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芯一個月工資不多,加上獎金,頂了天也才一百來塊錢。

因為她丈夫現在官司纏身,已經半年沒辦法工作了,家裏一直靠她一個人維持著,前段時間,關淑月借兩百塊錢,其實,她自己沒錢的,現在女兒出事,她還得再一次借錢給女兒住院。

等她排隊交錢,這邊老餘已經在樓上。

老餘把一碗熱騰騰的湯麵放到戴小涵麵前,說道:“小涵,先吃點麵湯。”

“謝謝餘叔叔。”

“在醫院就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你媽太操勞了,知道嗎?”

“我知道了,我媽怎麽還沒辦好手續?”

“就快了,要排隊的。”

老餘的話剛說完,於芯就從樓下上來。

她對著病房裏的人點了下頭,這才對老餘說道:“要不,你快回去吧,時間不早。”

“嗯,要是有需要說一聲,我讓你嫂子過來幫忙。”老餘說道。

“不用的,我在這裏還行,嫂子還有家裏的事要忙。”

老餘要離開的時候,還對戴小涵說道:“乖乖聽話知道嗎?要聽醫生的話,傷才好得快,才能夠更快出院。”

戴小涵點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老餘這才轉身出去。

病房裏麵,沒什麽人,於芯問莫曉娟:“曉娟這個情況得住院多久啊?”

莫曉娟煩死了,她現在都不想說話,病房裏多了這麽兩個人,哪怕她外公出去了,現在母女倆要說句話,都得掂量著說,根本沒有自由嘛。

於芯問話,莫曉娟根本就沒回答。

關淑月見女兒沒回答,才說道:“醫生說最少也得住上半個月,我們這在這裏現在也是一言難盡。”

確實!

遇到意外這種事,誰也沒有辦法。

於芯點頭說道:“是啊,曉娟剛來,還沒逛過申城吧,這樣的意外也是沒有辦法的。”

關老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他的目光悠悠的看了女兒一眼。

“是的。”關淑月垂著眼皮,難掩尷尬和心虛。

於芯她總覺得,表嫂今天說話時候,目光總是在躲閃著自己,生怕自己多跟她說兩句話似的。

莫曉娟一無聊就開始在房間裏,就開始哼哼唧唧了起來。

“你們不要吵好不好?我煩死了。”

關老看向莫曉娟:“你怎麽說話的?這是醫院,醫院算公共場所……”

“外公,我求你了,我現在煩死了。”

莫曉娟哭唧唧,她皺著臉,一副又哭又悲的模樣。

“誰讓你跑那種地方去的?”

“外公,你看我這麽倒黴,這麽心煩的份上,就不要再說我了好不好,我快要死了,再這樣憋著,我不想活了。”

莫曉娟此時,也沒有想到,關老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他所指的地方是什麽地方,總之,她煩得腦子快要短路。

關老半輩子都是強勢的硬漢子,什麽時候能容許小輩沒大沒小說話,而且生命是何其珍貴的,莫曉娟怎麽能開口就說不活了?

接著,他又狠狠批評了莫曉娟。

莫曉娟感覺人生沒希望了!

……

這一邊,顧穎初接到胡妞報告信息。

意外的不行。

天下事無奇不有,人和人之間的緣分,也有那麽奇妙的。

沒想到老餘的鄰居居然是關淑月的親戚……結果現在都住到一個房間裏去了!

這件事情如果告訴宋謹,他肯定會很意外的。

“對了,你謹哥現在是怎麽回事?”回去景城之後就打了一個電話,後麵就沒消息了?

顧穎初並不是懷疑宋謹,而是這段時間,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太多了,所以,她會很自然的想起和宋謹在一起的每一種相處。

並不是要責怪宋謹的意思。

然而胡妞立即說道:“嫂子,你別怪謹哥,景城那邊出了點事。”

“什麽事?”顧穎初問道。

胡妞抿著嘴……

她剛剛好像著急,說錯話了!

顧穎初:“什麽事?”

她再問了一句,胡妞就不敢不說了。

胡妞說道:“是這樣子的,……”

她把蘇顏登報紙的事簡單的跟顧穎初說了一遍。

“……就是因為這些事,所以,謹哥才變得很忙,不過,謹哥那一招絕了……”

胡妞一誇起宋謹來,真的是眉飛色舞。

“他在報紙上登了一則信息……你知道寫的是什麽嗎?”

她一雙眼睛閃亮的看著顧穎初,還沒等顧穎初說話,她自己已經把事情說出來了。

顧穎初聽完,淡淡地點點頭,確實是宋謹的風格。

別看他跟自己挺好說話的,可對別人踩他底線的事情,絕對不輕易放過,一般都要做好受死的準備。

“還有……”關於許秋月的事,宋謹交代暫時別跟顧穎初說。

但是胡妞也查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莫曉娟明天早上要去診所做手術。

“嫂子,莫曉娟跟診所的醫生約定,明天早上九點做手術。”

顧穎初點點頭說道:“我們先看看她們是怎麽脫身的吧。”

顧穎初手上的紙條已經寫好了,裝進信封,交給胡妞說道:“你去前台問一下之前706房那個外國人還在不在,在的話,就把信交給他。”

“好。”胡妞拿著這封信出去。

不過,10分鍾胡妞就回來,她說道:“706那個外國男人確實還住在這裏,不過他出去了,這封信沒辦法送給他。”

顧穎初說道:“那就算了。”

希伯納這個時候在哪裏?

希伯納是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天色一暗下來,就想手上有個女人,結果,想著想著,他莫名就到了醫院,因為想去找關淑月。

八點鍾還沒到,莫曉娟就叫嚷著肚子餓了,所以,關淑月隻能出來買夜宵。

隻是她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希伯納正準備上樓。

“你怎麽來這裏?”

希伯納看著關淑月,紳士般款款深情問道:“親愛的,你想我嗎?”

想個屁!

關淑月:“你趕緊走,現在就走,立即走。”

希伯納的神情透著不解:“怎麽了?我們一直不是很合拍的嗎?”

他說到合拍的時候,眼底透著閃閃的光華,估計也是因為他就站在燈光下麵。

現在這個時候,關淑月根本沒心情和他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