦的過程,但我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困難能夠打倒你了。”
許槿初語氣輕柔地將後續的安排跟賀晏舟講了一下。
剛剛手術完不長時間,賀晏舟還有些虛弱,所以堅持了一會兒,就挺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因為擔心許槿初懷著孕,照顧賀晏舟不方便,所以陸懷禮提前將工作安排妥當,過來幫許槿初一起照顧賀晏舟。
“陸懷禮,謝謝你。”許槿初的聲音裏充滿了感激,“你總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真的讓我感到很安心。”
對於許槿初來說,陸懷禮不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他總是能給予她最溫暖的安慰和最有力的支持。這種情誼,比血緣還要深厚。
陸懷禮聽到許槿初的詢問,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得意而狡黠的笑容。
他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仿佛想要驅散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卻又故意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哎呀,你就別操心了。
我可不是在幫你,我是怕累著我那未來的幹兒子。一想到賀晏舟的兒子將來得叫我幹爹,我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哈哈。”
他的話語雖然輕鬆,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如同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許槿初感受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仿佛陽光穿透雲層,照亮了她的心房。
她凝視著陸懷禮那張嬉皮笑臉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這個男人,總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用他特有的方式給予她支持和安慰。
他表麵上大大咧咧,似乎對什麽都不在乎,但許槿初知道,他的內心其實細膩而溫柔,總是能洞察她的心思,給予她最及時的關懷。
許槿初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激動。
她定了定神,輕聲問道:“對了,你和曼曼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陸懷禮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他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嗯,定下來了,在年後,曼曼是個好姑娘,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氣。等我們結婚你一定要帶著我幹兒子來啊。”
許槿初聽後,心中也為陸懷禮感到高興。
陸懷禮和曼曼的愛情如今終於修成正果,實在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祝你們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之間的情誼在無聲中得到了升華。
在這充滿溫馨和感動的時刻,許槿初深深地感受到了友情的珍貴和溫暖。
——
自從港市回來,龍哥就沒再出現,他去了哪裏,去做什麽,許槿初都一概不知,他沒有說。
隻是留下了兩個人給她,說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吩咐他們去做。
但許槿初知道,那兩個人是保護,更是監視。
所以賀晏梅跟周勇幾次想過來探望她跟賀晏舟,都被她拒絕了。
因為她不確定那些人到底要做什麽,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免得牽連他們。
術後第五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病房的地板上,給這個原本肅靜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與生機。
賀晏舟躺在**,雙眼微微睜開,眼中閃爍著對康複的渴望。
他的臉上雖然還殘留著些許病容,但那雙明亮的眸子卻透露出不屈的決心。
許槿初和陸懷禮早早地來到了病房,他們知道這一天對於賀晏舟來說意義非凡。
兩人臉上都掛著鼓勵的微笑,仿佛是給賀晏舟注入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許槿初輕輕地走到床邊,輕聲說:“晏舟,準備好了嗎?我們扶你下床走走。”
賀晏舟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內心的緊張與激動壓抑下去。
他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許槿初和陸懷禮伸過來的手。
在他們的攙扶下,賀晏舟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他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但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慢慢來,別著急。”陸懷禮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給予賀晏舟極大的信心。
在兩個人的幫助下,賀晏舟的雙腳再次踏上了堅實的地麵。
他的腿雖然還有些無力,但已經能夠感受到來自大地的支撐力。
他試著邁出一步,然後又是一步。
每一步都顯得那麽艱難,但每一步都充滿了希望。
他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是對康複的渴望得到滿足的笑容。
“看,你做到了!”許槿初激動地喊道。他們的聲音在病房裏回**,仿佛是對賀晏舟的鼓勵和祝福。
賀晏舟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他知道這一路走來有多麽不易。
但此刻,他感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抬起頭,望向窗外的陽光,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安德魯醫生三人步入病房,他們的步伐穩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他對醫學的嚴謹與執著。
他走到賀晏舟的床邊,仔細查看了他的恢複情況,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安德魯醫生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按照這個恢複速度,再經過一次手術,賀先生應該就可以完全恢複健康了。”
一旁的許槿初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她迅速將醫生的話翻譯成中文,傳達給賀晏舟和陸懷禮。
陸懷禮聽後眼中也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但是,賀先生。”安德魯醫生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術後的複健過程同樣重要。隻有複健得當,才能確保下一次手術的順利進行。”
這句話如同一顆強力定心丸,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安慰。
賀晏舟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距離完全康複已經不遠了。隻要按照醫生的指示進行複健,他很快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
整個病房這些天都被一股希望的氣息所籠罩。
當一切都往好的方麵發展的時候,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現在了賀晏舟的病房門前。
那是離開許久的龍哥,他的歸來,如同投進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龍哥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凝重。
他的目光穿過昏暗的燈光,直射進許槿初的內心深處。
他帶來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歸來,更是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
“許小姐,我……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龍哥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某種沉重的壓迫感。
許槿初的心猛地一沉,他能夠感受到龍哥話語中的不尋常。
她抬起頭,目光與龍哥交匯,試圖從對方的眼中探尋到一絲線索。
“我老板……他突然重病臥床了。”龍哥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現在……他現在非常著急要見你。”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許槿初的腦海中炸響。
她愣在原地,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突然病重。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際,另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不能去。”
是賀晏舟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他緊緊地握住許槿初的手,仿佛在傳遞著一種力量,“你現在身體情況不能舟車勞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