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斑駁地灑在她略顯疲憊卻洋溢著母性光輝的臉龐上。

她的心跳仿佛還殘留著手術台上的緊張與期待,因為在她心中,有一個無比強烈的願望正在燃燒——她要第一時間見到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劉雲虹仿佛能讀懂女兒心中的渴望,她輕輕地、幾乎是虔誠地從嬰兒搖籃中抱起那個剛剛降臨人間的小天使,動作裏滿是對生命的敬畏。

她的眼神裏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也在為這份新生的喜悅而感動。

隨著她緩緩靠近,許槿初的心跳不禁加速,眼眶微微泛紅,那是初為人母的激動與幸福的淚水在打轉。

終於,當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家夥被輕輕放置在許槿初的身旁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小家夥緊閉的雙眼上覆蓋著細密的睫毛,小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初綻的桃花般嬌嫩。

許槿初顫抖著手,輕輕觸碰著那柔軟的皮膚,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溫暖與滿足。

周圍的人群也隨之圍攏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與期待。

賀晏梅滿臉笑意地仔細端詳著嬰兒的臉龐,溫柔地說:“看這孩子的眼睛,多像你嫂子啊,亮晶晶的,真是好看。”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對家族新成員的喜愛與讚美。

周勇站在人群外圍,隔著人群認真地觀察著嬰兒,“眉毛,絕對是像大哥的,又濃又黑,將來肯定是個有主見的男子漢。”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湊在最前邊的蘇依曼更是讚不絕口:“你們快看那鼻子,挺得恰到好處,多好看啊!這孩子長大後,定是個超級大帥哥,迷倒萬千少女不在話下。”她的言辭誇張卻充滿愛意,讓整個氛圍更加溫馨而充滿樂趣。

賀晏舟坐在病床的另一邊,現在他的注意力都在臉色蒼白的許槿初身上。

許槿初一回頭,就看到他皺著眉一臉憂慮地緊緊盯著自己,不由地笑問道:“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你看看孩子。”

“他很好,不用我看,你呢,現在是不是很疼?”

許槿初感受到賀晏舟話語中的深情與心疼,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她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還好,真的不怎麽太疼。有你在身邊,我就感覺所有的疼痛都變得可以承受了。”說著,她輕輕伸手,想要觸碰賀晏舟的手背,卻在半途又停下了,生怕自己的手太過冰涼,會讓他擔憂。

賀晏舟見狀,連忙握住她的手,溫暖瞬間傳遞開來,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甜蜜與安心。

他深情地望著許槿初,眼中閃過無數未說出口的情愫:“傻瓜,你總是這樣堅強,讓人既心疼又驕傲。

但記住,無論什麽時候,你的感受都是我最在意的。”

許槿初身體素質好,七天就出院了。

他們回部隊大院坐的月子。

大院裏李娟他們一聽賀營長一家回來了,還生了孩子,都忍不住互相奔走相告。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們盼回來了。”

李娟提前接到消息,早就幫他們把房子都收拾幹淨了。

“快,快讓我瞧瞧那大胖小子,是不是跟賀營長一樣,英氣逼人?”

李娟邊說邊在衣襟上匆匆擦拭著那雙因忙碌而略顯粗糙,卻又因即將觸碰新生命而顯得格外溫柔的手。

她的步伐輕快而急切,每一步都踏出了對生命美好的向往與尊重。

終於,當那小小的生命被輕輕放置在李娟的懷中時,時間仿佛凝固了。

孩子的臉龐如同初綻的桃花,粉嫩而純潔,眉宇間隱隱透露出父母那超凡脫俗的氣質。

李娟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化作了滿滿的柔情與疼愛。“這孩子,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瑰寶,瞧瞧這模樣,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賀營長和他夫人的好基因,全都繼承了個十足十。

不行不行,這麽優秀的孩子,將來我家的閨女若是能得他青睞,那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這個女婿,我可是要早早地定下了!”

話音未落,大院裏又是一陣歡笑,大家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分享著對新生兒的讚美。

劉雲虹這段時間,一直按時吃藥,雖然照顧女兒會辛苦一些,但身體沒怎麽給她添亂。

在孩子滿月後,賀晏舟也重新回到了隊裏工作。

而許槿初他們團隊的業績,也因為新年將至,迎來了一波高峰期。

著實大賺了一筆。

不僅還上了之前的欠賬,還存起了一大筆錢。

而這筆錢,也將成為她下一個商業版圖的啟動資金。

前一年雪災她跟著賀晏舟去救災的地方,今年沒有再發生雪災,而那裏也正是她看好的一處滑雪勝地。

她一直惦記著想把那裏開發成旅遊勝地。

蘇依曼在得知她這個想法的時候,非常積極踴躍地要跟她一起把這件事做起來。

她可是個資深的滑雪愛好者,幾乎每年都要跟朋友們去國外滑幾場雪。

隻是建滑雪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首先就是拿下那片山的承包權。

這件事,還需要徐徐圖之。

新年到來之際,因為孩子太小,所以,許槿初他們沒有回老家。

周勇沒有父母,姐姐又遠在他鄉,所以趕在過年休假的他便帶著妻子小梅回賀家過年。

整個部隊大院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紅燈籠高掛,家家戶戶的窗戶透出柔和而溫馨的光,仿佛每一盞燈都在訴說著團圓的故事。

然而,在這份祥和之中,卻隱藏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了部隊大院裏。

陽光正好的上午,許槿初正端著一盆洗好的小孩兒的衣服準備出去晾曬,剛走出單元門,就看到馮婉靜站在自己不遠處,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她不知道在看什麽。

許槿初不想理會她,便徑直從她身旁走過,去了在她身後的晾衣場。

“許槿初。”

突然,馮婉靜沙啞著嗓子開口叫住許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