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鳳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那些恩怨,隻是碗裏多了幾塊肉,她開心得不行,“謝謝大哥哥。”
祁淮左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語氣都不由緩和了幾分,“秀鳳真乖。”
見他把自己夾的菜全都給了秀鳳,蘇槿蘭的臉麵有些掛不住,可也不好說些什麽。
這段插曲過後,每個人都埋頭吃飯。
蘇槿棠吃得差不多了,她抬眼看向周全問道:“周叔,今天我見你去栽秧了,你家的秧苗都栽完了嗎?”
周全第一個放下了筷子,拿出自己的旱煙抽了起來,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惆悵,說道:“還有竹林旁的那兩塊田還沒栽。”
蘇槿棠笑著說道:“正好我這兩天閑在家沒事,那我明天來幫你栽秧吧。”
周全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下來,“好啊,我和你嬸還正愁這事呢。原本想去請幾個人幫忙的,可是這兩天大家自己都顧不過來,我也不好意思去開這個口。”
一旁的蘇槿蘭也趕緊說道:“周叔,明天我也可以來幫忙。”
有這種能在祁淮左麵前表現得機會,她怎麽可能會放過。
周全蹙眉問道:“你明天不上學?”
“明天星期天,不用去學校。”
蘇槿棠扭頭看向她,好笑的問道:“可是你會栽秧嗎?”
蘇槿蘭理直氣壯的回答,“我當然會啊!”
蘇錦洋啃完手裏的雞骨頭,立即補了一刀,“堂姐,你栽的秧還沒我栽得好呢,每次你栽的,我們都得返工。”
“我……”蘇槿蘭被這活氣得憋紅了臉。
蘇槿棠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她小弟這刀補得,大快人心啊。
蘇槿棠瞥了蘇槿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像你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還是待在家比較好,不然把你累著了,我們還得照顧你。”
蘇槿蘭氣急敗壞的把碗放下,瞪著蘇槿棠,“你胡說什麽啊?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
該死的蘇槿棠故意在祁淮左麵前毀她形象,氣死她了!
李愛英笑眯眯的看著蘇槿蘭說道:“槿蘭啊,你難得放假在家,就好好休息吧。我家也就兩塊田沒栽了,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忙完。”
蘇槿蘭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嬸,沒事的。勞逸結合嘛。”
李愛英:“……”
蘇槿棠:“……”
眾人都有些無語。
平時怎麽就沒見她這麽勤快。
李愛英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見大家都吃好了,她起身把碗筷收了。
蘇槿棠也開始幫忙。
見狀,蘇槿蘭也想在祁淮左的麵前表現表現,於是也趕緊去幫忙。
誰知道,手忙腳亂的,一個手滑就將碗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白瓷碗立即摔成了幾片。
大家都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蘇槿蘭,神情各異。
蘇槿蘭一陣尷尬,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嬸,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愛英歎了一口氣,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我知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等會兒完全天黑了,路不好走。”
說完後,她也不再搭理蘇槿蘭,端著碗筷就往廚房裏去。
蘇槿棠三姐弟幫忙把剩下的菜盤也端去了廚房。
“快回去休息吧。”周全邊拿著掃帚把地上的碎碗片掃幹淨,又一次對蘇槿蘭下逐客令。
怎麽看也覺得她沒有蘇槿棠他們看起來順眼。
蘇槿蘭心裏頗不是滋味。
她知道周全他們不待見自己,可是沒想到他們這麽直接讓她走。
要不是因為祁淮左在這裏,她也不稀罕待在周全家裏。
她走到祁淮左跟前,一臉嬌羞的說道:“祁大哥,外麵有點黑,我一個人回去有些害怕。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祁淮左麵無表情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想送你。上次在醫院你不是說了,孤男寡女的,半夜三更的,最好不要呆在一起。”
蘇槿蘭臉就僵了,想不到上次她挖的坑,竟然自己踩了進去。
“可……我自己一個回家……”像聽不懂人話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蘇槿棠從廚房裏過來,冷笑:“你哪一個人回家了?我們都要回了!都是同路呢!怎麽,你從不把我們當人嗎?”
“……”蘇槿蘭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死死的瞪著蘇槿棠。
此刻,她恨不得要衝上去撕爛蘇槿棠的那張嘴。
蘇槿蘭暗自咬了咬牙,轉過去看向祁淮左時,臉上又掛起了笑容:“小棠說得對,那我就不麻煩祁大哥送我了。祁大哥你早點休息,保重好身體。”
祁淮左實在無語了,他從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女人。
“路上小心。”祁淮左看著蘇槿棠說。
但蘇槿蘭沒注意到,還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心裏一陣沾沾自喜。
看見她那嬌柔造作的模樣,蘇槿棠險些把剛吃的飯給吐了出來。
見祁淮左被秀鳳拉著去了偏屋,蘇槿蘭立即走到桌子旁,把周全一直沒動的酒拿在手裏。
然後,故作歉意的說道:“周叔,既然你不愛喝這酒,那我就拿回去了。下次再給你帶點別的東西。”
周全的臉色略微一僵,“帶回去吧,下次也別給我送東西了,我向來不收禮。”
雖然他不收別人的東西,但是蘇槿蘭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法,確實有點敗好感。
相比起來,還是棠丫頭比較大方,會為人處世。
蘇槿棠也是驚了,沒想到蘇槿蘭竟然做出這種操作。
在心裏將蘇槿蘭鄙夷了一番之後,她對周全說道:“周叔,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嘲,這電筒你們拿著,外麵天黑了,你們自己小心點。”周全拿了一個老式手電筒遞給蘇槿棠,對她的態度完全不同於蘇槿蘭。
蘇槿棠又跟李愛英說了一聲之後,這才帶著弟弟妹妹離開。
剛走出周全家院門,她就忍不住吐槽起蘇槿蘭來,“蘇槿蘭,你這臉皮簡直比城牆都還要厚。帶著東西過來蹭飯,吃完了還要把東西帶走,你可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