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道:“大爺,那您先做一天的量,我們就隻要出名的那幾類糕點,過幾天,我們會再來,到時候會先給你錢的。”

大爺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多少錢?”

譚衛興想了想,說:“那就先來40元的量吧,先試試看,賣得好再考慮其他的問題。”

大爺想了想,應道:“行。”

兩人回家,程道遠說的夜市還要過幾天才開,宋書音隻希望營業執照能夠順利辦下來。

她大部分時間都專注於學習,把其他的事情交給了譚衛興,她也不清楚他在做什麽,每天都早出晚歸的。

過了兩三天,她發現有個人按捺不住了,宋琴琴在跟蹤她。

沒有特別的事,她都是六點半出教室,自從分家的事情鬧開,她離開宋家之後,宋琴琴下午五點一放學就走了,她發現事有蹊蹺是有一天五點半,她去上廁所,感覺後麵有人跟著她,一開始她不以為然,畢竟放學後在學校學習的人大有人在,隻是她回教室時,又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之後六點半她離開教室時,隔壁教室也有人移動椅子,她出了學校大門,沿著街道走,她在一張路邊停著的車的外後視鏡裏看到了身後的人影,是穿著校服的宋琴琴。

她沒有戳破這個跟蹤,連著兩天,觀察宋琴琴有沒有繼續跟著她,結果不出所料,宋琴琴還在悄悄跟蹤,她知道宋琴琴想知道她住在哪裏,一旦發現,宋琴琴肯定會像獻計一樣立刻告訴宋臨海。

宋家人就會把她帶回去,但她也有心眼,每次要走到住的地方時,立刻拐進裏麵的小巷,最後又拐回住處,快速地進屋。

說起來,還要多虧宋琴琴的跟蹤,她目前已經非常熟悉她住處背後的小巷。

這天,她再次擺脫了宋琴琴之後,進屋,看到譚衛興躺在沙發上,拿著一張紙傻樂。

宋書音便問:“你在幹什麽?”

看到她,譚衛興立即起身,興奮地湊到她的身邊,把紙放到她的眼前,營業執照幾個字讓她眼前一亮,沒想到這麽快就審批下來。

譚衛興把營業執照收好,激動地說:“城西那邊已經有消息了,夜市後天開,我們明天去找那大爺做糕點。”

宋書音剛想點頭,想起了自己明天還要上學,去找大爺訂做的話要早上去,但她有早課,她為難地看向譚衛興,“你明早一個人去找大爺,行嗎?要不然我請假?”

譚衛興明了,拍了拍胸脯說:“我自己一人可以,我可是成年人,你安心去上學吧,這事又不難,我保證完成任務。”

她笑笑,覺得譚衛興像是自告奮勇出去幫媽媽買菜的小孩,她沒再說什麽。

第二天中午,宋書音出來外麵吃午飯,沒看到宋琴琴跟蹤之後,回到住的地方,看譚衛興在不在,她上樓敲了敲門,沒有動靜,難道還沒有回來?

晚上六點,她提前半個小時出校門,宋琴琴還跟在她身後,她像之前一樣進小巷,剛跨出一隻腳不知道哪裏竄出來一個人,拿著一個布袋,她被劈頭蓋臉地罩住。

眼前一片黑暗,布袋裏一股化肥的味道,味道刺鼻又嗆人,化肥沒倒幹淨,她掙紮過程中,有些粉末還掉到她的眼睛裏,像被蜜蜂蟄了一樣,她的眼睛痛死了。

來抓她的人不止一個人,套她袋子的人,緊緊地攏緊了袋子口,她亂打的手被抓住,手上被人捆了繩子,緊接著她的腿被人抓住,身體懸空被人放到了一個硬的木板上,全身又被蓋上了布。

她大喊救命,也沒有人來救她,她不清楚這夥人是不是宋琴琴雇來的,如果是宋琴琴,估計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背後指使不是宋琴琴,那麽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綁人的就不簡單了,她的小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她喊了幾聲,身體下方震動起來,規律地朝前方移動,她猜到自己被放到了三輪車上,顛簸之間,她還撞到了旁邊的袋子,腳邊、手邊都有裝著東西的袋子,估計車上貨物挺多,那麽她在後車廂,喊出去的求救聲被車聲蓋住,就算喊啞了嗓子,估計都沒人救她,她隻能閉嘴,保留體力,默默地計算著他們走的是哪條路,哪個方向。

她思索著,在腦海裏大概地畫出小巷的地圖,按照她現在被帶走的路線,目的地是河邊?

