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爺氣得不行,可他知道送宗慶山上學這件事,確實是二兒子在撒謊。

“慶山,家務事就該關起門來說,你這麽嚷嚷得人盡皆知,這村長還想不想當了?”

“爸媽,我一直知道你們偏心二哥,一向以來也以和為貴,可是我這麽多年委屈求全,得到什麽了?”

提起話頭,他激動起來,“你們兩幹活一天不落,可二哥三天兩頭借口你們身子骨不好,把我家好吃好用好穿的全扒拉過去,你們說過他沒有,沒有!”

“你們就盯著我一個勁兒薅羊毛,把我薅禿不說,還想扒我皮吸我血?”

“可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們早就分過家,我該孝敬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呢,以後再想著從我這裏搜刮,做夢!”

這話太打臉,宗慶輝不樂意了,“瞎說,你們家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而且哪次不是你自願給的。”

“爸、媽,聽到沒有,這就是你們護了一輩子的二兒子,你們的心頭寶,你們寵著縱著我管不著,可我一個當弟弟的,沒那義務養他,從今往後,我們該怎樣就怎樣,照規矩辦。”

“也別扯著我村長之位說事,你們要真有道理,早就上鎮裏去告我了,還會在這裏嘰嘰歪歪。”

自從當上村長,除了給二哥一家撈好處擦屁股,自家人還真沒享受過什麽優待。

宗大爺宗大娘都傻眼,以前最好使的一招居然無效,他們當然知道宗慶輝沒道理,真要去告,不僅告不贏,還會擔下兄弟鬩牆的過錯,讓眾人瞧不起。

“三兒,你怎麽變這樣啊,是不是被錢給逼的,我和你說,沒錢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一個丫頭片子”

宗大娘話還沒說完,就被宗慶山給嗆上。

“是啊,她一個丫頭片子什麽都不配有,我的錢,我的東西,就配往你們那裏送,哼哼。”

宗大爺知道再說下去,還不定有什麽難聽的等著,“三兒,我看你是魔症了,等你恢複過來我們再說。”

他拉著宗大娘離開,宗慶輝沒想到這一次搬出爸媽都不管用。

本來還想甩些狠話,可看到宗慶山惡狠狠看著他的眼神,他不由哆嗦一下,然後夾著尾巴灰溜溜跑掉。

宗家的八卦流言以飛一般的速度很快在村裏散播開來。

“偏心爸媽自古就有,不過宗家那兩老還真是奇葩,不偏著優秀的三兒子,反而偏袒廢物二兒子。”

“沒想到村長家的二哥居然是這樣子,長著一副憨厚老實麵相,內裏這樣奸滑。”

“要我說啊,這是村長急眼,閨女陪嫁宅院錢不湊手唄,他那二哥剛好撞槍口上。”

……

各種論調都有,慢慢的第三種占了上風,畢竟宗慶山急吼吼買房之事人盡皆知!

王大娘更加按捺不住,抓緊時間找人遊說。

齊千山與宗家向來別苗頭,可沒真想買,如今要他拿出五十元定金簽合同,他不樂意,“我說王嬸兒,買房可不是小數,你這麽急,可賣不上好價錢。”

“我這不是沒辦法麽,你當初可是說我那房值三五百元,現在你打算給多少?”

道理她不是不懂,可現在她缺錢,是以無往不利的齊千山在她這裏受挫了。

“你那房好,我真心覺得值三五百元的,可你也知道,我家裏什麽情況,不說分不分家的問題,這錢款哪能一時半會兒湊齊。”

若是能拖著,一年付個十元八元,那他還是很願意接手的。

“那你給多少價,定金能付多少,需要多少時間湊齊?”舔著臉皮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王大娘現在的狀態。

齊千山可不想正麵回答,“王嬸子,這種大事,我總得先和家裏人都通通氣,急不來,我明天給答複,你看成不?”

“那不成,我那房最遲今晚就得賣,你這是明知道還耍著我們玩呢!”

平時她愛聽奉承話,可現在她隻想聽準話,就像村長那樣,二百元能直接給定金簽合同的那種。

齊千山並不跟王大娘的思路走,“王嬸子,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這樣大事,你這麽突然,不說我,就是村裏也沒幾戶敢定吧。”

他可是清楚,那破棚子地除宗慶山一家是真切打主意,別家都是湊熱鬧,若是有便宜撿才會上的。

王大娘被他說得有些愣,她之所以這麽急,主要還是因為問來問去別說二百元,超過一百五十元的報價都沒有。

難道真是時間太緊太急,不行,她得去和老頭子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