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醫院的走廊裏燈光昏暗,但手術室的燈光仍舊明亮如晝。
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終於,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疲憊卻帶著些許欣慰的神情出現在眾人麵前,緊接著,賀晏舟被小心翼翼地推出了手術室。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了,寂靜的夜空下,隻有這家醫院還亮著燈火。
大家擔心許槿初懷著孕,怕她累到,不讓她熬夜,所以,她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然而,她心中對賀晏舟的擔憂讓她無法安心入眠。
盡管躺在**,她的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不斷在腦海中奔騰。
她時而擔心手術的進展,時而祈禱賀晏舟能夠平安無事。
這種煎熬讓她即使閉上了眼睛,也無法進入真正的睡眠,隻能算是躺在**假寐。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那麽漫長。
許槿初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掙紮著從**坐了起來。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知道,她必須去看看賀晏舟,確認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穿過寂靜的走廊,來到了賀晏舟的病床前。
此刻的賀晏舟已經從麻藥中清醒了過來,但臉色仍然蒼白如紙。
他靜靜地躺在病**,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然而,當許槿初走到他床前的時候,他卻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曾經充滿生氣的眼睛此刻雖然有些虛弱,但依舊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許槿初伏在病床前,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她看著賀晏舟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安慰和回應。
賀晏舟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堅定和力量:“我沒事,別擔心。”
這句話雖然簡短,但卻讓許槿初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她看著賀晏舟蒼白而堅定的臉龐,心中湧起一抹心疼。
“好,好,沒事就好,你睡,我在這兒守著你。”
在病房的昏暗燈光下,賀晏舟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薄紙,但他的眼神卻堅定如磐石。
他微微側過頭,向旁邊焦急的許槿初投去一個安慰的微笑,那笑容幾乎微不可查,卻如同冬日裏的一縷暖陽,讓許槿初的心頭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沒事,別擔心。”賀晏舟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力量,“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這麽多人照顧我呢。”
許槿初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隻見周勇牽著妻子賀晏梅的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關切和擔憂,仿佛隨時準備為賀晏舟付出一切。
“是啊,嫂子。”周勇走上前來,拍了拍許槿初的肩膀,“這裏有我和小梅在就行,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賀晏梅也緊隨其後,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但卻努力保持著微笑:“是啊,我們過來就是幫忙照顧我哥的。
嫂子你和嬸子就放心吧。”說著,她把手中的許槿初的外衣遞了過去,示意她回去休息。
許槿初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有家人的陪伴和支持是多麽重要。
然而,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留下來陪伴賀晏舟。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許槿晴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走到賀晏舟的床邊,輕聲說道:“這裏不用太多人,有小梅和周勇在就行了。你們都回去吧,而且我今天也會留下來。”
許槿初看著眼前的家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她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們都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為自己分擔壓力。
這種深厚的親情和責任感讓許槿初感到無比溫暖和安心。
這就是她的小家,也是無數個賀晏舟,周勇拚了命也要守護的意義。
在眾人的勸說下,許槿初和劉雲虹最終決定回去休息。
她們知道,隻有保持充足的體力和精神狀態,才能更好地照顧賀晏舟。
有了大家的幫助,許槿初和劉雲虹都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就連賀晏舟也比之前開朗了很多。
部隊裏,戰友們聽聞賀晏舟因傷需要手術,紛紛利用短暫的休假時間,三三兩兩地趕到醫院探望他。
他們有的帶來了家鄉的特產,有的帶來了親手寫下的祝福卡片,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關切和期待。
那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裏,給這略顯沉悶的空間帶來了一絲溫暖。
王政委推門而入時,賀晏舟正好在拆線。
他的目光瞬間被賀晏舟腿上那幾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吸引,那是他與敵人搏鬥、與命運抗爭的印記。
王政委的眉頭不禁輕輕皺起,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大夫怎麽說,還能繼續服役嗎?”王政委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知道這個問題對賀晏舟來說意味著什麽。
雖然此刻提起這件事可能會讓賀晏舟感到沮喪和失落,但作為戰友和上級,他必須麵對現實,為賀晏舟的未來做出打算。
賀晏舟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醫生說恢複得還不錯,以後可以進行簡單的跑跳,但沒辦法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了。”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恢複了堅定。他知道,作為一名軍人,即使不能再上戰場殺敵,也要為部隊貢獻自己的力量。
王政委聽後心裏一沉,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他深知賀晏舟是部隊裏的佼佼者,他的軍事才能和戰略眼光都是部隊所需要的。他不能讓這樣一個優秀的戰士因為一次意外而失去自己的軍旅生涯。
“沒關係,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部隊,我可以跟部隊申請,調你去做文職。”
王政委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相信自己的話能給賀晏舟帶來希望和力量。
賀晏舟聞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他深知自己雖然不能再上戰場殺敵,但還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為部隊做出貢獻。
他緊緊握住王政委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真的嗎?我真的可以繼續留在部隊嗎?”
