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角落裏,站著個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此時正擰著眉,聽著下屬匯報。

“老板,打聽清楚了,那倆人用的是華新貿易進出口公司的名義投的標……聽說他們是自貿區最有實力的公司。”

說著,那人咽了咽口水,他剛才跟人塞了一遝,對方才神神秘秘的告訴他,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惹,

“老板,新華貿易背後是京都戴家和陸家……咱們惹不起。”

中山裝男人:“……”

真是見了鬼了,好好的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號?

原本板上釘釘的事兒,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是惹不起,氣死人。

“派人去查,一塊燙手山芋怎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就連本市的人都嫌麻煩,不想沾染,那個什麽華新貿易,平白無辜的跑來摻一腳,太突兀了。

還是有什麽被他們忽略了,讓人搶了先手?

原本想利用這塊地洗白上岸,沒想到臨門一腳,被截胡了。

“是,老板。”

老板發火了,再難也得上,可是對方那麽大來頭,打聽清楚了又如何?還能跟人硬碰硬不成?

不管他們怎麽查,姚素秋和戴雋辦了手續,拿著蓋了大紅章的土地證,歡歡喜喜的回了招待所。

特別是姚素秋,去辦手續的時候,她看到了前世的老板崔永昌,正一臉怒氣的詢問情況。

也是,作為一個黑白通吃的人,好好的肥肉被人搶了,自然如鯁在喉。不過,以她對崔永昌的了解,沒有勝算,是不會輕易出手的,但是同樣,那人小心眼愛記仇,從今日以後,兩人明裏暗裏算是對頭了。

不過,姚素秋一點也不後悔,隻要她的企業想入住省會城市,兩人早晚都會遇上,與其到時候讓他打壓,不如早早下手。

再說,作為一個地方企業,崔永昌並不是善類,而且背後小動作不斷,但凡跟他作對的或是利益相衝的,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正常競爭,比的是智慧,偶爾是些小手段也算個人手段,但是明麵上搞不過就讓對方父母或者老婆孩子出問題,就有點缺德了。

所以,跟這樣的一個人搶食吃,她一點負擔沒有。

想起崔永昌這個人,姚素秋直接給戴雋提個醒,心裏有譜,

“咱們搞突然襲擊,必定惹人不痛快,接下來的交接中,得格外留意些,不能讓人使絆子。特別是崔永昌那個本地土著,算是一方地頭蛇,看著是個睚眥必報性格,以後遇上他,咱們得小心些。”

聽著丫頭的提醒,戴雋眉梢一挑,“放心,地方混混而已,充其量手中有點錢,手中籠絡幾個人,回頭我讓人查一下他的底細,抓一些東西在手中,隻要他手腳不幹淨,就隻能安分守己。”

這種人,隻想用最少的錢得到大利益,作為地方企業,對當地經濟,一點好處都沒有。

接下來,天氣雖然沒放晴,但雨勢已經很小了,即便如此,市內的護城河,地勢低的地方早就開始漫水了。

為了避免內澇,政府部門聯合一些單位職工一起清理下水道,把雨水引流出去。

所以,一時間,城內的主幹道上,很多單位的職工都出來了,大家分工合作,拿著清掃工具,推著清潔車,清理雨水堆積的雜物,下水道的淤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酸臭的味道。

在此期間,姚素秋就職工安置問題,把自己的想法給戴雋敘述一遍,然後便以書麵的形式遞交上去,跟她預想的一樣,隻要能妥善安置職工生活問題,政府部門也是全力配合工作的。

所有事情進行的都出奇的順利,有時候戴雋不得不懷疑,丫頭對這塊地根本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不管怎麽說,地皮到手,就得有自己人守護,為此,戴雋直接調來一隊人,成立了保衛科,認命張彪為保衛科科長。

他們都是些退伍軍人,原本也是需要地方安置的,但是有些人不願意回老家務農,唐子就給他掛電話,問他能不能接受一些人就業問題,崗位按照個人能力安排就行。

對於這些人,戴雋一點沒猶豫,直接組織了一隊人,成立了保衛科,如今倒是剛好派上了用場。

當這些人出現在姚素秋麵前時,個個眼神淩厲,身板筆挺,

“廠長好。”

“你們好。”姚素秋跟人打過招呼後,衝著戴雋豎起大拇指,

“真有你的。”

“唐子推薦來的人,資質都不差,留在保衛科正合適。”戴雋輕笑一聲,雖然他們背景在京都,一般人不敢招惹,但是有些事兒防君子不防小人,手中有人,心裏不慌。

而且,這陣子,他們身邊經常冒出些不明人士,雖然他們倆都不在乎,但是為了避免他們離開以後,有人搗亂,讓保衛科的人在這裏坐鎮,最合適不過。

一連忙活了半個月,終於告一段落。

舊廠房除了大門的二層樓可以利用,其餘的都要推倒重建,所以二樓就是他們保衛科辦公室。

“好了,終於告一段落了,我得回縣裏一趟,把廠裏安頓下來,之後怕是要長時間留在省城了。”

“嗯,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戴雋點頭,跟保衛科的人交代幾句,便跟姚素秋一起驅車離開了。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李猛探出頭,一手搭在張彪的肩膀上,“科長,你說廠長真有雋哥說的那麽厲害嗎?”

“怎麽,你想試試?”張彪斜他一眼,“到時候就怕你爬不起來。”

他雖然沒看到廠長出手,但是雋哥是什麽人,曾經的兵王,能讓他開口誇讚的人,能差到哪裏去?

“嘿嘿……我就是有點懷疑,廠長一看就屬於女強人一類,動腦子沒問題,但這身手嘛……俺覺得雋哥肯定誇大了。”

就算誇大,也不奇怪,自己媳婦嘛,當然得捧著。

“那是你瞎,還記得前天下雨坍塌的圍牆不?其中有一節鐵護欄,廠長一手就拎起來了,當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她挪門前的石墩,我當時就給跪了。”