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華讓傅容錦帶著弟妹先進去,自己則繼續在此處社交。

他們來到金碧輝煌的宴會廳,交響樂團彈奏著悅耳的篇章。

“能進入內場的人,非富即貴,你們一定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千萬不要丟了傅家的臉麵。”

傅容錦再一次對姐弟二人耳提麵命。

傅挽晴她是放心的,她不放心的是那個被富貴迷了眼的弟弟,傅挽陽。

傅容錦似乎看到了誰,於是低聲對傅挽晴道:“我跟朋友打個招呼,去去就回,你們呆在這裏別走開,還有,看好你弟弟。”

傅挽晴點了點頭,順著傅容錦的目光看了過去,對方好像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可惜隻看到了個側麵。

傅挽陽兩杯香檳下肚,便對著身旁的傅挽晴說:“阿姐,我去個衛生間,馬上就回。”

傅挽晴看著她不放心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讓服務生帶我去就行。”他不想上個廁所還要姐姐陪著,太丟人。

傅挽晴看著他的表情,無奈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她便聽到旁邊一桌,傳來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

隻見一位西裝革履的外國人,用葡萄牙語對著服務生要一杯紅酒,可是服務生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急得抓耳撓腮。

傅挽晴看不下去,於是上前一步,對著服務生解釋道:“這位先生想要一杯紅酒。”

服務生如蒙大赦般地疾步而去,不久後,便拿來了一杯紅酒遞給了這位紳士。

外國人感激地朝傅挽晴舉杯,以示謝意。

“你會葡語?”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傅挽晴唬了一跳,看清眼前之人,愣了愣。

因為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人。

隻見麵前的男子高大挺拔,寬肩窄腰,合體的燕尾服,顯得他貴氣逼人。

他的五官立體,眉眼深邃,並不像東方人那麽溫潤,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混血。

尤其是他的那雙如琥珀琉璃般的雙瞳,望過去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傅挽晴驚覺盯著眼前之人看得太久,不太禮貌,於是抱歉的笑笑。

“嗯,才學不久,還不太熟練。”

霍雲深看著麵前梨渦淺笑的女子,好看的琉璃瞳微微眯起。

“在港島會說葡語的人並不多,你怎麽會想到學葡語?”

霍雲深是中葡混血,所以對於會說葡語的人天生有好感。

“因為隔壁濠江說葡語的人多呀。”

“為了做生意方便?”

傅挽晴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霍雲深並未解釋,而是反問道:“還不知道小姐該怎麽稱呼?”

“我叫傅挽晴,你呢?”

一身黑色西裝的霍雲深,推了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手上的紅酒杯,被他輕輕搖晃著。

“叫我Vincent就好,傅容錦是你的...”

“傅容錦是我的大姐。”傅挽晴並不意外對方會這麽問,因為在港圈豪門中,姓傅的隻有他們一家。

原來,她就是那對剛剛被傅家尋回的雙子星,倒是比她那個姐姐有趣多了。

霍雲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用他修長的手指舉起紅酒杯,輕輕地碰了碰傅挽晴的。

二人聊得不亦樂乎,直到傅挽陽的歸來。

傅挽陽看著自己的姐姐跟一個俊朗非凡的男子相談甚歡,嫉妒猶如藤蔓將他的心勒出了血痕。

在那個男子舉起酒杯,準備跟傅挽晴碰杯的時候,傅挽陽看準時機,卡好傅挽晴的視角盲區,朝著那個男人撞了過去。

如他所願,一杯紅酒悉數潑向了傅挽晴白色的晚禮服上,猩紅的酒液滴落,特別刺眼。

霍雲深當先反應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傅挽晴的肩頭,寬大的燕尾服將裙上的酒漬遮去大半。

這時,他才回頭尋找肇事者,可惜早已不見人影。

正好這時傅容錦也回來了,看著傅挽晴胸前的紅酒漬,皺起了眉頭。

她拿出了手機,給傅嘉銘打了通電話,讓他將預備的禮服拿到傅家專門的休息室。

“我帶你去休息室,幸好準備了另外的禮服,就是怕發生這種意外。”

傅挽晴抱歉地笑了笑,緊抿的酒窩顯得可憐巴巴的道:“沒想到出醜的人是我。”

出於安慰,傅容錦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是意外,沒有人能夠控製的,不要自責。”

傅容錦這時才看到一旁的霍雲深,她用眼神詢問著傅挽晴。

“這位是Vincent,就是他好心地將自己的外套借給了我,不至於太過狼狽。”

傅容錦對於熱心的紳士一向友好,禮貌地對他點頭道謝。

遠處的傅挽陽看著出醜的姐姐,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撞完人便隱入人群的他,此刻才向三人大步走去,假意關心著自己出醜的姐姐。

霍雲深陪同眾人來到了傅家的休息室,便道了聲失陪,轉身離開。

他找到安保隊長,一起來到了監控室,他要找到那個肇事者。

視頻中的畫麵一幀幀地播放著,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個撞他的人。

“停,放大。”

當他看清視頻中的人時,薄唇輕抿。

“竟然是他。”

視頻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傅挽晴的弟弟,他剛剛見過。

他冷著臉來到了休息室外等候,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當槍使。

就在這時,他看到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剛剛那個撞他的男孩,緊張地將一串價值不菲的項鏈放入了褲兜。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串項鏈就是上次在佳士得拍賣會,他沒搶過傅容錦的那條。

可他剛剛清楚地看見,這條項鏈明明掛在傅挽晴的脖子上,極為耀眼。

霍雲深嘴角牽起一個玩味的笑。

“好一個佛口蛇心的弟弟。”

有趣,當真有趣。

霍雲深理了理袖口的皺褶,轉身離開。

在休息室換完衣服的傅挽晴,跟著大姐再次來到了宴會廳。

這時宴會已經正式開始,他們回到自己的座位,聆聽著霍啟強的致辭。

“感謝各位貴賓百忙之中,抽空蒞臨霍氏兒童聯合基金會,今天我將拿出部分藏品進行拍賣,拍賣所得善款,全部將捐給飽受戰火摧殘的兒童,為他們提供充足的物資,以保證他們能夠順利地活下去,我堅信,隻要活下去便會有希望,那麽接下來就有請此次拍賣的主持人Jane。”

就在這時傅挽陽慌張的聲音響起。

“阿姐,你脖子上的項鏈呢?”

傅挽晴呼吸一滯,連忙抬手朝脖頸摸去。

入手,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