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母親越說越離譜,賀晏舟不禁臉色一沉,“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這個老太太怎麽胡說八道呢?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是你的思想太齷齪,看誰都是那種關係,今天去派出所舉報的也是你吧?

你把你兒子給他丈母娘看病的錢要回去後沒走,就是為了留下來找機會誣陷我們?”

陸懷禮絲毫不給趙桂芳留麵子,當著賀晏舟的麵,把她做的那些‘好事’一兜倒了出來。

說完還朝賀晏舟挑一下眉,看他怎麽辦。

這幾天包括許槿初和他沒少吃這老太婆的虧,尤其是劉姨都被她氣得昏了過去。

“陸老弟,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倆就別在這兒摻和了,走吧,商場那邊兒還不少事兒,等著咱倆去忙呢。”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吳經理扯了扯陸懷禮的胳膊,示意他趕緊走。

趙桂芳見見賀晏舟神情不對,急忙岔開話題,“老大別聽那小子的,他可沒安好心,這些天我可看著的,他對許槿初可殷勤了,於是送飯,又是替她照顧劉雲虹的。

朋友,說得好聽,誰家朋友能做這些?不管怎麽說她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是事實。

都這樣了,你還護著她?老大,你就聽媽的,趕緊和她把婚離了,你看,人家離了你也不是找不到,那小子是做買賣的,可比咱們家有錢,還有時間陪她。

你呢,一出任務恨不得幾個月不回家,她能耐得住那個寂寞嗎?

與其到時候鬧出更大的醜聞,不如現在就趕緊離了。”

因為有賀晏舟在這裏,所以即便劉雲虹再生氣,也沒多說什麽,且她現在也沒有那個力氣和她爭辯。

再把自己氣暈,隻會更加給孩子添亂。

她相信,以賀晏舟的脾氣不會任由她繼續這麽亂說。

否則他也不用大老遠從部隊趕回來。

賀晏舟對於母親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對許槿初有一定的認知,她絕不是母親嘴裏說的那種人。

“媽,夠了,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日子是我們兩個人過,這個婚我也不可能離。

我爸給我發電報,讓你趕緊回去,家裏忙不開了,我送你回去。

還有,你從她那拿的存折給我,嶽母接下來的治療還需要錢。”

賀晏舟伸出手,向趙桂芳要存折。

趙桂芳見兒子不僅如此維護許槿初,還和她要存折,頓時氣得不行。

她一把甩開賀晏舟的手,同時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這一巴掌她用了力氣,打得賀晏舟一偏頭。

其實他完全可以躲開這一巴掌。

但他沒躲,隻想著母親打他這一巴掌,能消消氣。

趙桂芳氣得臉色漲紅,“還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哈,還沒分家呢,就跟我分心了,真是我養的好兒子,早知道我就不應該......”

忽然意識到什麽,趙桂芳眸光一閃,急忙收住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我就,就不該把你生下來,要錢沒有,除非你和她離婚,否則以後就別叫我媽,你自己說吧,你是要媳婦還是要媽。”

“趙桂芳,哪有你這麽當媽的,如此逼自己的孩子。”

劉雲虹見她對賀晏舟也如此無理取鬧,忍不住說道。

“這是我兒子,我怎麽當媽還輪不到你管,如果不是你們娘倆,我們家也不能如此家宅不寧。”

“好了媽,別說了,我送你回家。”

賀晏舟無奈,隻能先把母親送走。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媳婦,此時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部隊裏先結婚的那些人說的左右為難了。

見賀晏舟要帶趙桂芳離開,沉默不語的許槿初忽然冷然一笑,雖然她在笑,可眼底卻一點笑意也無,“先不著急走,不如趁此機會就一次把事情都說清楚吧。要不以後的日子也過不消停不是嗎?”

聞言,賀晏舟一頓,回眸看向她。

“好啊,那咱們就把話都說清楚。”

許槿初的話,再次激起了趙桂芳的怒火。

她巴不得趕緊把話都一次性說清楚,別的她不管,就是錢無論如何都不能鬆口。

想到此處,她將口袋裏的存折捂得更加嚴實。

“什麽說清楚,一家人怎麽說得清。”

忽然,賀正山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桂芳一聽自己老伴的聲音,頓時心如雷鼓,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許槿初也頗為意外,沒想到賀正山竟然也來了。

“爸,你怎麽了帶來?家裏就宴梅一個人能行嗎?”

賀晏舟見父親手裏拿了不少東西,急忙迎上前去把他手裏的東西接過來。

賀正山眼神冰冷地瞪了趙桂芳一眼,暫時沒時間搭理她。

他走到劉雲虹的病床前,“親家母可好些了?家裏你放心,地我們都幫你收完了,雞鴨鵝還有豬大家都幫你照看得很好。”

劉雲虹被賀正山的幾句感動到,要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裏,怕沒人幫忙照看。

“真是太感謝大夥了,我這一病,給大家添麻煩了。”

“都是鄉裏鄉親的,誰家還沒個難處,大家相互幫襯一下也就過去了。

隻是......唉,是我沒看住我家那口子,給親家母添麻煩了。”

賀正山的語氣裏滿滿的歉意。

“老大媳婦,你婆婆做得不對,你多擔當,我這就帶她回去,你和晏舟在這裏好好照顧你媽。

趙桂芳,把存折給老大媳婦。”

賀正山看著趙桂芳捂著的口袋,沉聲說道。

趙桂芳捂緊口袋,說什麽都不把存折拿出來。

“不給,憑什麽給,又沒分家,老大掙的錢就是家裏的錢,家裏的錢就是我的錢,我說不給就是不給。”

這麽多人在,賀正山也不能把她怎麽樣,突然一拍大腿,“那就分家。”

他的話如一記驚雷,在病房炸響,震的眾人都皆是一愣。

唯獨許槿初依舊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

“賀正山你說啥,分家,你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分家咱們咋過?你能供得起宴安上學嗎?

這些年要不是有老大的工資幫襯,你以為就靠你種那點地,能把日子過起來?”

賀正山身體不是很好,除了在家種點地,也不能出去打工,還要供個學生,好不容易攢點錢,都給許槿初當了彩禮了。

聽到這裏,許槿初終於明白為啥趙桂芳一定要把著賀晏舟的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