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一身白色緞麵長裙的她,顯得曲線玲瓏有致,優雅得如希臘女神阿芙洛狄忒。

她的長發如海藻般散在肩頭,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卻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她最迷人的是她那雙如黑曜石般閃耀的雙眼,散發著自信而迷人的光彩。

她就那麽神情淡淡地走向他。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他的心上。

這極具衝擊力的畫麵,將裴安打得措手不及。

他的心在這一刻如脫韁的野馬,狂跳不止。

原來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他真的會為了一個人的長相喜歡上對方嗎?

這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

就在她快要越過自己的時候,裴安如夢初醒般快步來到了她麵前。

“你好,我是裴安。”他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傅挽晴看著眼前T恤襯衣牛仔褲一臉陽光的男人,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陷入了沉思。

不怪她穿得太隆重,因為她的衣櫃裏全是這種禮服,要麽就是職業裝,她已經選了一件最樸素的了。

“你好,我是傅挽晴。”說著她便伸出了手。

裴安緊張地也伸出了手輕輕的握住,一觸即分。

“傅小姐,這邊請,我定了包間。”

她跟著裴安越往裏走,越覺得熟悉,仿佛自己曾經來過這裏。

特別是走進了包間,那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擋都擋不住。

他將椅子拉開讓傅挽晴先坐,隨後在她的對麵坐下。

他捏著水杯不知如何開口,人是他邀請的,但真見到了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總不能一上來就說我夜夜夢到你吧,那會被當成色狼抓起來的。

傅挽晴好奇地看著對麵低頭玩杯子的裴安,當先開了口。

“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裴安背脊一僵,他也不知道為何要找她,他隻是單純的想見一麵,這讓他如何訴說。

傅挽晴看著他一臉楞忡地看著自己,以為以前見過自己,於是坦然道:“我最近失憶了,什麽都記不起來,我連我叫什麽都是剛剛知道,如果你見過我,那你可得幫我好好回憶一下了。”說著便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裴安看著她笑起來就甜得漾出蜜糖的酒窩,連脖子都紅了。

真甜,和他夢裏的一樣甜。

他不忘反問,“怎麽會這樣呢?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嗎?”

如果換做別人聽她這麽說,肯定會嗤之以鼻,但裴安22年來都被裴家保護得很好,涉世未深的陽光大男孩說的就是他。

傅挽晴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道:“有可能是詛咒。”

裴安愣了一瞬,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傅挽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不信也很正常,畢竟失憶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

裴安點了點頭真誠道:“說明你是個很特別的人,常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奇遇都被你碰到了。”

傅挽晴看著眼前極度真誠裴安,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會說話。”

裴安被她突如其來的誇讚,又鬧了個大紅臉。

傅挽晴想起了正事,“你要是說不出找我幹嘛來了,那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下現在港圈的情況,我想聽聽外人的實話。”

這可把裴安難到了,他平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讓他講這些可真是為難他了。

他搜腸刮肚,細細回憶著他哥這幾天跟他說的關於傅家,關於霍家,關於他們家的事情。

“最近最有名的莫過於你下個月就要結婚的事情,畢竟傅家和霍家聯姻是港圈的大事,我還聽我哥說,本來霍家是想娶傅家大小姐傅容錦過門的,可不知為何,霍家大少爺堅持要娶你,還搬出了白龍王,他父母拗不過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裴安沒有誇大其詞,他是一字不落原封不動照搬他哥的話,不然他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喲,看來她失憶前還是個狐狸精,把霍家大少爺迷得團團轉,不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要將她娶進門。

“白龍王是誰?”

裴安抓了抓後腦勺,“聽說是一個很厲害的道士,沒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

傅挽晴眼珠一轉,“道士?那他肯定能解詛咒吧。”

如果能不結婚就恢複記憶,那當然更好,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更何況是包辦婚姻。

裴安被她問得麵紅耳赤,答不上來。

就在她還想繼續發問時,隻聽外麵的服務生焦急地傳來,“先生,先生你不能進去,這裏是私人包間。”

砰的一聲,包間大門就被推開。

傅挽晴訝異地看向門口之人,忘記了要說的話。

隻見來者氣勢洶洶地衝向了裴安。

“哥,你怎麽來了?”裴安一臉驚慌。

一身西裝革履,玉麵修容的裴緒看了一眼傅挽晴,暗道果然有幾分姿色,難怪會把他這個沒見過女人的弟弟耍得團團轉。

“我再不來,是不是就要多個弟媳了?趕緊跟我回去,不要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傅挽晴剛想開口,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低沉悅耳的男音,“裴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隨著話音的落下,傅挽晴就連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篤篤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失衡。

她甚至都沒見到聲音的主人,就斷定,他們認識,且關係匪淺。

霍雲深本來還在一個會議上,可他察覺到傅挽晴離他越來越近,卻不是前往他公司的方向時,他就知道,她出門了。

雖然傅挽晴現在失去了修為,但他們的同心契卻並未消失,他們的神識依舊緊密相連,所以她身在何處,他都了若指掌。

霍雲深擔心她剛剛醒來,怕她會出什麽意外,便匆匆趕了過來。

可當他來到璿宮飯店的時候就已經心中不悅,再到踏進這樣熟悉的包房時,他的臉早已黑如鍋底。

直到那句“不三不四”傳入他的耳中,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冒著寒氣。

裴安看著走進來一眼不凡的男子,挑起了眉頭。

“想必這位便是霍先生吧?你該管管你的未婚妻了,讓她不要得隴望蜀,裴家不是她能高攀的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