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音剛走到三樓時,聽到關門聲,這個動靜是誰,再清楚不過。

宋書音慢慢地走到宋琴琴的房間門口,站定之後,安靜了幾秒,猛地一腳踹向門。

門裏傳來不小的聲音,宋書音笑著踹了兩腳之後,停下來,不一會,門鎖響動,宋書音輕輕地靠在牆邊。

門打開後,宋書音走到宋琴琴門前,她被嚇了一跳,連忙關門。

宋書音一把拉住門,不讓她關上。

她驚叫,“你幹什麽?”

宋書音挑眉,反問:“不是你在偷聽嗎?怎麽還問起我來了?是不是期待著我被抓進監獄裏,坐牢啊。”

宋琴琴麵色驚慌:“你說什麽呢?我不知道。”

宋書音伸手拽住她的領口,說:“下次別讓我抓到你的小把柄,藏好了!”

說完,宋書音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宋琴琴關上門,心緒起伏不定,自言自語地道:“她怎麽發現的?”

宋書音回到房間,躺在**,仔細想想,宋琴琴就像是一顆炸彈,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爆炸。

就怕到時候她炸得讓自己措手不及。

宋書音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高考時考個好的分數,考個遠離這裏的大學,應該就能安穩一點了。

她手枕到一個厚的東西,她才想起自己還沒數錢呢。

把信封裏的錢抽出來,有零有整的,她數了三遍,共三百五十三塊錢,要知道這個年代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也就二十塊錢不到,本科學曆的剛畢業差不多是五十元左右,有經驗技能最強的工人可能會過百。

而她呢,兩周就拿到了三百塊錢,而且不用自己幹,這就是躺著就有錢來的生活嗎?

難怪21世紀的老板們喜歡員工加班,加得越多,到他手裏的錢就越多,誰不喜歡啊。

錢能讓人快樂,宋書音這一晚無夢,一覺睡到天亮。

早飯,李雨君又諷刺道:“書音,以後生病要早說,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拉拉扯扯,這結婚不結婚的事,以後可說不定。”

宋書音看到她身邊的宋琴琴,便道:“二嬸,我為了考好,晚上都沒怎麽休息,這才生病了。”

提到成績,李雨君臉都灰了。

宋書音繼續加火,“聽說琴琴妹妹以後想考軍校,但我查了一下這軍校的分數線要求可高了,妹妹你要努力啊。”

宋琴琴想考軍校是有一天宋書音在學校上廁所時聽到別人議論的。

李雨君驚訝,側身看向宋琴琴,問道:“什麽?你要考軍校?”

她的反應太大,宋臨川不滿地在桌下踢了踢李雨君的腳。

李雨君瞪向宋臨川,宋臨川眼神示意她看向宋臨海。

她才反應過來,琴琴現在是宋臨川的女兒呢,自己未免有些太著急,便放輕聲音,“琴琴啊,這女生了沒必要考軍校,多累啊。”

宋琴琴沒想到宋書音會知道這件事,放下碗,低聲說:“我也隻是說說而已,高考分數出來後才看具體要學什麽專業。”

宋楓取笑她,“姐,你這身板去軍校,怕是會被風吹倒。”

宋琴琴狠狠地擰了一下宋楓的胳膊,宋楓咬著牙,拱了拱鼻子,沒敢再說話。

話題重新轉到宋琴琴身上,宋臨海,秦思梅都說了幾句。

宋書音興趣盎然地看著他們闔家歡樂。

這天數學課下,有人讓一個女生來傳話說有人在天台樓梯角等宋書音。

宋書音來學校上學了一段時間了,學校內的傳言也聽了不少,教學樓天台那個地方是一個人的專屬地盤。

俗稱校霸。

本來宋書音不打算去,但想了想,不去的話,怕以後麻煩更多,便上了天台。

天台牆角邊站著一個頂著校服外套的男生,他聽到宋書音的腳步聲,扭頭看向她。

他嘴角有淤青,臉上也掛著傷,這是剛打了一架。

宋書音沒敢湊太近,畢竟校霸的脾氣都不太好,她可不想受無妄之災。

他突然說:“宋書音,以後我的試卷你包了。”

啊?宋書音不理解有人把試卷強塞給自己的事情,她好像在21世紀的校園劇裏看過,校霸男主把試卷給學霸女主寫,美其名曰泡妞,雖然她不理解這種行為,但就目前而言她的成績也不是學霸級別啊。

許是看出了宋書音的不理解,校霸走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紅了臉,他說:“我會給你錢,你這種中上等成績寫出來的,才不會太被人懷疑。”

宋書音明白過來,立即講價:“一套試卷3元。”

校霸變臉,“啊?這麽貴,我一個月零花錢才20元。”

宋書音無奈,宋臨海給她的零花錢比這少多了好嗎,一個月才10元,隻比京城最低保障工資多兩塊,要不然她為什麽想賺錢。

但三元確實有點太貴,她勉為其難道:“一塊五總可以了吧。”

校霸喜笑顏開,“行,以後我就在這把試卷給你,那麽多試卷,我可寫不完,但又不想浪費試卷錢,五角錢一套呢。”

學校的試卷是收費的,五角錢一套,但數量多,一周除了考試之外還會額外做三四套,特別是要高考了,每個科目都有三四套,加起來可不是一筆不少的錢。

如果按最多的算,現在一周下來至少需要14元的試卷錢,宋臨海可從沒有給過宋書音試卷錢,據她所知,他會給宋琴琴試卷錢。

聽這校霸這麽果斷,看來他的試卷錢也是他父母出的,要不然他不會有閑錢找人寫試卷,說不定他跟他父母要試卷錢還多說了呢,這樣他雇人寫試卷的錢又不用從零花錢裏扣了。

宋書音真是心疼自己,爹不疼娘不愛的,得自力更生啊。

校霸摘下黑色的中山裝校服外套,伸出手,“我叫譚衛興。”

他拿下外套,宋書音才看清他額頭上有擦傷,他伸出的手上也有傷。

她沒有握手,反問:“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你這是騎摩托摔的?”

譚衛興收回手,笑道:“你怎麽知道?”

宋書音指了指他的傷,說:“你這像是大麵積擦傷,騎自行車應該不至於摔成這樣吧,隻是你滿18歲了?”

譚衛興撓頭,“對啊,你不知道啊,我沒讀高二,休學了一年,高中隻讀了兩年。”

宋書音不解,“那都要高考了,你怎麽還不自己做試卷,你不擔心成績?”

譚衛興毫不猶豫地說:“我不讀大學,我隻拿個高中畢業證,高考後我就要去南方的沿海城市賺錢了。”

宋書音佩服,不過他確實選了個好時機,南方經濟特區現在發展勢頭很猛,但她還是提醒:“未來學曆可是很值錢的,我先幫你做試卷,你想自己做了就跟我說。”

譚衛興傻樂,“再說吧,不是還有成人高考嗎,賺不到錢我再考就行了。”

傻人有傻福,何況他家也有錢,宋書音也不想過多幹擾別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