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舍樓三樓,傳出陣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這聲音斷斷續續,有好幾次,都讓人覺得裏麵睡著的人快岔氣了。

談思露睡著睡著,隻覺得呼吸困難,全身血脈都被堵塞了一般。

咽喉處卡著一口氣,噎的她臉頰緋紅,人也差點兒就這麽沒了。

她猛地坐起身,按著咽喉處劇烈的咳嗽幾聲。

“咳咳,咳咳——”

磕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舒服些。

她睜眼,看著自己的手浮腫了好幾圈,嚇得她驚叫,“我的手怎麽這麽胖?!”

掀開被褥,她看見自己那兩條又粗又壯實的腿,差點被嚇暈過去。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談思露四周張望了一圈,看著眼前這陌生的房間,嘴角耐不住抽搐兩下。

直到她注意到牆壁上掛著的那本日曆,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1988年7月?

她不是生活在21世紀嗎,她不是剛給公司爭取到了一個三個億的大項目,領導獎勵她帶薪假期一個月嗎,她本想美美的睡上一覺然後出國旅行,怎麽一覺醒來她就穿越到八零年代了?

這狗血的穿越劇情簡直沒誰了,別人穿越都是貌美如花小哥哥一籮筐,輪到她怎麽就成了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了?

注意到不遠處還有個簡陋的梳妝台,談思露想看一眼自己的臉。

一挪身體,就聽見撕拉一聲,褲子被扯裂了。

她扶額,不難想象這具身體胖的有多恐怖了。

想她原本也是一位膚白貌美的頂尖美人,擁有超高的智慧,怎麽會輪到這種地步!

起身,慢悠悠的走到梳妝台前,生怕步子大了這褲子又開裂。

“這是誰?”

“這麽胖?”

“這麽醜!”

談思露看著鏡子那五官因為肥胖扭曲到一起的自己,眼皮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她想過這臉醜,但沒想過這身體已經胖的臉部呈現成一個‘囧’字狀,要她頂著這樣的容貌活下去,她真真是做不到!

-

‘嘶——’好疼。

昏迷中,談思露的腦海中不斷地湧入一些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腦袋疼的仿佛有千萬隻蟲蟻在蠕動。

原來這個身體的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人不僅長得胖腦子還挺蠢,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總是做一些令人討厭的事,比如搶小孩零食,偷別人地裏的菜這種破事。

若是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原主還覬覦全村女性都想嫁的男人厲致誠,仗著已過世的爺爺曾今救過厲致誠爺爺一命,要求厲致誠娶她,厲爺爺為了報答恩情,以死相逼,逼迫厲致誠娶了原主。

若是原主嫁了厲致誠消停了也就算了,這原主卻更加變本加厲,直接搬到了厲致誠工作的工舍樓住下,每日大吃大喝,哭著鬧著跟厲致誠要錢,若是厲致誠不給錢就去厲家大鬧,氣的厲致誠隻能每晚都在工廠打地鋪睡,見都不願意見她。

這麽一個一無是處的胖子,為什麽要讓她來接盤?!

就因為她們同名同姓?

還是因為她長得美還聰明,糟了太多人嫉妒,特意給她整了這麽一段人生做體驗?!

等到她和原主的記憶完全融合,她腦袋裏的那股疼痛感才漸漸地消失。

談思露按著太陽穴,睜開眼望了一眼四周,這又是什麽地方?

四周煙霧繚繞,肉眼所能看見的隻有一塊荒地和一口古井。

又穿越了?荒野求生?

談思露伸手看了眼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身體又恢複了原本的麵貌,跑到古井邊上照一照自己的臉,井中呈現的也是她自己的臉,激動地紅了眼眶。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做夢?我還在夢裏?”

談思露幸福的落淚,沒有變成那胖子真是太好了!

她伸手,取了一些井水在洗了把臉,洗完發覺身上舒適了不少。

轉身,注意到井水邊上有一塊石碑,上麵寫著‘空間介紹’幾個大字。

談思露伸手觸摸了下石碑,石碑竟猛地發出一陣金光,隨即眼前就出現了一行金字。

【靈識空間,唯有緣人可入,空間一天等於外界一分鍾,本空間現已開放井泉功能和荒原開發功能,更多功能等待有緣人開掘中。】

等到她讀完這些金字,石碑便化作了兩本薄薄的小本子落入她的手中。

談思露盯著手裏出現的小書本,久久不能回神,她這是經曆了啥?!

拿起兩個小本子,看了眼上麵的內容。

“空間進出本、功能詳解本。”

這個空間還能進出?這本書豈不是等於一把鑰匙!

談思露打開空間進出本,眼前一道白光,嗖一下離開了空間。

-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她的身體還是處於之前昏倒前的狀態,周邊的環境也依舊是八零年代。

談思露看了眼周圍,隻好認命,感情她剛才不是又穿越了,而是進入了一個靈識空間。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雖然這身體胖的連走路都成了問題,但至少她還有個空間。

談思露將手裏捏著的兩個小本本貼身保存,爬起來活動一下身體。

隻是動一動胳膊和雙腿,竟也累的她直喘粗氣。

“這身體,真是胖的沒救了。”

想到褲子上之前裂開的口子,她脫下褲子,找來了針線,勉為其難的縫一縫。

縫完,她看著自己縫的那條類似蜈蚣的玩意,有些心虛,她承認,她的針線活是有點差。

算了,反正這部位可以用上衣遮住,勉強還能湊合穿吧。

‘哢嚓——’

有人開鎖的聲音。

聽到聲音,談思露趕忙將上衣放下,遮住褲襠處的蜈蚣裂口。

按著原主的記憶,厲致誠在工廠很有出息,短短三年就成了經理,所以他有自己獨立的宿舍房,一室一廳,也算是寬敞,昨天公司已經派他出差,一個多星期後才能回來,那現在會是誰來了?

她趴在門框邊上,臥室門露出一條縫隙。

她倒是不怕有人來劫財劫色,因為原主這色相實在是太安全了,至於財務,那就更不必擔心,原主從厲致誠手裏坑來的錢,全部都會去買吃的然後一分不剩,她也沒財可以讓人劫。

而且,這人是持有鑰匙進屋,自不能是劫匪,難道是厲致誠臨時有急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