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槿棠提著早餐去醫院,發現李愛英喜笑顏歡,將東西放下。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開心。”

剛坐下,李愛英遞過來法院的傳票,說道:“這是早上收到的,說是三天後就要審案了。”

“真是件好事,法院那邊有律師的吧,放心吧,這事我給你辦好。”

蘇槿棠接過傳票,腦袋裏已經有畫麵感了。

“周叔去哪裏了?”

看了看時間,蘇槿棠迫不及待的想把消息分享出去,李愛英知道她心思,笑著說:“你周叔回去給我拿衣服去了,知道了這事才去的。”

蘇槿棠噗呲一笑,“行吧,還沒吃早餐的吧,我今天特意熬的粥,味道挺不錯的。”

說著,給李愛英盛上了一碗。

李愛英本來早上沒什麽胃口的,吃了一點包子就不想動了,這會聞到粥的香味,還忍不住吃下了一碗。

醫院這邊開心極了,李旺那裏可就不好受了。

收到傳票後,李旺整個都泄了氣,從昨天回來後,就食不下咽。

呂秀珍有些不耐煩,準備好了早飯都不吃。

“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怎麽做事?”

“店都沒了,怎麽做事?”李旺無力的回應,家裏空空的,店也開不了,一點心情都沒有。

一旁的呂秀珍自己吃了起來,吃完默默的收拾下碗筷,離開時還把門帶上了。

而一心沉浸在悲痛中的李旺毫無察覺,捏著傳票在哪裏發呆。

——

醫院內,祁淮左帶著家人一同來看望李愛英。

雖然平時走的不近,但鄭元琴一聽到表弟媳出事,心裏還是緊張了起來,趕緊來探望。

“表弟,表弟媳身體怎麽樣了?”

鄭元琴穿的光鮮亮麗,和樸素的周全形成對比,場麵有些不協調。

許久沒有見麵,周全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好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話,鄭元琴鬆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

“這錢你收著,本就是親戚,你來天海市我也沒有好好照拂你,你不收下,我這心裏會內疚的。”

鄭元琴不是不愛走動,畢竟周全是個男的,表弟媳和自己也沒共同語言,所以隻能給點錢意思下了。

雖然有點俗,但起碼能幫到他們。

若是以前周全說不定這麽會缺錢收著,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好歹也是股東,店長。

“不收了,你表弟媳都要出院了,什麽費用都繳清了,我們不缺錢。”

說著還把鄭元琴拿錢的手給推了回去,鄭元琴這才發現,雖然他穿的外套破舊,可裏麵的衣服卻是牌子的。

心裏不有疑惑,“你們不是在鹵肉店賣肉嗎?”

“對啊,待遇挺不錯的。”周全憨憨一笑。

倆人出來聊的時間夠長,祁淮左現在門口,“媽,我先去法院接一下小棠過來。”

“嗯,去吧。”

聽到蘇槿棠的名字,鄭元琴沒有心情聊天,便進屋去看看李愛英的身體,噓寒問暖。

聊天過程中發現她們和以前大又不同,更自信,更灑脫了一些。

沒多久,蘇槿棠也回來了。

她去了趟法院,找了個律師,提交了一些證據流程,正要回醫院,沒想到祁淮左親自過來接了。

看到鄭元琴和祁文升時,蘇槿棠也是笑著打招呼。

“叔叔阿姨。”

蘇槿棠笑的大方自然,和祁淮左站在一塊,頗有一種金童玉女的感覺。

祁文升笑著回應,鄭元琴可就沒有好臉色給了。

本來心裏就不喜歡蘇槿棠,加上李愛英又是在她店裏出的事,嚴肅的問道:“聽說我表弟媳在你那裏打工的?”

蘇槿棠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的還算老實,鄭元琴輕蔑一笑,想著借這個機會,正好可以訓斥她一番。

“你們店裏的管理製度真是有問題?經營許可證辦了嗎?食物安全都把握不住,你還敢開店,居然害得我表弟媳住院。”

鄭元琴咄咄逼人,她確實是想讓蘇槿棠難堪,這樣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她優秀的兒子。

周圍的人有些尷尬,周全連忙解釋,“這不關小棠的事情,表姐你誤會了。”

“表弟,你不用幫她解釋,錯了就是錯了。”

鄭元琴不依不饒,蘇槿棠依舊點點頭,並不想爭執,“阿姨教訓的是,下次一定注意。”

一旁的祁淮左緊緊握著蘇槿棠的手,心裏不忍她被母親這般誤會,剛要解釋卻被蘇槿棠捏捏手。

祁淮左回頭看她,蘇槿棠輕輕的搖搖頭。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祁淮左和他母親有隔閡,再不想讓祁淮左當眾不給鄭元琴的麵子,因為這樣鄭元琴隻會加恨自己。

祁文升嗓子幹咳了咳,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為了扯開話題,便隨後說了一句。

“嗯,元琴,你今天身上的香水挺好聞的。”

被老公誇了後,鄭元琴忍不住輕笑,抬眼看他,“這是你送我的,你忘了?還有那貴婦膏和唇膏,都很好用的,你喜歡的很。”

此話一出,祁文升笑容僵在臉上一秒。

尷尬的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蘇槿棠也忍不住低頭內心暗自偷笑,雖然鄭元琴不喜歡自己,但能喜歡自己送的東西心裏還是挺欣慰的。

其實一進門蘇槿棠就聞到了那股香水味,畢竟是自己親自挑選的,自然不會忘記。

“叔叔眼光真好。”蘇槿棠順著誇了一句。

鄭元琴輕揚下巴,她老公送的香水自然都是最好的。

氣氛雖然有些緩和,但祁淮左看得出,母親還是對蘇槿棠態度不好,心裏護短。

“既然沒事,我們就先走了,還有些事要處理。”

鄭元琴還想問兒子要去做什麽,祁文升卻搶先一步回答,“行,你去吧,注意安全。”

於是祁淮左冠冕堂皇的就帶著蘇槿棠離開了。

出了醫院,祁淮左握著她的手,眉頭微皺,“剛剛怎麽不解釋?舅媽住院也不是因為你,而且店也不是你的。”

“就算不是我的,可也行去啊,是我弟弟妹妹的店,解釋來解釋去,也麻煩。”

蘇槿棠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可是和明鏡一樣。

不關自己怎麽說,鄭元琴都會挑刺,與其浪費口舌解釋,倒不如就順著被她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