王政委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你是個優秀的幹部,即使你不能再進行超負荷的軍事訓練,但你還可以用你在部隊這些年所學的軍事戰略技能為部隊效力。”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賀晏舟的肯定和信任。
這一刻,賀晏舟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動力。
他拉著許槿初的手,“小初,你聽到了嗎?政委說我還可以回部隊。”
許槿初聽到那個消息,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仿佛所有的陰霾都在這一刻被驅散。她也同樣激動地握住賀晏舟的手:“聽到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賀晏舟躺在病**,眼中也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其實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遞交了複原申請,準備告別他深愛的軍營。
但今天,王政委帶來的這個好消息,卻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
周勇在得知這一喜訊後,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在病房裏歡呼雀躍,蹦跳著表達自己的喜悅。
他的笑聲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連賀晏梅也忍不住笑出了眼淚。她輕輕拍了拍周勇的肩膀,柔聲勸道:“好了,周勇,別那麽激動,小點聲,別打擾大哥休息。”
周勇聽到媳婦的話,這才收斂了興奮的情緒,但臉上依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是真的太高興了!大哥能回部隊,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劉雲虹看著這一幕,心中雖然也為賀晏舟感到高興,但更多的是擔憂。
她上前一步,關切地問:“王政委,那也得等晏舟徹底恢複了才行吧?他的身體可不能馬虎啊。”
王政委微笑著點頭,表示理解:“阿姨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確保晏舟的身體狀況達到最佳狀態,才會讓他重返部隊的。”
因為得知自己能夠重返部隊,賀晏舟心中的重擔似乎一下子輕了許多。
他的心情變得格外愉悅,就連身上的傷痛也似乎恢複得更快了。
兩個月後,他已經能夠扔掉輪椅和拐杖,自己獨立行走一段距離了。
雖然還不能走太遠,但對於賀晏舟和許槿初等人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了。
每當賀晏舟在走廊上練習行走時,許槿初都會陪在他的身邊,鼓勵他、支持他。
他們一起走過了這段艱難的時光,如今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許槿初相信,隻要他們繼續努力下去,賀晏舟一定能夠完全康複,重新站在那片屬於他的軍營裏!
夕陽的餘暉灑在賀晏舟堅毅的臉龐上,他的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堅定。許槿站在不遠處,目光中滿是擔憂。今天的康複訓練已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賀晏舟的身體明顯有些疲憊,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倔強。
“晏舟,你今天已經走了很遠,運動量真的超負荷了。”許槿快步上前,試圖拉住賀晏舟的手臂。
“小初,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賀晏舟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再走一會兒吧,就一小會兒。
我知道康複需要循序漸進,但我也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我想快點好起來,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我要讓他看到一個健康、強壯的父親。”
許槿聽著他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她知道賀晏舟對孩子的期待有多麽強烈,也知道他為了這份期待付出了多少努力。
然而,她更清楚的是,過度的運動可能會對賀晏舟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晏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得為你的身體著想啊。”
許槿的語氣中充滿了勸誡,“我們可以慢慢來,一步一步地恢複。你現在這樣急於求成,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賀晏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許槿。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排出體外,“我們再走最後一圈,然後就回去。”
許槿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她的視線緊隨著賀晏舟堅定的背影,那個曾經矗立在風雨中不倒的男人,如今雖然步履蹣跚,但他的背影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挺拔。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那裏是她與賀晏舟共同孕育的生命。她溫柔地對肚子裏的寶寶說:
“寶寶,看到了嗎?”她溫柔地對肚子裏的寶寶說,“你爸爸很努力地在讓自己恢複健康,你也要加油啊,一定要健健康康地來到我們身邊。”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母愛的溫柔與期待。
不遠處,輪候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落在女兒身上。
她看著女兒一臉溫柔地撫摸著肚子,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溫情的淺笑。
然而,就在這一刻,她的臉色突然一變,劇烈的頭痛如同潮水般湧來,讓她身形微晃,險些站不住。
她緊緊地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擔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那劇烈的疼痛。然而,疼痛卻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斷地侵蝕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
許槿注意到了母親的異樣,她急忙走過去扶住母親。“媽,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輪候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頭暈,可能是站得太久了。”她說著,卻不敢看女兒的眼睛,生怕被她看出破綻。
許槿卻沒有被母親的話所安慰,她知道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次的頭痛肯定不是簡單的頭暈。
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慌,要冷靜應對。
“媽,我們回去吧。”她說著,扶著母親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擔憂。
在許槿初的心中,一絲疑雲悄然升起,如同初秋的霧氣,朦朧而難以捉摸。
她的目光開始有意無意地追隨母親劉雲虹的身影,探尋著每一個可能隱藏的線索。
劉雲虹近來似乎變得異常神秘,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仿佛與外界隔絕。
每當許槿初靠近,都能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微的針線聲,那是母親在為她即將出世的寶寶製作小衣服的聲音。那些衣服色彩斑斕,款式各異,每一件都充滿了母愛與期待。
然而,許槿初的心中卻充滿了不安。她明白,這些溫馨的畫麵隻是母親精心編織的假象,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開始仔細觀察母親的一舉一動,試圖從她的細微變化中尋找線索。
終於,在一個清晨,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廚房的地板上,金色的光芒與母親忙碌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許槿初站在門外,目光緊緊鎖定著劉雲虹。
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和眩暈毫無預兆地襲來,劉雲虹的身體猛地一晃,手中的鍋鏟隨之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掙紮著想要站穩,但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倒在了廚房的地板上。
這一幕讓許槿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急忙衝進廚房,隻見母親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許槿初驚慌失措地扶起母親,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母親所隱瞞的情況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嚴重。
許槿初大著肚子,艱難的把母親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媽,你醒醒,你怎麽樣?”
在房間裏的賀晏舟聽到動靜,也連忙拄著單拐出來。
“咱媽怎麽了?”
看到昏倒的劉雲虹,賀晏舟緊張的問。
許槿初抬起紅紅的眼睛,無助地看向賀晏舟,哽咽道:“好像是她的病......複發了。”
劉雲虹緩了好一會兒才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