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剛才實在是沒忍住,告訴薛翩翩兩姐妹繼續留下來,隻要一塊兒吃飯就成。
薛翩翩她們暫時沒有去處,能繼續住在村長家也是好事,但她還是說:“那我們也不能白住在這裏,就按租房來吧,一個月兩塊錢,每天晚上一起吃飯。”
還是要說清楚的,不然村裏該有人說閑話了,薛家村雖然村民還算樸實,但也喜歡聊八卦,隻要一有什麽事情,就算是白的也能給你說成黑的。
“嗨,我們難道還差錢不成?”
李嬸子是真心喜歡這兩姐妹,恨不得她們是自己親女兒才好。
但薛翩翩和薛青青都堅持要給錢,村長和李嬸子拗不過她們,也隻好答應了。
薛翩翩脆生生答應了一聲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租房和白住不一樣,不會讓她覺得寄人籬下了。
今天晚上她終於睡了個好覺,薛翩翩不知道的是,薛家人還在因為給出去的五百塊錢和不見到五百塊錢鬧呢。
不過知道了她也不在意,從今往後她和薛家沒有半點關係。
第二天早上起來,薛翩翩伸了個懶腰,發現薛青青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準備做飯。
“姐,我來吧,我看李嬸子和村長也起來了,今天早上我們吃麵。”
薛翩翩以前去過山城,在那裏學過山城小麵,鮮香麻辣,李嬸子進來的時候就聞見好大一股香味。
“吃麵呀,怎麽這麽香!”
李嬸子看了看,拿出四個雞蛋煎了,每碗麵上都放了一個雞蛋,“早上吃好點,加個蛋!”
早上吃碗麵,還有兩個小鹹菜,嘎嘣嘎嘣脆,那叫一個舒坦,村長和李嬸子感覺身上的毛孔都打開了,不斷誇她。
每到這種時候,李嬸子都要在心裏把薛家人翻來覆去罵一遍不識好歹。
吃完早飯,李嬸子一聽說兩人要去縣城裏,找了輛順路的皮卡車,這是他們村唯一一輛車,能跟著去就可以省兩毛錢車費。
薛青青從來沒離開過薛家村,看見縣城一路上都開著店,有不少賣吃的,也有買衣服的。
還有穿著時髦的人騎著自行車,時不時按一下車鈴,叮鈴叮鈴響起來,和村裏簡直是兩個世界,看得她眼花繚亂。
薛翩翩就想得更多了,縣城裏的人更有錢,也更舍得花錢,在這裏開店比在村子裏做事更好。
轉了一圈,薛翩翩看上了一所學校門口,這個學校是鋼鐵廠職工子女學校,就在鋼鐵廠不遠的地方。
所以這裏麵也沒有食堂,沒帶飯的學生和老師就可以去鋼鐵廠食堂吃,也可以選擇拿錢在外麵吃,一路走過來,就有不少攤販已經推著小推車來了。
如果能在這路上擺攤,客流量肯定不用愁。
“我們就在這裏擺攤怎麽樣?”
薛青青有些猶豫,不是不相信薛翩翩的手藝,而是她覺得在這裏擺攤沒有照應,萬一被欺負了怎麽辦?
薛翩翩一聽她的擔憂,馬上就和旁邊賣油條的大爺聊起天來,薛青青看著妹妹突然和陌生人攀談起來,有些傻眼了。
薛青青緊張地看著薛翩翩,要是旁邊的人一動手,她拉著妹妹就跑。
沒過一會兒,薛翩翩就回來了,根本沒有薛青青想的那麽可怕,賣油條的大爺很溫和,見薛翩翩想要來擺攤,還主動告訴她這裏隻要來的早,就能有好位置。
“不會的,這條路是無主的,不需要交錢,又是鋼鐵廠子女上學必經之路,也不會有人敢來收保護費。”
薛翩翩剛才在聽到不需要交攤位費的時候也鬆了口氣,她們錢本來就不多,一會兒買食材也需要錢,要精打細算著花。
兩人看著出攤都差不多了,幹脆在剛才打聽消息的油條大爺那兒買了四根油條和兩杯豆漿,一邊走一邊去買油和調味料。
剛開始她並沒有買多少,隻買了五斤油和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想到就花了二十幾塊錢。
她先把東西放在店裏,然後去買好小推車去,再把東西放在裏麵,就輕鬆多了,不需要一直提著。
“謔,買這麽多東西?!”
帶她們來的薛棋看見她們買這麽多東西,被嚇了一跳,幸好他上午運來的東西已經買完了,不然皮卡車上還不一定放得下。
回去的時候,村裏人看見薛翩翩買了這麽多東西,也是好奇得不得了,“她們買這麽多東西?村長家要來客嗎?”
“不知道,還買了小推車?走走,我們去看看!”
一群人跟著皮卡車到了村長家門口,李嬸子出來的時候看見這麽多人,都懵了,“你們這是有什麽事嗎?還是村裏又出事了?”
“我們這不是看翩翩買了這麽多東西,想來看看有沒有地方能幫忙的嘛!”
李嬸子才不信她說的話,村裏最愛說閑話看熱鬧的都來了,能是幫忙才怪,她看這些人就是來看熱鬧的。
薛翩翩笑了笑,“我就是買了點東西。”
她沒打算把東西拿出來給別人看,推著車就進去了,村裏人看她這副樣子更好奇了,直接把送她回來的薛棋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問他。
薛棋想著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他也被問煩了,幹脆就說了,“就是買了點油,其他也沒什麽。”
其他人一聽就是買的米麵糧油,都撇撇嘴,“我還以為買了些什麽呢,走了走了!”
薛棋終於被放開了,他鬆了口氣,趕緊跑了。
薛家人聽說薛翩翩和薛青青去縣城買了東西,都嗤笑一聲,特別是徐鳳,她認定了薛耀祖偷錢,昨天和徐靜大幹一仗,可是她沒想到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孫子竟然幫著他媽。
現在正是心裏堵得慌,一聽見薛翩翩剛拿到錢就開始大手大腳,就開始幻想她沒多久就把錢花光了,到時候窮得飯都吃不上,隻好回來求他們。
“哼,那個死丫頭這麽能花錢,估計沒多久就會把錢花光。到時候她要是來求我們,可不能這麽輕易放過她們。”
其他幾個人都沒說話,但心裏也很讚同,想著除非薛翩翩跪下來求他們,把他們鞋舔幹淨,否則就不會讓她們進這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