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的手放在衣襟的紐扣上,見賀晏舟竟然沒有要回避的意思,不由的手一抖,衣服扣子差點被她扯掉。
就在她考慮不是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見賀晏舟嗯忽然快步朝她走過來。
許槿初被他突然的的靠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警惕地看著他。
“賀晏舟,你別衝動啊,這可是在郵局。”
他的目光太深邃,看得許槿初心跳加速,怪不好意思的。
原本凍得發青的臉緩緩染上兩坨潮紅。
人也暈乎乎的,有些腿發軟。
賀晏舟來得她近前,一把拉過她的手。
他的手掌溫熱寬大,把她的手握在手裏,顯得她的手白嫩異常。
隻是那手背上隱隱有一小片烏青。
看樣子像是新傷。
“你的手怎麽了?”
賀晏舟眸色一寒,昨天檢查她手心傷口的時候,還沒有發現手背有傷。
“......”
原來是自己誤會了,許槿初瞬間尷尬的腳趾摳出了兩室一廳。
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淤青,也沒隱瞞,而是選擇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給了賀晏舟。
“阿嚏!”
許槿初打了個大噴嚏,“我能先把衣服換了嗎?”
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手裏。
身上的濕衣服讓她感覺陣陣發冷。
臉上的潮紅卻絲毫未褪。
賀晏舟嗯了一聲,背過身的時候,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他以為馮婉婷離開了部隊大院,就能避免和許槿初再生衝突。
沒想到她不僅不收斂,還不愈發膽大妄為。
竟勾結社會閑散人員對許槿初圖謀不軌。
如果許槿初沒有脫身,後果將不堪設想。
“啊!”
忽然,身後傳來許槿初的一聲驚呼。
賀晏舟心頭一緊,不做他想,急忙轉過身。
隻見許槿初腳底下正踩著一隻老鼠。
她剛穿好褲子,衣服的才隻穿了一隻袖子,突然一隻老鼠從櫃子底下竄出來。
也來不及多想,一腳就把老鼠踩住了。
被踩到的老鼠吱吱亂叫。
腳底下軟乎乎的觸感,許槿初怕得不行,可又不敢抬腳,怕老鼠回頭再咬她一口。
賀晏舟見狀,急忙上前一腳踩住老鼠的頭。
原本死命掙紮的老鼠瞬間沒了氣息,抽搐了一會兒就徹底不動了。
許槿初雙眼緊閉,一動也不敢動。
連衣服也不顧不上穿了。
賀晏舟看著她雪白的肌膚,瞳眸一縮,急忙紅著耳尖兒替她將衣服穿好。
“好了,沒事了。”
聽到賀晏舟的聲音,許槿初的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
當看到賀晏舟的時候,她眼圈都紅了。
一下撲到賀晏舟懷裏,緊緊抱著他精壯的腰,腳還踩著老鼠的屍體。
“別害怕,鬆開腳,老鼠已經被我踩死了。”
賀晏舟嗓音溫和地輕輕哄著被嚇得臉色青白的許槿初。
許槿初縮在賀宴舟都懷裏,拚命汲取著他體溫。
聽了他的話,抖著腿抬起腳,即便已經抬起腳,可腳底軟綿的感覺猶在。
其實許槿初前些日子就有點著了涼,再加因為劉雲虹的病焦急上火,淋了這一場冷雨後又被受到驚嚇,之前積蓄病瞬間被激發。
賀宴舟抱著她,明顯感覺到她在打著擺子。
抬手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賀宴舟心下一驚,連忙打橫抱起她就朝醫院跑。
“大妹子這是咋了?”
看到賀晏舟懷裏昏昏沉沉的許槿初,詫異地問。
“大姐,衣服回頭洗幹淨給你送回來,我愛人突發高熱,我先帶她去醫院。”
賀晏舟聲音裏充滿了焦急,匆匆和大姐道別後就往醫院趕。
秋天的雨來得急去得快,不像夏天的雨下得纏綿不停。
大雨過後空氣寒涼。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雖然因為高熱,許槿初暈乎乎的,但心裏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自己再瘦也有九十幾斤,抱著她,壓力都給到了賀晏舟的腿上。
“馬上就到了,你別亂動,要不咱們兩個都得摔倒。”
到了門診後,醫生先給許槿初測了體溫,“溫度有點高,我給她開一支肌肉針先把溫度降下來。”
許槿初最怕打肌肉針,打完後半拉屁股加半條腿都疼。
“我不打針,給我開點退熱藥就行。”
醫生又看了看賀晏舟。
賀晏舟點點頭,語氣堅定地對醫生說:“打針。”
許槿初還想替自己的屁股爭取一線生機。
奈何賀晏舟根本不給她機會。
按著她就讓護士打針。
“賀晏舟你撒開我,我不打針。”
護士也頗為無奈,隻看到過小孩子因為怕打針哭鬧的,許槿初一個二十幾歲的大人竟然也因為不想打針哭鬧的。
“你別亂動,要是亂動,針頭折到肉裏,還得開刀取出來。”
一聽賀晏舟說針頭折肉裏,許槿初頓時就不敢再折騰了。
見她老實了,護士讓賀晏舟將她的褲子褪下來一些,好方便她施針。
許槿初是趴在他腿上的,他的雙手用力扣著她整個身體。
護士讓他把她的褲子脫下來一些。
他的手遲疑了一下,才伸手去拉許槿初的褲腰。
許槿初這會兒因為發燒,渾身滾燙。
褲子被拉下來一點兒,頓時感覺到一陣涼意。
她的臉也不知道是發燒的,還是害羞引起的,她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熱。
打了肌肉針後,許槿初又躺在病**,迷迷糊糊睡了好大一覺才恢複一些精神。
醒來後又吃了一些退燒藥,賀晏舟又替她做了一些物理降溫,才終於把她的高熱褪下來。
許槿初的病來勢洶洶,就是她想逞強,體力跟精神頭都不支持她。
劉雲虹得知許槿初病倒了,擔心得不行,想要去看她,被賀晏舟攔下。
怕她被傳染,耽誤周一的手術。
這次娘倆都病倒了,劉雲虹內疚得不行,“晏舟啊,你瞅瞅,給你添了這麽大的麻煩。”
賀晏舟買了晚飯給劉雲虹送來,“媽,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受傷下不了床的時候,不也是你們照顧我的嘛。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別再跟我這麽客氣了,除非媽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
劉雲虹欣慰地點頭,“好好好,媽不再說那話,那晏舟給媽倒杯水。”
“好!”
賀晏舟見劉雲虹這邊沒什麽事,就去了許槿初那邊。
剛到許槿初的病房門外,就看到馮婉婷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