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買新衣服,我都沒新衣服穿了。”

許槿初隨便扯了個借口,畢竟原主之前就被劉雲虹嬌寵慣了,買衣服打扮自己更是家常便飯。

所以許槿初說要去鎮上買衣服,劉雲虹也沒懷疑。

想著這一兩天賀家人也該上門商量結婚的事,孩子是該買倆身新衣服穿。

她們所在的新勝村,距離西河鎮不遠,走路半個小時就能到。

“行,那裏路上注意安全。”

說著就給了許槿初五十塊錢。

許槿初怕她懷疑,便接過錢回了自己屋。

她打開櫃子準備換件衣服,卻發現原主的櫃子裏夏季衣服多以裙子為主,果然一點都不浪費自己的好樣貌。

她從裏麵翻出一條淡藍色的中袖連衣裙。

如瀑的長發被她紮成利落的馬尾辮,微卷的發尾像是被精心燙過似的自然又俏皮。

時間接近中午,日頭有些大,她在屋子裏找到一個草帽扣在頭上才出門。

吃了一路塵土,許槿初終於走到了鎮上。

西河鎮不算富裕,可也不算太貧困,屬於中下等水平。

一眼望得到頭的主街道兩邊是磚瓦結構的商鋪,主街就最裏麵有一棟二層小樓,那是西河鎮衛生院。

因為不是大集,所以街道上人不多。

商鋪都敞開著門迎客,因為正值中午,隻有小吃鋪有幾個客人在用餐。

其他商店沒什麽人光顧,櫃台前裏的店員百無聊賴地打著瞌睡。

她順著原主的記憶往主街裏走,來到位於中間位置的藥店門口後,她壓低帽簷,見藥店裏除了一個女售貨員再沒其他人,才抬腳邁過門檻進去。

見到有顧客,售貨員懶洋洋地挑起眼皮問:“買什麽藥?”

藥店的櫃台都是木質的,上麵一層透明玻璃,裏麵擺放著的藥物品類不是很多,大多都是老百姓常用的一些普通藥物。

售貨員身後有些掉漆的實木貨架上也是零星幾樣藥品,甚至有的地方都是空的。

目光所及沒看到自己想買的藥,許槿初不免心中失望。

售貨員見她不說話,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你買什麽藥,我給你找。”

許槿初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唇角,站在櫃台前身子往探了探,壓低嗓音小聲問:“你這有事後藥嗎?”

她的聲音有些小,再加上售貨員沒太明白她說的事後藥是什麽,有些不耐煩的扯著嗓子問:“什麽藥?”

許槿初一愣,才想起來這個年代可能沒有事後藥這個說法,所以售貨員沒聽懂。

“就是緊急避孕藥。”

“避孕藥啊,我這裏沒有,你得去縣城或者市裏的藥店買。”

一聽這裏沒有,許槿初心道完了。

西河鎮距離縣城足足四十公裏的路程,而卻縣城的客車兩天一趟,頭天早上去,隔天下午回。

這個時間早就過了乘車點,最遲也得等到後天早上那趟車。

萬一縣城沒有,還得去市裏。

到那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這個時代已婚已育的婦女大多被強製上節育環或者結紮,尤其是鄉鎮,避孕藥並不怎麽普及。

許槿初失望地走出藥店,環顧四周,視線忽然落到街道最末的二層小樓。

或許可以去那兒碰碰運氣,於是不死心的她朝著鎮衛生院走去。

就在她路過一家麵館的時候,突然竄出一個男人攔住她。

“許槿初,果然是你。”

許槿初被突然跳出來的人嚇一跳,感覺頭發根都立了起來,大夏天烈日當頭,她竟然渾身冷汗直冒。

“你有病啊。”

就連聲音都帶著一絲極度驚嚇過後的顫抖。

人嚇人嚇死人,好在她沒心髒病,否則非被嚇死不可。

男人沒想到許槿初會有這麽大反應,被她吼地麵色一沉。

開口說話時語氣不僅沒有一點歉意都沒有,反而透著一絲輕浮:“哎呦,不愧是我的小初妹妹,連生氣都這麽招人稀罕。”

許槿初被男人的話惡心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不禁抬眼看去,攔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原主的初中同學朱濤。

朱濤人長得還算周正,隻是品性不好,仗著自己爹是南河村村長,家裏有點錢,就到處禍害小姑娘。

十裏八村被他禍害的小姑娘不少。

而原主則是在一次去鄰村看露天電影的時候被他纏上。

當時李玉寶已經死了兩個多月,原主覺得朱濤各方麵條件都不錯,也就沒拒絕他的示好。

但許槿初不是原主,看清朱濤的真麵目後,多和他有一點牽扯都惡心。

“對不起,我和你不熟,以後離我遠點兒。”

許槿初的嫌棄明顯的讓朱濤很是詫異。

以前她對她可不是這樣的,怎麽幾天不見,就像變了個人。

見許槿初繞過他要走,朱濤急忙伸手去攔。

“小初妹妹別走啊。”

看著橫在自己麵前的手臂,許槿初眸底忽然閃過一抹狡黠,緊接著她突然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底大喊道:“救命啊,有人耍流.氓,非禮呀,快抓流.氓!”

朱濤沒想到許槿初會來這麽一手,慌亂間沒了分寸,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小初妹妹,你別喊。”

他一口一個小初妹妹的叫,讓人聽著就輕浮猥瑣。

商鋪的店家見有看熱鬧,生意都不做了,紛紛聚攏過來。

對著朱濤指指點點。

“誰耍流.氓了?我和她認識。”被當成流.氓的朱濤怒火中燒,試圖解釋。

就在他的手伸過來的瞬間,許槿初閃身躲了一下,草帽掉落瞬間,她抬手接住,然後拿著草帽當武器,對著朱濤的臉就是一頓掄。

草帽邊沿的倒刺把朱濤的臉劃出道道細如發絲的血痕。

朱濤一邊躲著許槿初的草帽攻擊,一邊伸手去抓許槿初,就在他的手搭在許槿初的肩膀上時,許槿初本能地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就聽撲通一聲,朱濤被摔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疼得他半天才爬起來。

朱濤吐了口嘴裏的灰,眸色陰狠地盯著許槿初吼道:“你他媽發什麽神經,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一個不要臉的小寡婦裝什麽貞潔烈女,勾.引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三貞九烈。”

麵對朱濤的惡語相向,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隻是低頭委屈的嚶嚶哭泣,抬起那蔥白的手輕輕擦著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那樣子一看就是被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呸,真不要臉,欺負女人,真給咱們老爺們丟臉。”

“可不,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就應該報派出所把他抓起來。”

一向要麵子的朱濤被讓戳著脊梁骨罵流氓,頓時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許槿初,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頓,我就不是男人。”

說著就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就朝許槿初奔去。

許槿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狠揍他一頓。

畢竟收拾渣男人人有責嘛。

眼見著朱濤的拳頭就到了眼前,許槿初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朱濤高高舉起的拳頭忽然被一隻大手抓住。

他試了幾次卻發現無法掙脫那人,“誰他娘的敢攔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