她所住的地方背後有一條小河,小河大概四五米寬,從巷子裏的邊角走能一直走到河邊,河邊種著很多蘆葦,又多又高又密,想到這,宋書音一陣哆嗦,難道他們要把她帶到蘆葦裏碎屍,扔到河裏,順著河流,屍塊一直飄,被路邊的流浪狗吃掉,大家估計都會以為是牲畜的肉,她不就死無全屍了?

怎麽辦?怎麽辦?當下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是百分之50,她要這麽才能逃出去?

水流不小,要不幹脆衝進河裏,讓河水把她帶著往下飄算了,保住全身不算,或許有人能看到飄在河裏的她。

通往河邊的小路,最下麵沒有鋪水泥,車停在上麵,她被人扛了起來,大概是路很難走,她被晃來晃去,她頭暈得想吐,下一秒,“啪”地被扔在地上,套在頭上的布袋被揭開,得以呼吸新鮮空氣,她大喘氣,看著周圍的人,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非常之舊,他們沒有說話,看著她身後。

她被放到了蘆葦叢中間,被蘆葦擋住,完全就是一個秘密殺人的現場。

宋書音回頭,沒想到綁她的居然是秦思梅,她戴著一個寬大帽簷的黑色帽子,隻有抬頭看,才能看到她的臉。

“好久不見啊,書音。”

她手上帶著黑色的蕾絲手套,她輕輕抬了一下手指,跟她打招呼。

宋書音萬萬沒想到是她是幕後主使,“你想幹什麽?”

“瞧瞧,書音,你這麽久沒回家,怎麽瘦了點?”她說著,手摸向宋書音的臉。

宋書音把臉撇開,“你到底要做什麽?”

秦思梅沒意思地收回手,撇撇嘴,“你成績很好對吧,我想讓你把高考成績讓給我姐的兒子,怎麽樣?”

宋書音感到荒謬,“你想什麽呢?成績說讓就讓?”

秦思梅拍了拍裙子上沾上的草,“書音,你還不知道就在今天,你之前的作文加分申請被打回來了吧,季家從你回來就一直關注著你,他們不會讓你好過的。”

什麽?難怪她這麽久都沒收到通知,原來被駁回了,隻是讓她無緣無故地讓出成績,做夢吧?“除非我死了,這成績我是不會讓出去的。”

秦思梅拍了怕手,“我就是想到你會這麽說,所以,我今天來是讓你看看他是誰?”

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男人進另一邊的蘆葦叢,拖著一個嘴裏貼著膠帶、手腳都被捆住的人出來,宋書音看清他是誰時,呆住。

他們居然把譚衛興給抓住了?難怪一整天沒有看到他。

宋書音掙紮著要起身,她隻要手被綁住,秦思梅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立刻按住宋書音的肩膀,把她摁倒在地上,背上還在不斷施加力,她大喊:“你幹什麽?你大可高考之後把分數改了,為什麽要通知我,還要抓住譚衛興?”

秦思梅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看臉上的妝容是不是花了,淡定道:“這就是重點了,如果高考之後你的成績被改了,你會如願嗎?你肯定要去教育局鬧,說不定還會上報紙,你一鬧大,上麵正抓得嚴,我們宋家就完了。”

原來是要頂風作案啊,宋書音嗤之以鼻,側眼時,她看到譚衛興眼神示意她。

她往他看的那個方向看去,秦思梅身邊的男人背著手,手上拿著刀,刀刃泛著光,眼神陰狠,像是隨時要給她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