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蘭摸著她的臉頰說道:“淩詩,你長大了,宋浩是個不錯的人,咱們家現在這種情況,你隻能牢牢的抓緊他,明白嗎?”

慕淩詩看著她媽變滄桑的眼神,隻能重重地點頭。

母女倆並不能交談太久。

沈蘭蘭後悔呀,找了一群扶不上牆的阿鬥,把她自己連累了。

“最壞也就一年了。”

慕淩詩現在腦很亂,能想的事也不少,一年,看似不長,但是,一年之後,世界會變成怎樣?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在努力學習,準備高考……

現在……

從警察局出來,她抬頭看了看頭上的陽光,隻感覺到特別耀眼。

……

“嫂子,我能不能求你,這些如麻的字真是太難了,他們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們。”姚春暉痛苦的說道。

顧穎初順手把一本字典擺在了他麵前:“有工具書,不懂就查,不懂就問,懂了嗎?”

姚春暉想死的心都有了。

“嫂子,你想我做別的什麽事都可以,讓我找的那些兄弟,我也聯係上了,你讓我幹什麽事都可以,就是別讓我讀書行不行?”

顧穎初:“這是一個提高自我的方法,現在沒學曆文憑,也許不是什麽大事,但是越往後,這些東西就很重要。”

“那我要不要報個學校?念念書?”

“如果你有這方麵的興趣,你可以去報。”

姚春暉想死,他隨便說的。

怎麽可能去學校?兩本書就夠讓他頭疼了,還要學什麽。

謹哥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

胡妞倒是能認真的拿著書本,有模有樣的翻上兩頁,她抬頭看著姚春暉:“我告訴你啊,你再不好好學習,就給我滾出去。”

胡妞說話可不比顧穎初客氣,她眼睛一瞪,雙手一掐腰,姚春暉瞬間不敢反抗了,乖乖的說道:“那我學吧,隻是一看到字,我就覺得頭大如鬥。”

“嫂子不是給你字典了嗎?不懂就查。”

顧穎初看著他們,微微一笑,80年代,人們的知識水平還是很低的,家裏有個大學生,就可以讓人興奮的說到嘴邊冒泡。

到了90年代,大學生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物種了,博士,海歸派才吃香。

每一個年代,每一個階段的發展都不一樣。

顧穎初也不是非要他們掐一個學曆文憑,隻是希望他們擁有一定的知識,以後幫她做起管理,能夠更得心應手。

雖然姚春暉現在無法理解她這種心思,但是有些事,該堅持還是必須堅持。

這轉眼又過了一周,這一周,顧穎初忙得熱火朝天。

期末考試就要來了,要交給葉天林的季度設計稿也完成了。

晶緣閣的新款式也已經出來了,和約翰那邊確定了數量和款式。

慕淩詩卻活得如行屍走肉,家裏的錢被她拿了三萬五,剩下還有2萬。

她媽出事,服裝店已經沒有生意。

她打算等溫良回來,把剩下的貨退回去,把店關了。

畢竟她媽的事一出來,店就開不下去了,因為名聲不好。

宋浩回來了,不是給她帶來好的消息,而是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她爸真的貪汙了。

她完全想不明白,怎麽可能?

就她所知,她爸也就隻有和溫老板那樣的人,偶爾出去吃過飯,溫老板雖然會送禮,但是,也隻是送一包茶而已,什麽貪汙,一定是有人要害他們家。

但是,慕淩詩不知道啊,茶葉的下麵,都是金燦燦的金子。

這一些,慕淩詩不知道,因為慕一鳴也沒放在家裏。

這一次,隱蔽性工作做得好,一下子抓出一整條鏈子。

當然,政府沒把這些事詳細對外公開。

“我不相信。”慕淩詩哭著喊。

一定是有人栽贓!

宋浩看著她哭,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

他喜歡慕淩詩,純粹喜歡她這個人,但是慕家出現這麽大的問題,他能和慕淩詩在一起嗎?

家裏會不會反對?

別人不說,他媽一定會反對的。

宋浩擔心自己的,慕淩詩的腦子一團亂。

……

宋謹和周澤旭達成協議,按照顧穎初的意思,宋謹這邊已經讓人注冊了公司,而且和周澤旭談妥。

周澤旭為什麽答應,因為看到了宋謹的實力,像他身邊的柯超,這種半吊子,保護不了他,還被人打趴到地上,他還跟宋謹說:“你給我挑一個好的,工資好安排。”

周大少的麵子值錢,之前的事,他一點也不想再發生一次,一想起來,臉就覺得火辣辣的疼。

柯超額頭上冒冷汗,周大少已經準備要找人替代他了。

……

董秋回深城都已經半個月了,想念女兒,她還是回到景城來。

見到她媽,顧穎初自然高興。

董秋一回來就問起大丫和二丫。

白雪慈把她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董秋一點也不同情田貴芳,田貴芳做了什麽事,她該自己去承擔。

兩個孩子現在學習非常刻苦,沒有了田貴芳在身邊,倒是很懂事,在八家村還有蘇奶奶偶爾照看一二,蘇奶奶一個人,有兩個孩子在旁邊陪著,也不那麽孤寂,所以她們現在暫時相安無事,這也是顧穎初放心,讓大丫二丫暫時住在八家村的原因。

而今天也是田貴芳拘留滿15天的日子。

她回到八家村,在家裏並沒有見到兩個女兒,找了一圈,問蘇奶奶:“蘇姨,我的女兒呢?”

蘇奶奶厚重的眼皮一抬,淡淡的說道:“去上學了。”

田貴芳一聽,心裏立即安定下來,她洗了把臉,回房間換了身衣服,馬上就準備去水晶店了。

這半個月她不在,生活費都沒拿,所以,她必須要立即拿到生活費。

出去的時候,連跟蘇奶奶打聲招呼都沒有。

蘇奶奶在後麵搖了搖頭,有些人啊,就不應該去同情,董秋她們中午要在店裏吃飯,幾個飯菜剛剛上桌,田貴芳的聲音就在門店響起。

“大姑,二姑。”

白雪慈看了她一眼。

隻有董秋問道:“你來做什麽?”

田貴芳抓了抓衣擺說道:“二姑,你是不是剛從深城回來?”

因為她還看到旁邊有一個行李,桌子上有許多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